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渺小的存在,愿为虚无献上己身。你们觉得侍从是怪物,认为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其实这不过是你们愚昧的想法,在久远的过去,古神曾经降临智慧给予人类。帮助人类,开创过盛世。遗憾的是现在的人类,失去了灵感,无法在承受古神赐予的智慧。变成那样的怪物,不过是人类自身的罪孽罢了。”
“胡说八道!”桐瞳听到托马斯这话,语气有些激动的反驳道,“什么人类自身的罪孽,你想说我父母他们变成侍从,都是他们自己的错吗?”
“可以这样理解。”
“你!”桐瞳怒火中烧想要射死托马斯。
林布隆阻止了桐瞳,对他说道:“冷静点,别被他影响了。”
“人类的罪孽什么的,这我可不能认同。我承认,你说的事情可能曾经发生过。但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人类的世界不需要古神的智慧。”
赛琳这番话,让托马斯冷笑不已。
“这就是人类的自大,对于伟大的藐视。这样的态度,只会让人类走向未来。你们现在反抗,不过是无法理解古神的存在,你们无法认识到它们的伟大之处。当你们认识到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之前一直不做声的维萨神父,这时候开口说道:“哎呀,说实话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传教的,你说的这些话都很有煽动力。要不这样吧,你来我们教会当传教士如何,我们教会正缺你这样的传教士。”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呢,看样子要让你们体会一般古神的智慧。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多说无用,”赛琳张开手,一本魔导书出现在她手中。那是她的武器,月之圣典,“托马斯·罗斯福特,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清楚,你已经失败了。投降吧,我代表星空教团可以保证不伤害你的性命。”
托马斯呵呵笑了起来,说道:“确实,现在的我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但是,如果因此就小看我们的信仰。伟大的存在啊,我愿意将我渺小的存在奉献给您,只愿意求您的目光能够在这世间停留,哪怕只是一瞬间。”
“爸爸!”
女儿的声音令他愣了一下。
蕾雅:“蕾丽雅?”
“咦?她怎么会醒过来的,我不是给她下了催眠术吗?还有,罗莎莉亚她呢?我不是让她看着蕾丽雅吗?”白雪惊讶的说道。
张丘无语的说道:“班长,你让罗莎看着蕾丽雅?那孩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她能看人吗?”
“我以为她会看好的,唔,罗莎这个笨蛋。”
“蕾丽雅……”
看着自己女儿,托马斯一直淡然的表情还是出现了变化。就像张丘和赛琳所说的,他对于妻子和女儿的爱,不比任何人差。只不过这所谓的爱,因为他的信仰而变得扭曲。
“刚才、刚才你说的,全部都是假的,对吧?妈妈,还有那些姐姐,都不是爸爸做的对吧?不,爸爸你是被控制了,失去了理智才做的那些事情,对吧?”
蕾丽雅还是听到了一些谈话的内容,这些内容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她的心里隐约明白,全部都是真的,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托马斯没有直视女儿的眼睛,她话语中的祈求是多么的无助,“不,全部都是我做。你妈妈是我亲自给她注射的,她对我充满了信任,当然你也是。杀死那几个人也是,因为想要测试你的反应。结果,你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全部都是我做的,没有被控制也没有失去理智,我在很清醒的意志下做的。”
蕾丽雅跪倒在地上,父亲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一把一把插在她的心口。
“啊!你骗我,这不是真的,你骗我骗我骗我!”
蕾丽雅大声尖叫起来,蕾雅走到她身边,对她说道:“蕾丽雅,没事吧?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蕾丽雅哭泣的质问自己父亲。
“你问我为什么……很简单,这是我的使命。我的祖先、我的亲人,都是以这个使命为己任。你觉得很过分,但是蕾丽雅,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和你母亲,能够倾听到古神的智慧。等你听到后,你就会明白我这做都是为了你。”
“你真是个疯子,托马斯。”张丘说道。
“疯子吗?或许吧,那么就让我这个疯子,为自己的使命贡献最后的价值吧。”
托马斯嘴里,吟唱起晦涩的语言。这种语言是他们从未有听说过的,光是听到声音就让人觉得难受。
“不好,快阻止他!安格利亚!”
赛琳脸色一变,命令独角兽发动攻击。而她自己则是控制月之圣典打开,“月之圣典,赐予众人庇护之所。”
每个人的身上,都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加持了这道光芒后,众人心中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了。
独角兽也发动了攻击,角上凝聚起雷电之力,冲着托马斯发出一道雷电。维萨神父也察觉到不详的感觉,召唤出光之剑落下。
托马斯没有躲避,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所有人。独角兽的雷电击碎了他的手臂,光之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爸爸,让我过去!”
蕾丽雅看到这情景,想要过去却被蕾雅死死抱住。
“不要过去蕾丽雅!”
桐瞳拉开弓弦,看到托马斯遭到两次攻击,说道:“他为什么不躲?”
张丘紧盯着托马斯,突然说道:“不对劲,大家小心了。”
托马斯看着自己的断手,他的周围仿佛失去了重力,血液从伤口变成气泡漂浮着。他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斥着诡异。黑色的血液,在他的断手处不断的翻滚、沸腾。渐渐的,黑色的血液形成了新的手臂。
他的脸上、身上,出现了奇特的刻印。那些刻印的图案,张丘他们非常的熟悉,是古神的文字。好像烙印在托马斯身上一样,充斥着他的肌肤。
白雪觉得呼吸有些沉重,她的额头流下汗水,艰难的说道:“这种感觉,好难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托马斯的声音还在继续,赛琳将力量注入到月之圣典中。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面手持巨弓的银色骑士。骑士手持巨弓,上面是一支一米多长的粗大铁箭。桐瞳亲手锻造的铁箭,在这把箭面前就跟牙签似的。
长箭射出的时候,弓弦发出颤音。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托马斯的脑袋。击中他身后街道的房屋,轰隆隆的声响中一整座房屋都倒塌了。
托马斯整个人的脑袋,都被刚才这一箭射没了。可令人诡异的是,托马斯的声音还在,完全没有停止。他脑袋缺口的位置,冒出黑色的液体。就像刚才的手臂一样,这些黑色的血液组成了一颗人的脑袋。血液之中,两只眼睛睁开。
那不像是属于人类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一圈黑色的瞳孔。
吟唱声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前方的众人。然后他笑了,明明他整个脑袋都是由血液组成的,但众人能够感觉到他的表情。
身体徒然冲向最前的张丘等人,瞬间就来到了张丘面前。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托马斯似乎在对他笑,嘴巴整个撕裂开来。给人的感觉,好像整个脑袋都要张开一样。
“荆棘之枪!”
荆棘之枪从张丘脚下升起,带着张丘升到高处躲过了这一劫。一旁的罗威朝着托马斯身后挥出一剑,托马斯的身体被斩出一道口子,但是很快这道伤口就被黑色的血液填满。
罗威:“什么,这么快?”
托马斯转身一巴掌,将罗威拍到远处。
张丘从荆棘之枪上跳下,一剑砍向托马斯。托马斯举起手,剑完全没有阻拦斩断了他的手臂,连带着他的胸口从上而下。但诡异的是,他的身体仿佛没有受到影响。那些黑色的血液,迅速充斥到他的伤口处。
“小丘,躲开!”
听到赛琳的声音,张丘就地一滚。四根反射剑从天而降,落在托马斯四周。赛琳的独角兽安格利亚再次发出雷电,雷电落在第一根反射剑上,然后交叉到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形成密集的雷电网。位于中间的托马斯,承受了雷电的所有攻击。
伊芙琳召唤出四把镰刀,从空中斩落。白雪也让小白,用蓝炎攻击托马斯。连续不断的攻击,令托马斯的身体千疮百孔。
突然,一只血色的大手,破坏了其中一根反射柱。然后是一只尾巴,将其他三根反射柱一扫而光。
白雪:“那、那是什么?”
轮番的攻击下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只黑色的怪物。完全由黑色的血液组成的身躯,上面有红色的血痕,组成古神诡异的文字。下半身是兽类,而上半身则勉强能看出是托马斯。身后的尾巴上面,还长着一只巨大的独眼。
“大家小心,这是降临。”赛琳面色凝重的说道。她没有想到托马斯这个人,居然也会降临这种秘术。
罗威:“降临?赛琳,什么是降临?”
“是古神降临的仪式。古神追随者将降临的仪式简化,能够将古神一小部分的力量降临到自己身体内。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古神的力量,但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大家都要小心了。”
维萨看着面前的托马斯,“这种力量就是古神吗,真让人觉得沉重啊。降临,教会的典籍,似乎有类似的记载。”
“小心点维萨,即便是我们天族,对于古神也知之甚少。”
天使是由神创造的,而古神作为与神同等的存在,拥有比神更古老的历史。这些存在在神之前,要么被封印要么被流放到另外一个空间,要么就是沉睡在某处。
“比在矿山遇到的,感觉还要可怕。”桐瞳有些难受的说道。
千影点点头,回答道:“是啊,就好像面对一头神龙。”
“爸爸……”蕾丽雅看着那黑色的怪物,简直无法相信这是自己父亲。
托马斯看着自己的双手,由黑色血液组成的双手,他能够感觉到古神对他低语。
“啊,就是这个,这就是我等一直追随的存在吗?我能够感觉到,无穷的力量,还有无尽的知识智慧。”
不远处,黑幽带领暗刃的部队上前来。罗威对她说道:“黑幽,这里交给我们。你带领其他人,将剩余的蛛魔全部歼灭。”
“好的,你要小心了,罗威少爷。”
黑幽闻言,带领暗刃杀向剩余的蛛魔。其他人将托马斯包围,空港另一边,蛛魔女王也从空港出来,身体巨大化后将整个航站楼都摧毁,与诺特利尔团长以及安榭老师等人站在一起。蜘蛛女王拥有接近上次在秋叶小镇遇到的蜘蛛领主的力量。虽然这次没有王洛,但是诺特利尔团长加上五六位圣徒,也能够稳稳压制住她。消灭她,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爸爸,够了,求求你住手。”
“蕾丽雅啊,等你感受到这股力量,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张丘察觉到托马斯的想法,对其他人说道:“大家,保护好蕾丽雅。托马斯,不要在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的是你们!”
托马斯身体一跃而起,扑向了被众人保护在身后的蕾丽雅。张丘猜的没错,托马斯想要重新夺回蕾丽雅。至于他想做什么,恐怕只有它那信仰的古神才知道。
“不会让你得逞的,小白!”
小白拦在了托马斯面前,狐妖张开纸扇。蓝色的火焰覆盖在扇面上,小白将其当做回旋镖一样扔出。
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纸扇,击中了托马斯。火焰瞬间覆盖在它的身上,但是一会之后又熄灭。
托马斯落在地上,桐瞳的箭雨又倾泻而下,箭完全穿透了托马斯的身体。隐秘了身形的千影来到托马斯身前,等箭雨过后突然攻击,噬牙交叉在托马斯身上,撕开了好几道口子。一击之后,在托马斯反击之前又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