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天拓作揖恭恭敬敬地退出去,脑门上都是汗。横天拓走出书房,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又是横天泽,那个病秧子在你心里有什么好骄傲的。”横天拓走远了没好气地抱怨说。
横天拓离开书房后,带着几个贴身的小肆得意地在横府里闲荡着,远远看到准备离开横府的横天大。
横天拓刚好闲来无聊,小声嘀咕一声:“算你倒霉了,刚好撞到老子的枪口上。”
很快,横天拓的手下将横天大前行的道路给拦住了,一个个狐假虎威地抬着头用鼻孔看着横天大。
“你们想干什么?”横天大呵斥一声。
“还挺横!”横天拓大摇大摆地走上来,然后伸出手拍了拍横天大的肩膀鄙夷地说:“就你这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还敢在府里横着走?”
“你再说一遍试试?”横天大气愤地揪住横天拓的胸前说。
“还急眼了,呵呵!”横天拓大声吩咐一声:“给我拿下!”
三四个小肆一起拥上来,三下五除二地就将横天大拿下了,横天大挣扎了半天,两只手却被他们死死地反扣在背后,一时动弹不得。
“还敢跟本少爷急眼,你算个什么东西!”横天拓上前用手拍拍横天大的脸生气地说。
横天大怒目而视,并不与横天拓再说任何话。
“最近跑得挺勤的吗?恐怕这次又要让你失望了吧。”横天拓得意地说。
横天大看到横天拓得意的样子,心里后悔自己一时有勇无谋,让横天拓又一次蒙混过关了。
“我跟你说,你得有点眼力劲,跟着大房那个病秧子是没有前途的,要不这样,我这里还缺一个提鞋的,你要是跪下求我,我倒是考虑一下你。”横天拓得意忘形地大笑着说。
其他抓住横天大的小肆们也跟着横天拓笑了起来,横天大看到横天拓羞辱横天泽,一时义愤填膺地挣脱开小肆的手,冲上去给横天拓一拳,大叫着:“你怎么侮辱我没关系,但是你得尊重大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横天拓向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住鼻子,看到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完全失去了理智,气愤地大喊一声:“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横天大为横天泽出气地说。
“还瞎站着干什么,都是死人啦!还不给我上!”横天拓呵斥一声。
小肆们不敢怠慢,赶紧纷纷上前对横天大拳打脚踢,横天大很快双拳难敌四手,瘫倒在地上,脸上瞬间挂了彩。
太阳下山了,阴阳交替之际。茴香的娘因为山里太过寒冷,又年事过高,咳嗽得越发厉害。
茴香熬着药,听见母亲屋子里发出来的咳嗽声,心里担忧这五副药汤喝下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大雪天里冻了一下,咳疾再次加重,外面冰天雪地的,如果母亲有个三长两短的,离村寨和沙堡那么远,茴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行,如此坐以待毙,不如拼命一博。”茴香重新添了几根柴,站起来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大叫一声。
茴香看山里风不大,天空万里无云,看来山上的积雪已经上冻,不会轻易地发生雪崩。
茴香从柴棚里拖出一个破旧的板车,上面全是灰尘,茴香被呛得咳嗽了好久。茴香用一桶热水将板车擦洗干净,然后再用破衣服将板车擦干,最后往板车上垫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小巴豆听到外面不断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时好奇,放下笔,走出房间看到茴香忙活地不亦乐乎。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小巴豆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茴香。
收拾好板车,茴香走过来就笑着勾了一下巴豆的小鼻子,安抚他说:“快过年了,娘带你和婆婆进沙堡去玩,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小巴豆从未出过这座大山,如今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又听到要去吃好吃的东西,他高兴地拍着小手跳了起来,嘴里高兴地喊着:“好呀,好呀,我最爱娘了。”
说完,小巴豆在茴香的脸上亲了一口,茴香本忧愁着如何在积雪中将他们带出去,看到儿子如此兴奋,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回应他。
“不过…..”小巴豆突然停止拍手,走到板车旁边表情严肃地说:“婆婆病了,我们到了沙堡,先给婆婆找郎中看病,等婆婆病好了,我们再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茴香看到小巴豆完全是个小大人的模样,既欢喜,因为他孝顺懂事,心里很感动,又难过,因为亏欠孩子太多,茴香一把抱着小巴豆,流出了温暖的泪水。
“好的,巴豆,娘答应你,只要婆婆病好了,娘就带你玩遍沙堡,吃遍美食。”茴香看着小巴豆的眼睛坚定地说。
虽然此刻茴香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是否能顺利地到达沙堡?到达沙堡是不是能够找到落脚的地方?太多的困难就像一座座的大山压在茴香的肩上,前途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片迷雾,生死未卜。
茴香看着乖巧的小巴豆,摸了摸他的头,捏紧拳头自我鼓励地想:“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不是事。一个人只要心中有爱,万水千山只等闲。”
“巴豆,来,咱们先给婆婆送药过去!”茴香心中满是力量地说。
巴豆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药,跟在茴香的身后一起走进婆婆的房间。
横天大已经被那群小肆踢打得满身是伤,口吐鲜血,身体蜷缩在一起毫无反抗能力地躺在冰冷的雪地里。
“二少爷,这堡主在府上,二姨娘吩咐过,这段时间咱们不能惹事生非,这横天大怎么说都是横府的三少爷,你看,教训他一顿给您出出气,是不是就算了。要是真给他打出个好歹来,咱们可要惹得一身骚,那就不值当了。”横竖见情势不对,赶紧上前劝说着被愤怒冲昏了头的横天拓。
横天拓本来觉得还不够解气,但是听横竖这么一说,眼珠一转,也貌似有几分道理,就跟横竖摆摆手。
横竖立刻会意地说:“算了,算了,这样的人就是一只烂狗,咱们少爷怎么会跟他计较,还是去别处寻寻乐子。”
横天拓一听寻乐子,就立刻对横天大毫无兴趣,迫不及待地离开。
“走吧,走吧!”横竖招了招手,一帮小肆很快跟了上去。
横天大趴在雪里,吐了一口血水,全身痛得没有办法爬起来,只能把脸埋在雪里,才能让自己觉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