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冷眼看着这个丝毫不准备下去救人的宗主,难得嘲讽:“白宗主竟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白晓闭上眼,不以为然:“随你如何说,我是个怎样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
崖下面还有一点深,足够卿子潆唤出鸿鸾御剑飞下了。
底下很黑,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同样的,还很安静。
这样的境况和卿子潆想得有点出入,但他却丝毫没有想退缩的念头。
前方是未知,身后是迷茫。
“咳咳咳。”崖底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显得格外嘹亮。
听着声音很像是慕朝。
卿子潆沿声寻去。
“咳咳咳。”那咳嗽声似乎更急促了一些。
卿子潆突然停下步子,前面莫名出现了光明。
上一世他也来不及多查探这里,只觉得这地方邪门得很,似有很多冤魂。
“咳咳咳。”那声音又响起。
卿子潆继续前行,远远的就看见慕朝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咳咳咳。”
卿子潆还没靠近,那咳嗽声又响起。
卿子潆站立身子,不动。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忽的一阵急促的咳嗽,向咳出了最后一口气一样,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卿子潆伸手小心把慕朝从地上扶起来,摸了摸他的脸,热乎乎的,软乎乎的……
慕朝皱起眉头,缓缓睁开眼。
看到卿子潆,有些惊讶。
张嘴呵斥他:“谁让你跑来的?”
卿子潆却不理,只是抱着慕朝,道:“真好,师尊你没事。”
慕朝无奈,摸了摸这个个子窜得飞快的徒弟毛绒绒的发顶,“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
“嗯。”卿子潆草率应付着,“师尊,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慕朝点头,由着卿子潆扶着自己。“时辰未到怪我入戏早,惟妙惟肖。
步步花枝摇,弄丝绢兰花翘眼神有味道。
舞云袖转裙摆台上乐逍遥。”
一个身著戏服的女子在不远处轻声吟唱,“妙龄正好偏爱梨园调。
画红妆,描青黛,面比桃花俏。
着霓裳,戴凤钗,清唱曲声高,只为博满堂彩。”
卿子潆低声在慕朝耳边道:“师尊,别理,我们快点离开……”
慕朝收回眼神,和卿子潆一起离开。
戏服女子,眼泪汪汪,“我终究还是看错了人……”
女子身形越变越虚缈,只有那曲声还围绕着崖底。
“妙龄正好偏爱梨园调。
画红妆,描青黛,面比桃花俏。
着霓裳,戴凤钗,清唱曲声高。
时辰未到怪我入戏早。
惟妙惟肖,步步花枝摇。
弄丝绢,兰花翘,眼神有味道。
舞云袖转裙,摆台上乐逍遥。
台下客官且听我来道。
尘世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化作戏一段,只为博满堂彩。
尘世爱恨情仇有缘无份,戏中一声叹,无奈。
天若有情天亦老,戏里看透戏外苦恼。
何必牵绊惹离骚,相忘江湖风雨邀。
人生苦短行乐趁早,扬鞭策马一声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