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辛苦扮演小孩子的景澈远离了人群,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皱着眉头,透过竹林,隐隐看到涂山姝跟涂山家的老头子进了一间书房里。
眼底,流淌着慑人的寒气。
“喂,野蛮人。”涂山凛有点害怕他,“虽然姐姐让我带你在涂山府逛逛,但,但我丑话说到前头,我不喜欢你。”
景澈将眼底的杀气收起来。
他一把抱住涂山凛,捏着他的下巴,在他脸上深深地印了一口,“小舅舅,带朕去你娘亲那好不好?”
涂山凛原本是想跟景澈打一架的。
毕竟,上次他们两个打架的时候,涂山姝及时出现,阻止了他们的决斗。
如今,正是决斗的好机会。
可,这架没打成,反而又被亲了一口。
“你!你!”涂山凛满脸通红,不可思议地指着景澈,“你,你,神经病啊。”
他用力擦着脸颊,“疯子,不要脸。”
景澈摸了摸嘴唇。
他刚才,只是觉得涂山凛的模样像极了涂山姝。
若是,涂山姝也是七八岁的年纪,口感应该会很好吧。
嗯,触感是很不错。
“小孩,你该不会是……那什么吧?”柳玉珠在一旁瞪大眼睛,“涂山姐姐知道你喜欢男人么?”
“你闭嘴。”景澈狠狠地瞪了玉珠一眼,“疯婆子。”
玉珠用手指点着下巴,“戏文上都说皇帝喜怒无常,动不动就砍头。你虽然没动不动就砍头,也是喜怒无常。”
尤其是,在涂山姝跟前,他永远表现的那么纯洁无辜,可,在远离她的地方,像个凶狠的夜叉。
三个小孩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院走去。
“小孩,你找涂山姐姐的母亲大人做什么?”玉珠托着下巴,“她真的身体不好,应该不会见你的。”
景澈垂下眼。
他,只是想见见涂山夫人而已。
“就是,我娘被那个狐狸精气病了,现在谁也不见,就算是我,也只能远远地看一眼。”涂山凛的小脸上还带着潮红,他攥着小拳头,语气愤愤。
他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嗔怪,“玉珠,你白收了我那么多钱,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你有动静。”
“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当然不是。”玉珠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我柳玉珠是那种拿人钱财不干活的人么?前几天只是在刺探敌情,接下来才是动真格的。”
涂山凛一万个不信。
景澈皱了皱眉头,“疯婆子,你从皇宫里跑出来,竟是收了人家的钱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玉珠摸着涂山凛的头,“我很喜欢这小子,这小子比你上道多了,所以,我决定,若是这小豆丁有难,我买一送一。”
“嗯?”
“就是,若是这小豆丁日后有难,看在他这次给我不少钱的份上,我可以免费帮一把。”玉珠呵呵笑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景澈问。
涂山凛请了柳玉珠来这里,似乎是瞒着涂山姝的。
“这个……”玉珠有些为难,“我得有职业操守,要替客人保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涂山凛沉着脸。
“前几天,爹爹突然带回来了两个女人。”他说,“那两个贱人住在了涂山家,爹爹每天往那边跑。乐不思蜀的。”
“那贱人诬陷娘亲,爹爹不由分说训斥了娘亲。”
“我气不过,想跟爹爹理论几句,爹爹却打了我一巴掌。”他捂住脸颊,眼泪汪汪,“那是爹爹第一次打我。”
“爹爹为了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打我,还将娘亲气出病来。我气不过,才找了玉珠来教训教训她们。”
景澈大概听明白了。
这涂山凛,虽然看起来像个娘们,做起事情来倒也还算有仇必报。
这优良传统,大概也是随了涂山姝。
“为什么不告诉你姐姐?”景澈问。
涂山凛撅着嘴,低下头,好看的小脸上一片委屈。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姐姐已经很累了,我,我身为男子汉,不能事事都麻烦姐姐。”
“这件事,我要自己解决。”
景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舅舅,好魄力。”
涂山凛听不出半分夸奖来。
他揉了揉鼻子,“你要想去哪里?娘亲那肯定是不能去的,反正去了她也不见你。要不去姐姐没出嫁之前的闺房看看吧?”他说,“娘亲一直让人保留着,现在那房子还是姐姐出嫁前的模样。”
景澈果然很有兴趣。
他们穿过雕花走廊,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过了半月门,看到一片盛开的粉色花朵。
一片一片,嫣然摇动,摇曳生姿。
冷香浮动,走在里面,仿若置身花海。
“这是哥哥种下的。”涂山凛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开花的时候这里倒是挺美的。”
他带着景澈穿过烟柳和绯色的花丛,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里。
小院外面种了一些薄荷,刚刚靠近,便能闻到那股独特的香味。
景澈采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心。
推开门,看到一个精致的小院落。
小院落的布置和天香殿有些类似,有花有山有水,还有一些专门开辟出来的田地,种一些蔬菜瓜果。
青石板的小路上有些许湿润的痕迹,上面残落了些许花瓣,花白绯红的。
翠色浓晴,花色隐隐中,能看到三间正房,雕梁画栋,飞檐翘起,依稀能看到淡蓝色的软烟罗随风飘飞,安静悠然。
景澈拾级而上,想推开门时,却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微微皱眉,将门打开。
正房之中,正坐着两个人。
是两个女人。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另一个则有三十几岁。
她们兴致勃勃地坐在桌子旁边,吃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酱肘子。
放置酱肘子的盘子,竟然是涂山姝非常宝贝的云瑶陶瓷盘。
她们用来擦手的手绢,是一件价值不菲的丝绸长衫。
长衫之上满是油污,面目全非。
不仅如此,就连涂山姝珍藏了许多年的画,也都被毁得七七八八。
“你们,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涂山凛一看这场景便气炸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姐姐的住处,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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