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洛并没有像江曼殊那样给方如难堪,只是接过茶杯,冲她点点头,半点亲近的意思也没有。看着好相处,只怕也是一个冷淡的人,拒人于千里之外。方如暗中告诉自己。
轮到四夫人顾茵茵时,她倒是很给面子,不仅喝了茶,还脱下手腕上的一只镯子送给她。“喝了这杯茶,咱们便是姐妹,以后你也并不用对我太客气,都是一家人。”方如轻轻应了声是,便羞怯地低下头去。
经过江曼殊的一番闹腾,方如更觉得有对她好的人是难得的。许卓清此时也已经敛了情绪,牵过方如的手正待离去。吴氏慌忙站起来,“老爷,明日便是十五了。”慌乱中还带着些羞涩。
每月十五便要到大房那里过夜,这是许府内院的规矩。“我知道了。”许卓清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对这个大夫人,他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觉得她识大体,那就够了。吴氏失魂落魄地坐下,连楚凌洛跟她请安离开都没有发现。最后还是顾茵茵看不下去了,好言劝着她回房。
待一切重归平静,顾茵茵的面上浮起一抹笑,眼底的深渊像是一片血海在翻腾,周身那些被她压制的戾气一下子释放出来,“我等了这么久,你终究还是来了,不是吗?”
等这一天的,又何止她一个。许府的深处,一个暗影一晃而过,只留下一阵极微小的风。
方如跟着许卓清回到如意苑,一时间竟发现这苑里多了许多人,许卓清微微抓住她的肩,将她领到身前,指着那些跪着的丫鬟小厮说道,“如娘,以后这些就都是你的人了,我的夫人,总不能少了照顾的人。你放心,我从来不亏欠我的女人。”方如低下头去,不曾亏欠吗?不过是一瞬的神移,立时又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如娘多谢老爷。”
许卓清神色一动,一双手早已抚上佳人的面容,那一寸寸的眉眼,真真是像极了一个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却很快回过神来。她不会回来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老爷,今天晚上可是要在如娘这儿歇息?”方如羞怯地望着他,让他柔了神色,执起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眉眼,“那是自然的,你可是我的新夫人,我不在你这,还能去哪儿呢?”说着朝她嫩白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房间里的温度顿时飞速上升。地上的丫鬟小厮们都已识相地退了出去。又是一室旖旎。
旖曼苑中,庆儿正给她的主子扇着风。“小姐,你今日为何要同老爷置气,为难那新夫人,明明老爷都说了今日会来这儿啊。”
那软塌上的人慵懒地靠着,盈盈秋水瞳顾盼间流光溢彩,煞是勾人,妖艳的面容上尽是妩媚之色。“笨丫头,你自小跟着我,怎的这点事都弄不清楚了?”
庆儿一惊,连忙跪下请罪。“小姐,庆儿愚钝,请小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