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的实力很强,这一点不用怀疑。她学习了王洛成名的龙虎拳,张丘跟她近战都不一定能赢。莎尔娜老师说的没错,王梅的加入,对于小队战斗力是质的提升。只是,张丘一丁点也不觉得开心。他觉得王梅加入进来,自己今后会麻烦不断的。
小的时候,他和罗威很调皮。但是和王梅比起来,他们还是小巫见大巫。年幼无知的他们,在王梅的诱惑下,不知道被坑了多少次。每次闯祸的是她,但顶罪的都是他们两个。
交代完事情后,莎尔娜老师就宣布这堂课自习。自己则是咻的一声跑了,完全不给张丘他们提问的计划。
“唔,老师真是的,还是一如既往那么会逃跑。”白雪嘟着脸,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呢。
王梅直接坐在张丘身边,揽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啊,你就这么不喜欢我来吗?”
“不是,唉,算了。梅梅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今天,狐桃姐姐说我修炼到了瓶颈。继续苦修也没用,跟我老爹商量后,就让我过来了。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来格拉加尔上学,感觉挺新鲜的。”
龙虎门的武门内,有属于自己的私塾。一些人把孩子送进武门,平常除了练功,也会学习。王梅也读过私塾,和普通的学校还是有点不同的。
“罗威,”罗威听到王梅叫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呃,梅梅姐,有啥事?”
“干嘛坐的这么远,过来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恰恰相反,你会吃了他的。
“我、我,”罗威拿出教科书,“我要学习,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切,真无聊。千影、白雪,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啊?话说回来,千影你和白雪胸怎么一点没变大啊?”
白雪额头啵的一声,蹦出几条青筋,这话简直是十万暴击加倍伤害。看看自己毫无波动的胸部,在看看王梅此起彼伏的势头。哼,她现在只是还没发育。等她成长起来,看谁的小,白雪对自己相当有信心。
千影也看着自己的胸部,用手抓了抓,问道:“这里为什么要变大?”
王梅凑过去,对她说道:“笨,这可是女人战胜男人的武器,嗯,凶器!明白不,这里大起来,才能够引起男人的注意,这是我师姐告诉我的。男人都喜欢大的,尤其是臭男人。”
千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怎么变大?”
“咳咳,我跟师姐学了一些按摩的手法,要不要我帮你试试?”
张丘忍不住了,赶紧过去把王梅拽回来,不让她继续欺负千影。
“行了,梅梅姐,你就别欺负千影了。”
“我哪里欺负她了,我这是告诉她女人最重要的。难道你希望,千影这里一直不长大?等会,难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张丘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哪跟哪啊。
然而王梅看了看千影,在看看蕾雅。蕾雅倒是比千影大一点,千影那真是一片平坦了。顿时,她一脸恍然大悟。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小的,呸,不对,我,我该说什么来啊。”
“行啦行啦,别不好意思不承认。我可是你姐,有什么心里话不好跟我说的。当初你五六岁的时候,我抱着你睡觉,你还尿床了呢,”
张丘赶紧捂着王梅的最,欲哭无泪的说道:“我的姐姐啊,我求求你了,不要说了行不行。”
其他人都笑出声来,唯独白雪还在看着自己的胸部纠结。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让王梅试试她那按摩的手艺。也许,真的可以变大起来。
多了王梅这位转学生,班里想不热闹都不行。不过有的时候,真是热闹过头了。张丘和罗威被压得死死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中午放学后,王梅跟着张丘和千影一起回公爵府。其他人,都留在学校吃午饭。
王梅已经从张丘口中,得知前两天发生的事。知道小一眼睛瞎了后,便要过去看看。她挺喜欢小一这个孩子,很对她口味。两人闯祸的功夫,都是十足十的。
关于小一的伤势,张丘也拜托王梅帮忙。王梅自然一口答应,她会联系狐桃和她老爹,或许他们有办法也说不定。
回到公爵府后,黑幽迎上来告诉他们维萨神父来了。一行人来到小一休息的庭院,小一正坐在院子外的凉亭里。托莉和琳薇也在一旁,维萨神父正在把小一眼睛上的纱布拆开来,检查他的眼睛。伊芙琳站在他身边,不时交流几句。
“张丘哥哥!”一道影子飞了过来,是罗莎莉亚。
“罗莎,好久不见了。”
小幽灵在空中飞来飞去,张丘注意到她的身体比上次见的时候,要凝实许多。圣灵不是鬼混,他们是一种能量生物。罗莎莉亚继续修炼下去,凝练出实体来也不是问题。
“大家好久不见了,罗莎好想你们。有不认识的姐姐,你好。”
王梅惊奇的盯着罗莎莉亚:“幽灵?不对,你的气息,圣灵?”看到凉亭内的伊芙琳,那巨大的白色羽翼就证明了她的身份。所以她猜测,罗莎莉亚也是圣灵。
“这是罗莎莉亚,罗莎,这位是王梅,你可以叫她梅梅姐。梅梅姐,罗莎不是圣灵,她原本是幽灵。是伊芙琳,就是院子里的那位天使姐姐,帮忙转化的。”
“哥哥!”
“丘哥哥,你们回来了。”
琳薇和托莉也注意到他们。维萨神父向他们点点头,张丘他们也走过来。罗莎莉亚打完招呼后,便在院子里飞来飞去。不管什么时候,罗莎莉亚都是这么开心。
“维萨大哥。”
“抱歉了小丘,我这两天病人有点多,脱不开身。”
“没事,维萨大哥你能来我很高兴。”
能让维萨都脱不开身的病人,病情一定很严重。维萨大哥救死扶伤,张丘哪会有意见。
“这位是?”
“我叫王梅。”
“王梅?莫非是王洛大人的女儿?”
王梅眼睛闪过一道精芒,这位神父知道她的身份。她的父亲一直很低调,知道王洛有个女儿并且认识她的,很少。
“你认识我?”
“听说过,我叫维萨,维萨·奥斯里安,是女神教的一位普通神父。”
王梅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天使,聪慧的眼神带着笑意:“能够与天使签订契约的,怎么会是普通的神父呢。”
维萨耸耸肩。
“小一。”
“梅梅姐,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怎么会呢,让姐姐看看你的眼睛。”
拆下纱布后,小一的眼睛没有前两天看起来那么恐怖。血丝已经少了许多,但两个瞳孔都没有光泽,恍若失去了灵魂。
“维萨大哥,怎么样?”
维萨神色凝重,和伊芙琳交流一会后,摇了摇头。
“抱歉,我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大家都有些失望。王梅看着伊芙琳,问道:“连圣灵都没有办法吗?”
伊芙琳回答道:“很遗憾,我现在只是一个投影,自身并不具备神性。小一的伤,是由法则造成的。而能够改变法则的,唯有神明。但艾提亚斯是一个奇特的位面,这个世界,拒绝一些神性的力量。”
张丘他们面面相窥。
见他们没听明白,伊芙琳继续说道:“位面之外是虚空,虚空之中有无尽的世界。而艾提亚斯,则是其中一个位面。艾提亚斯是一个拥有复数宇宙的特殊位面,其他宇宙位面,神明都可以踏入。但是唯独这里,任何神明的力量都无法进入。艾提亚斯,被我们称之为‘神明禁区’。”
神明禁区。
这些事情,张丘他们都是第一次听闻。艾提亚斯,居然有这样一个称呼。
“不对啊,那女神是怎么?”王梅想到女神的传说。如果诸神无法降临,那女神又是如何?
“别急,这个世界不是一直这样。至少,在大灾变之前,这个世界虽然对神明的力量有抵触,但并没有这么严重。大灾变之后,这个位面似乎发生了变化,导致任何神的力量都无法直接侵入。只能像我这样,通过投影,降低神性,才能够进入。一千年前的投影,还可以携带些许神性。但现在,任何一丁点神性都不允许存在。”
维萨接着说道:“这件事,我们女神教会一直都知道。女神从很久之前,就无法降临到这个世界。但她的力量,可以通过我们的祷告获得。想要治好小一的眼睛,需要神的力量。”
神的力量……这说起来简单。凡是涉及到神明,没有一件是简单的。
“维萨大哥,那么是否可以请女神教会?”
“不行,实话告诉你,使用神明的力量,非常危险。这个世界对神性非常敏感,诸神不是无法降临,而是一旦降临,这个世界就会崩溃。所以从很久之前,他们就只能观望。”
伊芙琳:“更改法则需要神性,女神教就算愿意帮忙,也不能帮。因为神性一旦出现,可能会造成这个世界秩序的崩塌,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我们这个世界,如此脆弱?”琳薇无法想象,诸神居然无法降临这个世界。
“诸神一直在研究这个世界。你们或许不知道,诸神能够管理宇宙,管理世界。诸神本身就是法则,世界相当于他们的延伸。但这个位面是特殊的,它似乎排斥一切神性。”
神性,是诸神的象征,是神与凡人的区别。神性是一种很奇特的,用语言难以形容的概念。通过神性,诸神可以管理宇宙,普通人信仰诸神,可以从中获取力量。神性就相当于一个万用密码,这个密码可以在任何一个计算机内使用。但是在艾提亚斯这台计算机面前,这个密码失效了。
“为什么会这样?”张丘问道,“只有我们这个位面这样?”
“是的,这对于诸神来说,都非常的神奇。诸神代表真理,但这个位面却排斥诸神。我降临到这个世界,与维萨签订契约,其实也有观察这个世界的原因。艾提亚斯拥有数个宇宙,但除了奥尔斯坦,其他宇宙我们都无法进入,连投影都被拒之门外。女神艾提亚斯创建女神教,也有观察研究这个位面的意义。”
一直沉默的小一突然说道:“神弃之地?”
伊芙琳看着小一:“或许真如你所说,这里是神弃之地。但诸神没有放弃这里,任何一个世界的任何生命,诸神都不会放弃。”
“这些事情,告诉我们没问题吗?”琳薇有点担忧,总觉得自己听到了十分不得了的事情。艾提亚斯这个位面,居然排斥神性,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实。
维萨倒是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生命的发展、文明的进步并不需要诸神。诸神可以偶尔给予指引,但一个文明的进化需要文明自己努力。况且无法降临的只是神性,没有神性,只是让诸神无法管理这个位面。但基本的交流,还是可以进行的,虽然有点麻烦。”
伊芙琳点点头,对张丘他们说道:“虽然这件事并不算什么重要的秘密,但也没必要到处去宣传。凡人即便知道这个事实,也无力更改什么。”
这倒也是,诸神管理的是无尽虚空中所有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艾提亚斯也只是小问题。而对艾提亚斯内生活的种族来说,这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也无法干预的。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该干嘛干嘛。况且只是让诸神的神性无法降临这个位面,对于整个位面来说,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干系。
想明白这点后,张丘他们也就放下心来。就算真的出问题,也有诸神去顶着。凡人种族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维萨大哥,你告诉我们这些,跟小一的病情是有关系吧?”
“确实,如果伊芙琳能够携带神性,想要治好小一的眼睛轻而易举。但我刚才说的你们也明白了,这个世界排斥一切神性。”
张丘他们脸色变了。
托莉紧张的看着小一,说道:“那岂不是说,小一他……”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维萨说道,“虽然这个宇宙排斥一切神性,但不代表咱们这个世界,没有神性。”
“什么意思?”罗威问道。
“神器?”小一用不确定的语气询问维萨,“难道你们女神教会,愿意用神器帮助我?”
“这,就不是我能够所左右的。”
张丘看着小一,又看着维萨:“什么意思,什么神器?”
“就是字面意思。神器,什么叫做神器,就是神明所使用过的器物。这些器物,都携带着神明的神性,所以才被称之为神性。”
“但,刚才不是说,这个世界排斥一切神性吗?既然排斥,为何还会有神器?”王梅问道。
“是的,但之前我也说过,排斥神性是在这个大灾变之后不久。在这之前,有神器进入这个世界,不会对这个世界有影响。”
张丘明白过来:“就是说,只要有一件神器,就可以治好小一的眼睛?哥,你有没有神器?”
罗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傻了啊,那可是神器,神器你懂不懂?你以为这是大萝卜白菜,遍地都是啊。据我所知,别说我们家族,整个帝国都没有神器。”
“女神教内倒是保管着一些神器,但这些神器都在圣城,我一个小小的神父也没有权力使用神器。神明所使用的器物,哪怕是在普通的东西,沾染了神性对于凡人来说,都是极强的武器。想要动用这些神器,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女神教会和圣王教会的神器,都无法轻易动用。”
张丘又失望了:“那怎么办,维萨大哥你总不能让我去抢吧。”
“谁让你去枪了,你可以找啊。”
“找?”
“笨蛋,又不是只有教会才有神器。从圣王到如今几万年,总有一些神器遗失。维萨神父,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寻找这些失落的神器,对吧?”罗威明白过来维萨的意思,只是,这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哪怕托莉和琳薇也都明白,想要找到失落的神器有多么的难。神器虽然无法被凡人所毁灭,但天知道这些神器掉在哪里。
“算了,”小一对张丘说,“不要为我想这些了。寻找失落的神器,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每一件失落的神器,都遗落在那些遗迹当中。这些遗迹都非常的危险,算了吧,就这样可以了。”
托莉:“可是,小一你的眼睛怎么办?”
“没了眼睛又不是会死,有什么大不了的。笨蛋张丘,你要养我一辈子。”
“别说一辈子,十辈子都没问题。”张丘揉着小一的头,“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尝试一下。如果能够找到失落的神器,也许我会被载入史册。以后的人上历史课的时候,没准能看到我的名字,想想就觉得刺激。”
罗威也半开玩笑的说道:“听起来似乎真不错,能够载入史册,这个机会可不多啊。”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这么史诗的冒险可不能少了我。”
罗威和张丘一起翻着白眼看王梅,哪都有你的事。
“喂,你们在这说什么呢。丘哥哥,陪我玩好吗?”
罗莎莉亚飞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大家。
“罗莎,等会在陪你玩,我们说正事呢。”维萨对她说道。
“哦,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嘻嘻,我去公爵府探险去。”
琳薇呆呆的看着罗莎莉亚,说道:“罗莎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这么开心。”
“或许是害怕了孤独,才让自己保持开心。小丘、罗威,很抱歉没帮上忙。”
“不,维萨大哥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忙了。至少告诉我们,治疗的方法。”
“那我和伊芙琳就先回去了,教堂那边交给缇娜一个人,有点不放心。”维萨给他们两人使了个眼色。
“我们送送你。”
张丘和罗威看到维萨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同维萨离开。王梅也注意到了,没有跟着他们出来。
庭院里,托莉和琳薇安慰小一。虽然神器看起来虚无飘渺,但未尝没有希望。
离开庭院后,伊芙琳回到了维萨体内。
“先等会,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那些孩子们听到好。”
张丘和罗威也察觉到,维萨有些事情想单独跟他们讲。
“那孩子体内的法则,还在生效。”维萨表情严肃的说道。
“什么意思?”张丘看到维萨表情严肃,心里面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们别着急,或许情况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糟,但也不能不预防。详细情况我还不大明白,你们跟我说说当晚的情况。”
听完两人的讲述,维萨一阵深思。过了一会,他抬起头对两人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时间恢复正常之后,你们所承担的因果都被那孩子一人接受了。你们在对岸对过去所做的那些干涉,其强度足够将一个人抹杀。但小一这孩子没有被抹杀,他还活着,只是眼睛瞎了,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张丘和罗威同时一惊,这一点他们根本没想过。
“你的意思是?”
“法则带来的效果,还没有结束。”维萨有了一些头绪,“这些因果,本来应该将小一抹杀。但结果他没有,只是视力被剥夺了,这对你们所造成的影响来说,根本不成正比。所以我估计,法则的效果被某种方式压制住了,所以才只是让小一失去了视力。”
“会不会有危险?”罗威问道。
“当然会,法则的力量并没有消失,还在进行中,只不过是把这个结果拖延了。这不是个好消息,如果哪一天压制的力量消失了,那孩子还是会被抹杀。”
小一的身上,还潜藏着这样的隐患。
张丘:“没有办法吗?”
“我没有这个能力,伊芙琳没有。如果有实力强大者,或许可以进行封印,这样能够拖延一些时间。但很遗憾,我和伊芙琳的力量不足以完成这股封印。而能够完成这件事的,你我也不一定能够让他帮忙。”
张丘和罗威没有失望,因为他们想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强大的妖,树仙。实力强大者,恐怕没有谁会比得上树仙,他可是一位妖族大圣。黄奶奶让他们过几天回禾林镇,是否已经察觉到小一身上的隐患。
“谢谢你维萨大哥,这方面我们或许有办法。”
“哦?这样最好。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