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等等我……”少女娇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这人,怎这般不识好歹,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一个女儿家家,非要跟在男子身后抛头露面的,你可知羞?”
“你……你……你当真不和我回桃花山么?”许是被这话刺得狠了,少女停下脚步,眼眶微微泛红,望着前方脚步不停的青衣少年道。
少年仿若没听到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阿卓!”少女跺跺脚,又追了上去。红色与青色的衣袂交织,消失在重重山岚中。
情景蓦然变换,少女长开了些,若说之前是含苞待放、欲语还休的花骨朵,现在就是一朵开得正艳的桃花,美的明媚而诱人。
“小玖儿,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等我们回去,我就向你师父提亲。”少年脸上颇有些意气,将少女揽在怀里。
少女懒懒的靠在他怀中,手指一下一下卷着他垂下来的发丝玩儿,“切,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知道我师父会同意?”
“他肯定会同意的,毕竟,这么优秀的少年郎,谁家都不会轻易放过呀。”
“美得你,若是……若是师父不同意呢?”少女仰起头,望着少年的眼睛,她家阿卓,连眼睛都那么漂亮,比师父收藏的所有明珠都好看呢。
少年微微扬起嘴角,低下头,轻柔地印下一吻,“今生今世,独宠你一人。”
周遭的情景再一次变换,锣鼓喧天,一场婚礼正在举行。
“一拜天地——”影影绰绰中,红色的绸布相触,又分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少女低头,嘴角漾起一抹动人的笑,她爱的那个人,今日,终于要与她成亲了。
喜房内,红烛燃烧,一室明亮。
“小玖儿,我今生,定不负你。”少年望着双颊泛红的少女,心念微微一动,将佳人拥入怀中。
“定不负我?”
“是,定不负你。”
所有的一切轰然倒塌,娇声低语的她,愤然发怒的她,赌气不言的她,眼眶泛红的她,撒娇别扭的她,倔强悲伤的她,还有,满眼绝望的她,全部化作碎片,绕着她旋转起来。
“阿卓,你别不理我。阿卓,你就理我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阿卓,我真心悦于你。”
“阿卓,你当真不愿与我回桃花山?”
“阿卓,我都出来这么久了,你说,师父会不会很担心我呀?”
“臭呆子,一点也不解风情!”
“咦,你脸红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阿卓,有你真好。”
“你……当真要娶我?”
“我也爱你,阿卓,非常,非常爱。”
“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许卓清,我恨你!”
一遍又一遍,如魔音一般缠绕在他周围,“你负了我……”、“你负了我……你负了我,你负了我!”
声声啼血,字字诛心。
许卓清满头大汗从床上坐了起来,小玖儿,小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