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半日,下面的野人们个个虔诚,低着头聆听,虽然黑眼珠子一片迷茫,但他们不吵不闹,纹丝不动,神色愈发敬畏·······
深谙处世之道——这群野人暴虐凶残,但也有敬畏的东西,对礼仪文化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唯独对冥冥中比自己强大的东西感到害怕。
挑了根空心的白骨大棒,够结实,够坚硬,材质够轻,吴云开始了和野人们的“沟通”。
“立正!”
吴云一声大喊,一旦有野人弯腰、耷拉个脑袋,吴云立刻走到他跟前,双手合十,长号一声:“南无阿弥陀佛”——野人顿时不知所措、一阵惶恐,接着吴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神色戚戚地从身后拿出白骨大棒,劈头盖脸一顿猛敲·······
一天下来,手都打麻了,虽然还是有不少野人没搞懂“立正”是什么情况,还有卧倒的,还有学吴云打坐,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的·········但效果明显,野人们更加敬畏,如果刚开始是害怕多一点,如今看吴云的眼神,更像是在观望一座高山·······
每天,吴云开始教导他们吃、穿、住:
光吃,就有很多学问:找来石盐,烤,蒸,炸,炖,炒········,野人们吃得眉开眼笑,纷纷欢欣鼓舞,除了不怎么穿衣服外,跳起了类似桑巴的舞蹈········
至于穿·······这不是母系社会,雄性占主导地位·······雌性还是穿衣服的,而且也是“一夫一妻制”——还好,开始吴云还发愁,怎么才能让他们变得“专一”一些,不要逮到就瞎搞·······
至于住,额,吴云教他们砍伐,用木材搭建好了木屋········分三层,本来吴云想自己住第三层,让几个野人住一层和二层,顺便帮自己警戒——但没人愿意和他一起住,他们眼神,看着木屋都充满了敬畏,用力拽,打得东躲西藏都不好使·······无奈的他,只好一个人住。
···················
其实,他也弄懂了野人的不少“语言”,听得懂,但吴云不说——言传身教很重要,见他不说“土话”,野人开始在他跟前沉默寡言,见到吴云就立直站好,张嘴大吼,嘴里颗颗虎牙毕现:“里凳!里凳!”
半夜,出来小个便,被一野人哥们撞见,这哥们顿时神情肃穆,立直站好,朝吴云大吼:“里凳!里凳!”低头散尿的吴云被猛的一吓,差点把尿憋回去·········
动物都是有感情的,何况是人。从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找合适的水源,简单的包扎,甚至接生——尤其是医疗方面,极其落后,一旦受到深深的伤口,感染就必死,但在吴云的消毒、合适的草药下,死亡率骤降——野人们看吴云的眼神,更多了一些数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转眼,吴云来到野人部落已经有一个月了········
刚开始,他手拿白骨大棒,见野人就敲,一天下来,手都打得脱力了·······后来,白骨棒整整小了一圈·······再后来,一根细小的木棍,也能打得他们抱头鼠窜·······最后,吴云眼神一瞪,野人们纷纷肃立,立直站好,大吼:“里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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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下起了暴雨,雨很大,不少山洞进水了,一些刚出生的孩子,被迫抱在母亲怀里········大约一个时辰后,站在木屋门前,因为比较高,吴云看到,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大概有五六十个,拿着锋利的长矛,冒着大雨,极速奔袭而来!
“立正!”
一声大吼,全部落男人们都神色肃穆地出现在木屋前,手指前方,吴云表情严肃:“布鸡!”
“轰!”
人群四散,但立刻全部回来,个个拿着“武器”:长矛、石棍、巨木·······白骨大棒——这个········
对面来势汹汹,冲入部落,兴奋得哇哇大叫,雨夜中,锋利的长矛,仿佛嗜血的獠牙,欲择人而噬·······不一会,他们突破栅栏,来到部落中央,带队的首领哇哇大叫,意思是:“吃的喝的,妇人小孩全带走,男的老的,搞死搞残搞报废!”
这群匪徒放出声音,没见到一个男的出来应战,顿时高兴地“呼啦,呼啦···”(相当于我们的“哈哈”)——准备直接到山洞,带走女人孩子和食物·······
复行数十步,转过小木屋,匪徒们顿时一惊:吴云部落的人们,早已恭候多时,个个神色肃穆,立正站好,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搞!”
吴云下令,这也是普通话和野人语中第二相似的词了,原意是“干!”——至于第一相似词,则是“麻麻”,野人部落的小婴儿就会,原意是“妈妈!”
双方陷入交战,“糟糕!”吴云顿时懊悔——忘了教他们排队形和战术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一方,有几个优势:第一,不怕受伤。以前因为害怕受伤,野人们都不敢忘我战斗,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战斗时很多时候先互相大吼一声,比谁气势强,气势弱的直接转身逃跑,然后展开追杀·········但因为吴云的到来,几乎没有人怕因为受伤而感染致死,所以对面的野人哇哇大叫,这边却个个不吭一声,悍不畏死,瞬间压制对面。
第二,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受伤致死的人大大减少,这边多出近十五六人。
第三,因为每天吃从石头里挖出的石盐,这边的人个个力气比对面大出起码三成!
数个呼吸间,吴云部落,几乎以压倒性的优势,横扫这群匪徒,高兴的人们,举着敌人的长矛,“呼啦!呼啦”地大笑。不少野人准备举起长矛,捅死这些来犯之敌,顺便明天加餐········
赶紧走出木屋,朝部落的人们大吼:“立正!”野人们纷纷放下长矛,神色肃穆,立直站好。
气愤的吴云,立于木屋之前,发表了进野人部落以来,最长的一片演讲:“叽哩嘭咚呛,嘟嚟唝咀嗙······佛冈哩卟啲昂”原意是:
“我们力量还很弱小,需要人手壮大力量,不但不能杀掉他们,反而要将他们的女人和孩子接来,接受我们教育·······我们是优秀的、文明的,我们要一统江湖,驱逐愚昧,让部落的光辉,撒满人间大地········”
吴云是骄傲的,如今跟随他的野人们也变得骄傲:那句原意是“我们是优秀的、文明的,我们要一统江湖、驱逐愚昧······”的话,深深地进入了在场所有野人包括匪徒的心里········
胜利者们放下长矛,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怜悯的“微笑”,而匪徒们则个个痛哭流涕,以头抢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