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殇
刚上三楼就听到悠扬的琴声,这舒余也不等等我,竟然独自听上了,加快脚步,两阶梯一步的跨,到的时候不停的喘气,小厮一见我来,赶紧将门打开,让我好进去。
一进门就毫不客气对着舒余喊,“怎么留我一个人……”月吟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就让我感到很尴尬,想要刨个洞把自个儿给埋了,对着月吟挤出个笑脸,“月吟姑娘也在呢?”
月吟点头示意,继续弹奏,我赶紧走到舒余一旁坐下,傻子跟在身后。
月吟是万花楼里卖艺的姑娘,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同时也是商洛的心上人。
一曲弹完,月吟识相的离开,等关上了门,舒余就变了脸色,“这傻子怎么跟着你?”舒余吃着小笼包子,喝着豆浆,看起来很是惬意。
“你不是知道吗?不跟我跟谁,以后说话注意分寸!”十分欢喜的与舒余说,全然不把舒余的话放心上。
舒余一脸茫然,赶紧将手里的包子吃了,一把拎着我的脸,要与我理论,傻子一把抓住舒余的手,舒余吃痛放开我。可傻子就是不放,死死地抓着舒余,舒余无奈的看着我。
“他是我哥,你别伤了他。”傻子不为所动,让我很是丢脸。
面子挂不住,只好动手,可用了好大力气,就是掰不开。气的舒余不停的嘀咕,虽然没听清说什么,不过也能猜到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舒余刚吃过包子的原因,嘴上泛着油光,突然想起傻子问过我,有没饭吃,我说有还有肉,傻子就两眼放光,我一松手,舒余骂我‘没良心!’
也没在意舒余骂我,指着桌上的包子,与暮云殇说,“看到桌上的包子了吧,可香了,现在都归你。”傻子直勾勾的盯着那包子,看得直吞口水,直到舒余踹了我一脚才回过神来,“饿了就去吃!”
傻子一松手,舒余松了口气,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看着傻子吃包子的样子,“知道这傻子什么来历么?”
给舒余一记白眼,“我哪知道,这不是有你吗?还怕查不出来。”
“算你有眼光,只要我在,谁敢动你!”舒余一脸得意,完全忘记刚才的事情,懒得搭理舒余,准备上前拿个包子来吃,结果都被傻子洗劫一空了,什么的没剩,就连桂花糕也只剩下盘子!
我一惊就忍不住问了一句,“吃完啦!”
傻子抬起头,嘴里还嚼着包子,两眼无辜的望着我,显得十分委屈,跟个大傻子一样。怪不得大家都叫你大傻个呢!除了武功好点,长得高点,生的好看点,可不就傻嘛?
呃!这眼神瞅得我都不好意思,真想收回刚才那句话,看着舒余喝过的豆浆还在,弱弱的问了一句“要不喝口豆浆,缓缓?”傻子拿起碗喝了一口,将嘴里嚼的包子一起吞了。
看得我与舒余目瞪口呆,“要不,在来两笼包子。”征求舒余的意见。
“够吗?”舒余也呆呆地问我,这傻气还能传染?真是厉害!
我看着傻子问道,“够吗?”
傻子点了点头,舒余就往外面大喊,“三笼包子,还有豆浆,赶紧送来!”
我俩赶紧坐到傻子对面,想要看看,这傻子怎么回事,左看右看,也就那么回事,看着舒余摇头,舒余也看着我摇头。
“对了,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傻子吧!”习惯的问了一句。
傻子没回答,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皱了一下眉头,这小子不说,倒是麻烦。
舒余一把推开我,“让我来,”眼看就要问,傻子就一副要再打一架的样子,舒余只好认怂作罢。
舒余看着傻子琢磨到,“这傻子不说话,难不成是哑巴?”
“呵呵……亏你想得出来!”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舒余。
舒余尴尬的笑了几声,难为情的看着傻子,“你不说,以后叫你什么呀?”
傻子没动还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看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对了,”对舒余说道,“回头你记得让人去看看,厨房要赔多少钱,给人送去。”
舒余不耐烦的说道,“真是个没耐心孩子,这傻子怎么打算。”
没精打采的看着他,“能怎么算,祸事你闯的,却要我来收拾,这算谁的。”
“钱我出,人嘛,哪来哪去!”舒余说得倒是干脆,我却舍不得。
“那可不行!我花了大价钱的。”一口否定,也不知道为什么。
舒余却不以为然,“南之建要是知道你带个男人回去,看不打断你的腿。”
“也对,你说要是莫离知道你拆了万花楼的厨房,还带着我来,你会不会掉层皮?”十分委婉的与舒余谈着条件。
“果然最毒女人心!”舒余再不愿意,也只能答应。
“跑得还挺快得嘛。”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跑留着做纪念。”说得理所应当,舒余十分夸张地看着我,“你没看到那么多人,要是传出去了,我脸往哪搁!”舒余爱面子,可总做一些挂不住面子的事。
“呵呵。”
“就不能盼我点好么!”舒余很是好奇。
“嗯,我盼着你早日娶了花想容,早日做了爹,好早享儿孙福。”十分真诚的与舒余说。
“费话可真多!”舒余也不在意。
认真的看着傻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好的身手,怎么藏在花楼里当跑腿?”
傻子还是那副表情,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在看着旁边的舒余,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别有一番帅气,“不想说也无妨。”
“笨鹅瞧出什么来了!”舒余轻蔑地语气,听得我实在不爽!
“就你了不得!”不屑的看了眼舒余,看傻子的身手就知道了,还要猜吗!
“哎呦,三天不打,都能上房揭瓦了。”舒余就爱拿我打趣。
不再理会舒余,看着傻子把我想说的话说了,“你不用有什么顾虑,一般人动不了我,不一般的人要想动我,我也跑不了。”傻子睑向下陷入了沉思。
舒余在一旁直勾勾的眼睛看着傻子,就如他们初见那时的模样,不过舒余的眼神多了一丝淡然,“暮云殇!”傻子有些失神,稍纵即逝。“别来无恙。”
这两个人,总觉得他俩认识,可干嘛一见就跑呢?“暮云这个姓氏很少见的。”关于暮云氏最近的消息,是在十多年前,暮云一族遭逢巨变,在一夕之间消失,查不到任何踪迹,如同不曾存在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那里。
舒余看着他,有些惆怅,“的确少见,他就是你所想的那个暮云。”
“暮云不是……”有些感慨,“你怎么做了杀手!”暮云家的后人已经落魄到当杀手了么。
舒余也十分好奇,附和我的话。“对啊!”
“形势所迫。”暮云殇说的坦然,却让人感到无奈与心酸。
“反正现在已经自由了,以后要是想我了,就来南苑找我玩儿。”其实本来是想把他留在我身边的,结果他是暮云家,还是算了好。
转头看向舒余,“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小孩子知道这么多干嘛。”舒余眼神躲闪,既然不想说就不问了。
“不说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正好在这时有人敲门,“我猜是包子!”我兴奋的看着舒余,说了我的猜测,舒余不屑哼了一声。
“进来!”舒余说完,我就盯着门,一小厮端着三笼包子,还有三碗豆浆进来。
“又没叫其它的。”舒余没给个好脸色。
小厮摆放好,说了一句“慢用。”就退下了。
看着暮云殇,又看向舒余,思虑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
舒余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好笑的看着我,“你想留不一定留得住?”
“莫离不同意?”舒余说了我心里的担忧。
“只要是你的要求,莫离何时反对过,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莫离。”舒余看了一眼暮云殇。
舒余如此说来倒也是,暮云家的人傲得很,是不太可能留在我这个小丫头片子身边。
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舒余与暮云殇认识,暮云氏被灭了有十几年了,那时的舒余应该就十来岁,怎么能一眼看出他是谁,舒余从来不说自己的来历,只知道他与我一样,是大哥从外面带回来的,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谁都不例外,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