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赵老爷和赵夫人来见。”
“让他们进来,顺便将那仵作也请来,这污名,我许府可不背。”许卓清冷眼望着摆在地上的身首分离的女尸,浑身浸着寒气。
管家王叔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死了两个,伤了十八个,真当他许卓清软弱可欺不成?
很快,王叔领着两人过来了。
见到地上的三具尸体,夫妻二人俱是一惊。
“许老爷,你这是何意?”许老爷情绪不再像之前刚经历丧女之痛时那般凌厉悲痛,也找回了些理智,可此时此景又确实让他心里有些不安,毕竟,谁也没想到这见面的地方居然会摆上三具尸体,又都是这么惨不忍睹,莫说是他,相信是个人站在这儿都会心里惊惧吧。
这许卓清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敏仪的事情出了什么变故?
赵老爷心中一时惊疑不定,索性不再看那些尸首,由王叔引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许卓清冷哼一声,也不回答,只望着王叔问道:“吴先生可是来了?”
“回老爷,已经差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到。”
话音刚落,外边便传来通报声,“老爷,吴先生到了。”
“请进来。”
吴川啸这次没喝酒,便也不是那惹人恼的醉汉形象,一头乌发用根木簪固定住,面上也打理过,一改之前颓圮的模样,倒是有些翩翩公子的意味在里头,若不是他眼中随意流露出来的戏谑与不羁,倒真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小生见过许老爷。”吴川啸动作随意,许卓清也不甚在意。
“许老爷,你这是做什么?”赵老爷被丢在一旁已是不满,又见到许卓清对一个仵作都比对他有礼,不禁火冒三丈。丧女之痛加上如今的怒气,赵老爷已是处在爆发的边缘。
许卓清转过身来,目光冰冷地望着赵老爷,一张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让刚刚还在怒气冲天的人瞬间闭了嘴。
“做什么?赵春荣,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我问你,你的女儿身上中了蛊,你是知还是不知?她昨夜暴起伤我家丁十余人,还死了两人,你当这些人命是草芥不成?”许卓清也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索性撕破脸。
“许卓清,我女儿是在你许府上丢了性命,你现在还要反咬一口,许卓清,我赵春荣又岂是如此软弱可欺?”赵老爷闻言气愤难当,额头上爆出了一条条青筋。
“我欺你?笑话。”昨日顾茵茵便已告诉他,这蛊必须在人还活着的时候种在体内,且须要经过四个月才能真正养成,四个月,这四个月之前,她赵敏仪根本就没进过许府!
听过许卓清的解释,赵老爷依旧梗着脖子,“许卓清,你说有蛊虫便有蛊虫了?我怎知你不是在骗我。”
赵夫人一直浑浑噩噩,此刻却突然站起来,瞪大了眼睛问许卓清:“你说我女儿昨晚活过来了?哈……哈哈……她果然没骗我,她说过的。”说着,又退坐到椅子上,歪着头笑,喃喃自语,“我女儿活了……哈哈……我女儿又活了……”
赵老爷看着自己疯疯癫癫的妻子,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转过头去,死死盯着她,“你刚才说的她,是谁?”
赵夫人摇晃着头,“哈哈,谁?我也不知道是谁,她说敏仪有一场生死大劫,她说只有她能解,她还给了我一个小陶罐,让我放在敏仪房里,说这样就能避过去,我的敏仪又活了,哈哈……又活了……”
赵老爷一张脸已是铁青,前后一联系,便知道许卓清所言非虚,但他仍是阴沉着脸,问道:“许卓清,就算蛊虫的事是真的,可我的女儿确是在你许府丢了性命,那蛊虫再强,能操控着她跳到湖里不成?”
“这件事情我自然会给你一个解释。”许卓清淡淡应了声,向王叔说道:“把其他几位神女带过来。”
“是,老爷。”
赵老爷看着还在一旁疯癫笑着的夫人,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来人,送夫人回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