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困在丹炉里的一人一魂。
“沉寒,你猜要带走你的人会从哪里来?”
呃?方向吗?自己是个路痴耶。
但莫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当然是雷海了!
“看来你也知道,能进出雷海,那一拨人马实力一定很强,你说到时候全都曝光,会不会引起天下大乱。”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的不怀好意呢?沉寒小心试探问:“宋叔叔,您到底要干什么?”
宋蠡看着沉寒有些害怕的样子,想要摸摸她,可惜穿过一片空气,遗憾。
“如果能把里面的蛀虫一网打尽就好了。”
会吗?如果他们计划不顺利,是继续出手还是蛰伏?
“你看大魔似乎老实过头了。”
沉寒被这话里的含义下了一跳:“他们勾结在一起?”
“看似互相利用,实则各怀鬼胎,都把彼此当猎物,就是不知道最后谁吃了谁。”
沉寒捏了捏耳垂,思考了片刻说:“我记得大魔说过,她是另类的长生族,这世界上没准她就是活着的化石了,我之前和您说的那些疯狂研究,您看他们会不会还把主意打到了大魔身上?”
没想到沉寒有这样大胆的推想,不过这是一个全新的思路,为什么不可以?长生,谁规定了以什么形态长生,人也好,可如果同时获得了魔一般强大的力量呢?
可怕的想法一旦形成,剩下的只有完成他们的疯狂。
“不好!”宋蠡大叫一声,“大魔一定会借机破封!她没有动静,实在消耗各大家族的力量,一旦出去,谁都没有拦截的力量。”
“什么?”沉寒还没转过来,“封印不是成功了吗?”
“有人在封印阵法上做了手脚,那阵法就会有漏洞,一点点的缺陷都会是大魔的有利之机,而且最糟糕的是,外面的人绝对想不到!”
沉寒叫道:“遭了,大魔出来第一个就是找我麻烦一定会吞噬我的!”要是被融合了另一半魔魂,大魔不就无人能挡!
那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沉寒瑟瑟发抖起来,两头都是死呀!大魔要自己死,封魔家族那边为了控制大魔,也要自己死!惨惨惨!
“不行,这丹炉也不能被拿走,四方圣器一定要给我牢牢地钉死大魔!”就像宋蠡说的,自己在蛰伏个十年八年的,那时候谁还敢打她主意,到那时候反过来绝杀的就是她了!
“傻孩子,这你可做不了主。”
沉寒甩甩头说:“先别管这些,我们先要出去,您不是说要让他们扑一个空吗,该怎么做?”
宋蠡上下看了看沉寒,说:“我来说,你来做,我们也可以布置一个转换传送阵法!”
什么,这鬼地方要粮没粮要枪没枪,从哪变一个出来?
“沉寒,用你的灵,还有血,还有精神力,总之把一切能用的都调动起来,一定要完成,而且,必须勾动其他的圣器!到时候两派人马相遇,你就少了一份以后的阻力。”
沉寒坚定地点头:“明白!”
宋蠡手指一点:“过来站到我的位置上!”
沉寒一步跨了过去,这里是东方位,灵鞭被召唤出来,而鞭尾如同蘸了浓重的青色颜料,青苍欲滴。
宋蠡飞快做了个手势:“画!”
沉寒眼似扫描仪牢牢将那动作记入脑中,手上也同时动作起来,分毫不差。
北方一座炉,古朴大气,在那里却透出一种厚重的沉淀,同时周身还有火焰,明明是由青色的灵勾画的,可完成后却似灼灼燃烧烈焰。
而东方,就是新的圣器镇守之地,碧青色的灵勾勒出一个完满的圆圈,同时没有停顿地在里面似乎画出一个斧钺的简笔,最后在斧身和手柄交汇处重重一点,一股无形的波动传来,又似蜻蜓点水。
宋蠡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看着沉寒迅速苍白下的脸也松了口气,圣器还在,还有联系!
南方一把剑,这把剑寥寥几笔就被刻画得看上去已经有了真的剑魂,藏不住的锋锐凌厉一指,刺破天际。
最后,是西方,可是宋蠡却不动了,沉寒提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她已经感觉到巨大的消耗,吃力地问;“宋叔叔,下一步是什么?”
宋蠡看着三方流淌顺畅的阵法,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接下来最后一步,就看你自己了!”
啥!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能靠谱吗?你要不动作指挥,鬼知道下一步画个啥?老娘要坚持不住了,这什么玩意,什么妖精,要把老娘吸干了!
宋蠡解释说:“你也看出来了,这些都是根据具体圣器勾勒出的,但是没人知道西边那位,所以借着三处沟通的阵法,你要从它们反馈回来的信息找到圣器的形,然后沟通其意,最后一气呵成画出来。”
也就是说,虽然没人见过最后那件神秘的圣器,可是保不准和它一起镇守的三件圣器见过。
“只要你能窥见圣器一角,就算沟通它,到时阵法天成,你就能被转出去。”
这话说的,几千年都蒙着面纱不然人看的小气鬼能给自己看?难不成它长得奇丑无比羞于见人,不过好在力量强大才让自己多了威严和神秘。
这时候丹炉的温度突然高了起来,宋蠡催促:“快,看来有人动了丹炉!”
妈的,拼了!
被抽空灵的沉寒只能咬着舌尖让自己振作,没有灵,自己还有什么?反正是和圣器精神沟通,还有精神力!
沉寒看着自己完成的三个阵法图,丹炉在火焰中安然不动,从火中来,最后火焰却再也奈何不得。
千年的雷电猝炼使得它带上了天罚的神威,有时会不自主巡视领地,甚至好奇别的几块地盘,可是有一个地方它不敢窥探。一声响亮的长吟如同鞭子一样将形成的意识抽飞。
而那把绝世的剑,无人敢撄其锋芒,在剑气发出时,有一个地方却悄然化解,再次不服气直指一方,万千剑气一一折断,而它还得到了密密麻麻的攻击警告。
最后是斧钺,沉重如泰山般安稳,从来没有冒犯,那从长生族古地出来,带着岁月的悠远沧桑,如同它的不完整一样,残败的,带着悲意的情绪一直在蔓延,白迷雾中开了一角,同样应和了这种情绪,沉寒居然也感觉到了悲伤,那是一种千古寂寥和想念。
原本是沉寒自己要拼命集中精神一个劲往前冲,现在,她像坐着顺流的小船,不知不觉来到一片伤心的海。
惊鸿一瞥间,她看见了,长鞭不用指挥自己倾泻出灵勾画出一个简单的画符。
宋蠡在旁边着急又不敢出声打扰,只是温度越来越高,他的灵魂更虚幻了。
见迟迟没有动静,他下定决心般的突然一鼓气,灵魂撑大,眉心出现一点火焰好像要燃烧自己。
原本稳固的丹炉好像要朝一边倾倒,古老的金属被碰撞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在内部回响如同一首杀人的猎曲!
他们被当做猎物了吗?
原来喷射的腐蚀液体突然如瀑布一样全方位倾泻下来,护着沉寒和宋蠡的箭羽结界“啪”的一声碎了,宋蠡双手护着还在闭目的人:“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液体流淌在脚下,突然燃烧起来!瞬间蔓延的火势将丹炉内温度再次提高不止一档!
眼看要烧到脚边,沉寒猛然睁开眼睛。
“四方圣灵,转!”
天旋地转中,那火尾还没撩到,一人一魂就消失不见。但也随着他们的消失,外界突然一声爆炸,火烧了起来。(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