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
繁华的都市即使是夜晚也依然灯红酒绿。
而此时,在城市的某个角落……
“啊~啊~啊,呃啊,不,别这样,别过来!”
肥胖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眼里满是恐惧。
一道闪电在空中掠过,照亮他没有血色的脸。
“你早该料到有这一天的。”
巷子深处走来一个黑衣人。
轰!响雷似乎在宣告死神的到来。
“不,不要,谁派你来的,我,你,我给你两倍价钱,放过我吧。”
肥胖男人看了一眼身后的死胡同,心里充满了绝望。
冷风袭来,让他不停颤抖。
“怎么了你,更加丑陋的求饶给我看啊。”
狂风怒号,吹落黑衣人的兜帽,是一个年轻人。
“我知道了,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虽然男人还在打颤,但他已经知道今天难逃一死。
“说遗言吧。”
年轻人举起右手,握着一把手枪。
“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肥胖男人已经不在战栗,但他面如死灰。
“你的家人不在名单上,我不会对她们动手。”
“我……”
啪!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男人最后的惊恐和诧异凝固在脸上。
“任务完cd结束了。”
年轻人转身离去。
在年轻人离去的方向,传来一道白光。
同一天上午,某高中课堂上,一头肥猪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
最近几个月的连环杀人案闹的大家都心神不宁的,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害人。
只有裴应涵不怕,因为他知道,他的人生到今天就结束了。
裴应涵环顾四周,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课,即使不认真也装出认真的样子,讲台上的肥猪还在写东西,写一些裴应涵这种学渣不懂的东西。
哦,对了。
肥猪可不是真的肥猪。
他是一个高中数学老师,因为他总是骚扰女学生,挑衅男学生,并且他的教学水平实在糟糕,再加上他肥胖的身体,学生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肥猪。肥猪认为他自己是最尊贵的存在,总是不自觉地蔑视别人,导致他的人缘极差,从校长到食堂大妈没有一个不讨厌他的人,但是由于这厮“上面”有大领导安排,所以就算是校长也不能把他辞退,但是听说肥猪“上面”那大领导成了连环杀人案的被害人之一,死的可惨了。
欸,扯远了。
裴应涵收回目光,从书包里取出一些东西放进口袋里,东西不少,多亏了校服口袋又宽又大,然后双手分别拿着两把常见的东西,左手拿着的是水果刀,右手拿的是工具锤。
他悄悄地站起身来,缓步向肥猪走去。
同学们好像看出了裴应涵的意图,但他们都没有出声,有些人眼里还闪现着兴奋的光。
裴应涵已经走到肥猪背后了,他高举着右手的工具锤,高喊了一声。
“嘿!”
肥猪被这声嘿吓了一大跳,立刻转过身来,可是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裴应涵的锤子就砸下来了,这一下正好砸在那厮额头上。
肥猪挨了这一记猛击,当时就眼前一黑,浑身发软,倒在地上抽搐。
这时裴应涵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些什么,双手因为害怕而颤抖不已,刀和锤子都掉在地上,他茫然四顾,看着乱作一团的同学们,他自言自语。
“我在干什么?”
“我杀人了?”
“我这是……我杀人了!”
“完蛋了,我已经完了……”
“可是……我不是已经做好觉悟了吗?”
“这就是我希望的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套在一起的黑色塑料袋,蹲下来,把还有一口气的肥猪的眼睛挖了出来,放进塑料袋里,从地上捡起水果刀,把气若游丝的肥猪的耳朵和舌头割下来,同样装进塑料袋里,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酒精,将酒精统统倒在肥猪身上后,裴应涵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一次性全部点燃,然后扔到肥猪身上。
火势很大,但迅速就燃尽了。
“呵……哈啊哈”
裴应涵病态的笑着,边笑边把塑料袋从窗户扔出楼外。
他拿起讲桌上肥猪的手机,把黄色网站关掉,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警察么?我杀人了,我要自首。”
………………………
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上午的宁静,警察们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沉默不语。
“怎么回事?人呢?”一个中年警官说。
“肯定是是跑了吧。”旁边的年轻警员接话。
“不对,他既然是自首,又为什么要跑呢……后悔了?这倒有可能,”中年警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年轻警员说:“不管怎么样,你先把现场保护起来。”
“那您呢?”
“我啊……我去问问目击者,然后再去跟校长谈谈。”中年警官点燃了一根烟:“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是,张队。”年轻警员应道。
……………………
张晋,是年轻警员王翰升的师傅,同时也是几个月来的连环杀人案的负责人,这次他来,就是为了看看这两个案子之间是否有关联。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裴应涵根本就不认识那三人,这只是一个高中生的冲动的犯罪而已。
张晋出了教学楼,看到师生们都围在隔离带外面,就叼着烟大步走了过去,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问话,一个老师反倒先抛给他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这个老师显然有些横,恐怕是教体育的,连招呼都不打,张口就来这么一句。
正在整理思绪的张晋突然被问了句话,微微一愣,说:“当然是因为你们这里死了…人……吗?”
他的语气在这一句话里迅速地从理直气壮转变成了极度的不确定,就像一个经验不足的八路卧底给鬼子汇报假情报似的。
张晋现在急需一个人来给他点信心,所以他在人群中找到一个小胖子,那是裴应涵的同班同学,也是这个杀人案的目击者之一,实际上这个案子有三十多个目击者,但因为这个满脸麻子半头秃的小胖子长得太有特色了,所以张晋只记住了这个家伙,现在他把那小胖子给揪了出来,指着他问道。
“你!对,就是你!你当时就在案发现场,你一定知道的!快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张晋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因慌张而变得急促且强烈。
“我…我知道啥啊?什么案发现场啊?告诉他们什么啊?”小胖子在张晋的淫威之下,颤抖着发出了哲学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里?)
“对啊,什么案子来着?还有我为什么来这啊?这不是耽误人家上课么?”张晋喃喃自语。
刚才那个体育老师见他似乎悟了,冷冷地说:“你知道就好,现在,快点把这些带子弄走,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警察怎么想的,吃饱了撑的来学校闹事干什么。”
说罢,他就翻过隔离带朝教学楼走去,其它人见有他带头,也纷纷翻过去走进教学楼。
张晋见没人理他了,决定去找王翰升,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还没进教学楼就遇到正好走出来的王翰升。
“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叫你在教室里待着么?”张晋问他。
“因为教室里实在找不出什么异常,所以我出来问问师傅咱接下来干什么。”王翰升回答。
“什么事都没发生吗?那好吧,你去把这些隔离带收拾一下,咱回局里去。”张晋果断地把活交给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去干了。
………………………
让我们回到几十分钟之前。
死了人,同学们早就跑了,此时教室里只有裴应涵一个人,他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地等警察来把他带走。似乎在监狱里待上半辈子,被放出来后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就是他的命运了。
但,并不是这样的,至少裴应涵的命运没有这样发展下去。
有一个中性的声音在裴应涵耳边响起。
“你想就这样算了吗?”
“啊!吓死我了!”裴应涵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难道就不想改变这一切吗?从一开始就改变。”
“你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改变你的人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以及……真正的自由。”
“你…想要这个机会吗?”
那个声音一直在对裴应涵说话。
“我……这种东西,当然想啊!”裴应涵大声说。
“嘿嘿嘿…明智的选择。”
“那么…欢迎来到……”那个中性的声音突然一字一顿的说。
“赎…罪…岛…”
话音刚落,裴应涵还来不及琢磨这些话的含义,视线就被刺眼的白光淹没了,他就在这白光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