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可知道,我刚刚遇到了谁?”横天大故作神秘,看到横天泽并没有配合便老实地说:“临来你这前,我碰到福伯,他神色匆匆,好像着急去办什么事。我就拉住他打听打听,虽然福伯口风很紧,但是以前我有恩于他,他稍微透露一点,我就大概知道二房是要东窗事发了,咱们就坐等着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横天大说完握着拳头特别兴奋,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着。横天泽自顾自地看书,没有过多地回应。
“大哥,可能猜到是为何因?”横天大看横天泽不回应,故弄玄虚地问。
“洗耳恭听。”横天泽放下书问了一句。
“你上次和我说要游走于街市和山寨向百姓秘密地搜集一些人证物证,这一调查才发现,到处都是横天拓的罪证,简直是劣迹斑斑,百姓畏惧强权却不敢言,民愤载道。”横天大伸张正义地说。
“然后你就添了一把柴火?”横天泽看着横天大的眼睛问。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大哥的火眼金睛,由此看来,我觉得咱们这次一定会出师大捷。”横天大自信地摸着胸口说。
“三弟,大哥乏了,你可否为我念诵一遍这篇文章?”横天泽把手中的书递给横天大说。
“当然可以!”横天大乐意地说,赶紧接过书。
横天泽顺势半躺着,一手托着下巴,闭目侧耳倾听着。
“荆令公子将伐陈。丈人送之,曰:‘晋强,不可不慎也。’公子曰:‘丈人奚忧?吾为丈人破晋。’丈人曰:‘可。吾方庐陈南门之外。’公子曰:‘是何也?’曰:‘我笑勾践也。为人之如是其易也,己独何为密密十年难乎?’”横天大认真地念着,心里觉得有些晦涩难懂。
“三弟,可知丈人是何深意?”横天泽等横天大念完笑着问。
“小弟不知,还请大哥指教。”横天大拿着书谦虚地作揖说。
“这是春秋战国时期,楚国发生的一件事情。楚国派一位王室公子统率军队去攻打陈国,有一位老人为他送行说:‘晋国很强大,不能不谨慎小心。’公子说:‘您老人家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给您老人家打败晋国。’老人说:‘好啊,我马上到陈国的南门外搭建个房舍。’公子说:‘这是为什么呢?’老人说:‘我这是笑越王勾践啊,为人处事都像这样容易,勾践自己却为什么偏偏谨慎勤勉了十年那样艰难呢!’这丈人再和这位年轻的公子反复辩论,其实一直强调一个道理。”
“大哥,这两国之争的事情与咱们此事有何关联?”横天大疑惑不解地问。
“春秋时,楚国和晋国分别是南方和北方的大国,为争夺霸权,多次发生战争。《左传》中记载了两国之间发生过的十一次战争,其中九次是晋国获胜。此次楚公子率军北上攻打位于晋楚两国之间的陈国,丈人告诫公子当心北方的晋国,是有道理的。
楚公子非常骄傲,对丈人的告诫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轻佻地说:‘要是晋国敢派兵救陈,我就连晋国一同打败给您老人家看看。’
丈人的回答很幽默,他说得是既然你觉得打败别的国家如此容易,那我得赶紧去陈国都城的南门外搭建个简易的房舍了。公子不明白丈人这话的意思,奇怪地问丈人是什么意思。
丈人解释刚刚发生的勾践灭吴的战事,勾践为打败吴国,竟然花了十年的时间生聚教训,谨慎勤勉,艰难备至。跟你公子相比,是不是太可笑了呢?
丈人的言外之意是,公子把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事看得如同儿戏,这会导致难以承受的祸患。轻敌是一个人骄傲的表现,也是一个人无知的恐怖。”横天泽不紧不慢地解释。
“大哥,我~”横天大羞愧地低着头欲言又止。
“打草惊蛇,惊了的蛇肯定是吓跑了,而且以后会越发小心谨慎,一个不小心还会反咬你一口。”横天泽叹了一口气说。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贸然行事。”横天大抬起头后悔说。
横天泽从榻上下来,站在窗边打开一道缝隙,一阵寒风迎面而来,他打了一个哆嗦,咳嗽了几声,望着外面满世界的白雪,心里感叹这与当今如此黑暗污浊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多么的讽刺。
“孩儿给母亲请安!”横天拓跪在地上磕头说。
横天拓最近因为横堡主在府里,就谨记聂氏的吩咐,不敢轻易出门,也不敢招那些狐朋狗友来府里宴乐,除了偶然来聂氏这里请安,其他时间老实呆在房里着实无聊,所以脸色难看地要死。
“起来吧!”聂氏赶紧扶起横天拓,摸着他的脸嘱咐说:“快过年了,你阿爹都会在府里,你一定要安分守己,别再给我惹事了,否则到时为娘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娘,每次一见面,你都要重复一遍,我这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横天拓不耐烦地坐下来抠着耳屎说。
“你别不上心,等你阿爹找你去问话,训斥一顿,你就知道为娘的苦心了,到时后悔都没有后悔药吃。”聂氏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苦口婆心地说。
“二姨娘,横管家在外面求见。”聂氏院里的小肆进来向聂氏通报。
“他来做甚?”横天拓突然紧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小肆问。
“小声一点!”聂氏轻轻打了横天拓一下,提醒他。
横天拓突然脸色发白,紧张兮兮地看着聂氏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娘,你今天好端端地非要提这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早知道我就不来你这了。”
“不是交待过你,你爹这段时间都在府里,让你安分守己一点,你怎么又出去给我捅娄子。”聂氏白了横天拓一眼小声说。
“我没有,真没有,我发誓。”横天拓看到聂氏不信的表情,极力地解释说:“你连你儿子都不相信?”
聂氏怀疑地看着横天拓说:“我还真不相信你这个小兔崽子。”
“娘,我该怎么办?”横天拓神色紧张地说。
“别自乱阵脚,是福是祸还说不定了。”聂氏淡定地一甩手让横天拓闭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