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着书柜上的一只花瓶,一条暗道出现在房间的地板上。
许卓清勾起嘴角,走了进去。
暗道尽头,是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十分精致,四周燃的是外面千金难求的鲛人脂,长明不灭,照的房中莫名诡异。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尊透明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美的惊心动魄,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她身上的那件红嫁衣。金丝勾勒,华美精致,那红色如同鲜血浸染而成,透着无尽的诱惑,吞噬着人的欲望。
许卓清站在棺木边,望着躺在其中的绝色女子,开口道:“我来看你了。你在这里待着,肯定很寂寞吧。也是,你那样爱闹的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待在这么一个没有半点人气的地方。最近许府有些不太平,有人想要把你从我这抢走,我怎么会同意呢?呵,没有人可以从我这儿把你带走,没有。”许卓清的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眉眼间皆是疯狂之色。
没有人能带走你,即使是你自己。你只能是我的。许卓清想着,转身离开。
良久,许卓清转身离开。
房中四壁的烛火摇曳了一瞬,一道绯红的身影凭空出现。女子望着棺中沉睡的美人,眼眶微红。“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我找的你好苦,没想到你竟被他囚禁在此。姐姐,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你等我。”
房中依然沉寂,她期待的那个声音至始至终未曾回应她。
烛火再次颤动,房中已经没了那抹绯红的身影,只余一室桃花香。棺中美人依然是那般了无生气的样子。烛火依然烧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旖曼苑。
“庆儿,将我那镯子取来。”刚说完,江曼殊就愣了一下,一旁的沫儿提醒她,“夫人,庆儿姐姐已经离开了。您忘了吗?”是啊,庆儿离开了,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这偌大的旖曼苑,除了庆儿,再没有人会叫她小姐了。
眉眼顾盼间,凌厉的气势释放出来。“怎么,庆儿走了就没人替我取来吗?我养你们有何用?”眼尾一挑,她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二夫人。
沫儿连忙跪下请罪,“求夫人饶过奴婢吧,是奴婢不好,求夫人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下次一定能做好的。”说着,大力磕着头,一下又一下,眼见着血丝泛出。
江曼殊也不喊停,只是把玩着手中红玉的九连环,似乎颇有兴味。
“是何事惹得我的曼儿这么生气?”一道清朗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江曼殊抬头望了眼,重又低下头去,也不搭理他。
许卓清也不恼,转而朝着随侍的其中一个丫鬟问道:“何事惹得夫人如此生气?”
丫鬟忙行了礼回道:“是沫儿姐姐没有及时取来夫人的镯子。”
许卓清点点头,对着地上还在不停磕头的丫鬟说道,“既然如此,那也没有留你在旖曼苑中的必要了,来人,将她带去浣衣房。”门外进来两个小厮将地上磕得一脸血的沫儿拉了下去。
“好了,现在满意了吗?”许卓清搂过她,“怎么,还在生我的气?”瞧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翘挺的鼻子。
“老爷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许卓清轻笑一声,“看来我的小醋坛子真是生气了啊,怎么办呢?”
江曼殊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许卓清也不恼,转而搂着她,把头靠在她的肩窝上。“曼儿,不气了好不好?”
江曼殊霎时红了眼眶,转过身去用粉拳一下又一下地砸着他,“叫你为个新人说我,叫你对我凶,你还怪我。”说着说着,一双美目扑簌簌掉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