因为柳歆蓉,今日逛园子的计划自然落了空,孟夫人让人备了车马,又让红泠将她们送出府去。
那边刚离去不久的苏菡听人说了这事,暗暗摇了摇头,她这个小叔可真是为了个野丫头费尽心思,不过这个野丫头看起来没先前那么信任他了。
“那边还是没消息?”苏菡轻声问道,她倒是想知道沈涟漪在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两人之间的信任出现了这么大的裂痕。
孟公子?想着沈涟漪对孟秋蘅的称呼,苏菡脸上多了几分讽刺,但身让嬷嬷的回答让她很不满:“没有消息传回来。”
“催催他们。”苏菡吩咐道,嬷嬷急忙应了声。
柳歆蓉把莫莞彤和沈涟漪带到了城南的一处清雅所在,门脸不大,处在一条巷子里,外边往来人烟稀少,但里头却是别有洞天,天井里回廊里,到处都是茂盛的植物,藤蔓更爬上屋顶,垂下来形成翠绿的叶帘。
沈涟漪现在自然不认识这个地方,但见里头伙计看见柳歆蓉就招呼着把她带到楼上一间屋里,便知道她是这里的常客,不过这里头可不是饮食之所,虽然所备的点心别有风味。
这里是风雅集,就是给读书人聚会的地方,也时常会有人在这里出题。
莫莞彤对这样的地方倒不陌生,江城里也有,她也偶尔也会和姐妹去玩,只是不明白柳歆蓉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不是说要去尝尝城里的美食?
“莞彤妹妹别急,今日这里会有个很重要的人来。”柳歆蓉笑道。
“很重要的人?”莫莞彤不解,难道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他?
柳歆蓉点头:“一会儿莞彤妹妹就知道。”说完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又对沈涟漪道,“阿漪妹妹,我想吃莲蓉包,你让南梦去买好不好?”
沈涟漪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但还是点头让南梦去了。
莫莞彤暂时拿不准柳歆蓉想要做什么,也只是笑笑,喝着茶不慌不忙的等着那个所谓重要的人出现,但没多时她就皱起了眉头,这时柳歆蓉也皱了下眉头,沈涟漪奇怪的看着她们俩:“怎么了?”
“水喝多了,我先出去下。”柳歆蓉皱眉说道,莫莞彤见状急忙起身,跟着柳歆蓉也一块出去了,她们的丫鬟自然也跟着自家姑娘去了,剩下沈涟漪一个人面对着矮几上的茶水点心,暗道莫不是这茶有问题?
没道理两个人都喝多了水吧?她记得今早柳歆蓉只喝了碗牛乳,怎么会这样?
沈涟漪越想越觉得奇怪,伸手刚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盏,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南梦回来了,回头却见是孟秋蘅,不由得一惊,慌忙起身道:“孟公子。”
一边暗道他怎么也在这里?
孟秋蘅看见她刚放回去的茶盏,神情有了些异样:“这茶你喝了?”
沈涟漪又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急忙摇头:“还没来得及喝。”其实她只是想看看,并没有准备喝,毕竟柳歆蓉和莫莞彤很可能都是坏在这盏茶上。
孟秋蘅闻言松了口气,唤人来换了茶水才对沈涟漪解释道:“方才的茶里,柳妹让人下了药。”
沈涟漪睁大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孟秋蘅:“可是柳姐姐她也喝了。”
“她不喝怎么带莫姑娘出去?”孟秋蘅看着她傻了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
沈涟漪又愣住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柳姐姐她说的人是你?”
“不然阿漪以为是谁?”孟秋蘅反问道,沈涟漪一时间讷讷说不出话来,只看着孟秋蘅,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喜欢莫莞彤吗,怎么让柳歆蓉这样欺负她?
孟秋蘅虽然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但从莫莞彤的到来,就不难猜出这些日子母亲对她说了什么。
“阿漪。”孟秋蘅低声叫道,手掌落到她脸侧,她的脸很小,几乎都落进他掌中。
沈涟漪这下浑身都僵住了,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目光不自觉的落下去回避着他,如果不是有他的手拦着,她连脑袋也要低下去,但下一刻,她就觉得身子一晃,被孟秋蘅拥进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耳边翻涌的气息灼热,烫得沈涟漪心头越发的慌乱,这样是不应该的,可是她却舍不得推开他,连挣扎的念头也升不起来。
“阿漪,不要相信母亲的话,那个莫莞彤我会尽快把她送走。”孟秋蘅低声说道,沈涟漪只觉得今日的震惊来得太多,都是关于孟秋蘅的,压得她脑袋里迷糊糊的,他不是喜欢莫姑娘吗?
“谁说我喜欢她的?”听见她茫然的问语,孟秋蘅皱眉问道,“母亲说的?还是大嫂说的?”
沈涟漪才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慌忙摇头:“没有人,谁也没说。”她们只是让她往那方面猜测而已,这比直接说出来更让人深信不疑。
孟秋蘅自然不信,只是沈涟漪不愿意说,他现在也不好勉强,但先前的事就不得不算一算了:“阿漪你早知道这次来的不是大嫂娘家的姐妹,而是这位莫姑娘,是不是?”
事已至此,沈涟漪也只好点头认了,这时候再说不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孟秋蘅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抬手捧着她的侧脸让她看着自己:“阿漪,你要是早些说出来,她就不会来了。”现在到了母亲眼皮底下,想要下手就麻烦多了。
沈涟漪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光依旧有些不敢正视他,而孟秋蘅见她抿着唇儿,粉嫩的桃红色只剩一条线,看起来却有种别样的诱惑,像是在邀请着人窥视到更多。
孟秋蘅不禁想起那天清晨,她在自己怀里时的柔软,他觉得喉咙里有些发紧,偏偏还在怀里的姑娘一点儿也没发觉。
他苦笑下,摸了摸她的脑袋:“阿漪早些回去,不要跟着柳妹胡闹。”
沈涟漪也是经历过的,怎么会发觉不了孟秋蘅现在的异样,只是她并不觉得这是孟秋蘅对自己有意,他只是身边没女人罢了,这些日子来她也知道,辛夷轩里只有两个洒扫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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