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唐白书口中吐着大口鲜血,面色苍白,眼睛艰难的睁开,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摊在千面如花的怀中。
“白书,你是如何了,是谁伤你的,我们回王府。”千面如花全身暴涨出淡红色罡气,脑中的神识四处散出,搜寻着。
“樊姨,这样的你也很美,但我还是喜欢你扮母妃的容貌,没事的,没人伤害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还好你叫醒我,让我好好抱着你。”唐白书露出笑脸看着千面如花,曲着身子像在母亲怀中的孩子那般柔声道。
千面如花作势要打,原先紧张的哭泣,看着会说笑的唐白书没大碍,也破涕为笑说道:“都什么时候,还会这般说笑。”
千面如花抱着唐白书扶上踏雪,牵着两匹马,回去的路上在马背上又沉沉的昏睡过去,回到王府裴管家叫来王太医,一群人焦急的在门外等着,屋里站着三人,千面如花,秋葵以及裴管家。
在诊脉的王御医手搭在唐白书的脉搏处,皱起眉头对着千面如花说道:“王爷,脉象很奇怪,时而如山崩裂,片刻后又平静如水,但呼吸均匀平稳,我医术学浅王爷的脉看不了,我只能开些定神补气的山药,固本体弱,培源元气。”
“秋葵、裴管家你们从小看着书儿长大,以前有发生这种情况吗?”千面如花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人焦急道。
“樊姨娘,王爷在七岁时也有昏迷过,那时太子爷还在,府里除了李大人其他人也没人知道如何治疗,十二岁那年也出现过一次还好有李大人守护治疗三天才缓过来。”秋葵回答说道。
千面如花定了定神,沉默片刻,脑中的思绪飞转后说道:“太子爷逝去多年,李太阿又刚去前线,那你们在府里看着白书,秋葵先照王太医的药方给白书喝下,裴管家吩咐白书的四位师傅守护好王府安全,我这就去追李太阿。”
王太医一出大门,被潜伏洛滨王府附近的两名黑衣人架到附近的小巷中,在黑夜深处站着一位鬼脸面具的黑衣男子,见到鬼脸面具男子的两名跪下喊了身‘掌事大人’就在夜色中消失。
“你知道我是谁吗?”鬼脸面具上只露出双眼的令狐破直勾勾的盯着浑身哆嗦的王太医冰冷说道。
王太医看了眼红衣飞鹰官服的鬼面男子吓得魂不附体连话都含糊不清,“令狐大人,在太医院听闻些您的事迹。”
“那我就不多说了,好好说你的命就还在,洛滨王的情况如何?”令狐破说道。
寒风刺骨的夜,王太医头上还冒着豆大的汗珠,拿出袖中的沾着唐白书菱形结晶血迹的手巾紧张说道:“王爷身体很不乐观,在下看诊得出的结论是活不过十八岁,脉象很是奇特,平生第一次见到此脉象,您看他流出的血液也好奇特。”
“王太医,你也是知道我是陛下的手中的刀,很多事情都不为外人知道,你是太医院医师,当然知道什么人嘴是最严,能一点不透露的人就只有......”令狐破伸出手抓着王太医的脖颈,一点点的提起,咔嚓一声身子软了下去,放开手他就瘫在地上,也在夜色中隐去。
千面如花出门前看了眼床上的唐白书,牵出马挥鞭快马驶出东城门,一夜未合眼终于赶上了大部队找到了李太阿。
“如花你咋来了,不是昨日才见到,想俺了啊!”李太阿也惊呼说道。
千面如花将李太阿拉到一旁,焦急说道:“白书昏迷了。”
“什么?是谁?”李太阿冷静说道,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轻扣。
“不是其他人伤害的,中途醒来过一伙随后又昏迷了。”千面如花说道。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书儿可能见到幽府内封印的七彩麒麟了?”李太阿沉声道。
“你说什么,早就消亡千年的上古神兽麒麟,它在白色肚中,这怎么可能?”千面如花疑问道。
“我们现在对白书做不了任何事情,只有靠他自己,太子和我都镇压过几次,自从太子离开我们,书儿渐渐长大,七彩麒麟我就越来越控制不了。”李太阿叹息道。
“你说的是真的,你都控制不了,那大瑞还有谁能救白书,我答应过建成要照顾好白书,还有什么办法。”听到这些话回想起在角落偷偷看着唐建成和云初露恩爱点滴,坚强的千面如花眼中泛着泪花哭泣说道。
“就是现在不管前线即将发生的战事,回到王府看着书儿也于事无补,就是太子还在世也不行,太子消失过一段时间就是为了书儿去寻找解决之法,可惜就是到死去的那天也没找到办法。”李太阿叹息道。
千面如花说道:“怎么会没有办法,书儿是大瑞皇室血脉最尊贵之人,天下还有办不到的事情。”
“未出世的那一刻就没办法解决,这就是书儿的命运,能变的就只有他自己。”李太阿说道。
千面如花忽然震惊的盯着李太阿紧张说道:“难道书儿就是佛道两家寻遍天下的天煞孤星,朝廷也暗中寻访。”
“嘘,这天下除了俺就只有你知道,连白书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过不了多久其他想知道的人会知道的,七彩麒麟一天天的壮大,只有气机外泄一点,他们会发觉的,纸终究包不住火的。”李太阿说道。
“那我们能为白书做些什么?”千面如花说道。
“只有等待时间,等着他强大起来,能做的就是书儿还没强大时保护他,晚一天知让世人知道他就是天煞孤星。”李太阿叹息道。
千面如花理了理额前的落发,低头说道:“那我回王府照顾白书,大军刚刚才出征,身为副帅的你也没法抽身,要赶紧回去,我走了。”
“好的,等着我。”李太阿红着眼说道,盯着樊如花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紧紧抱着带着面具的樊如花。
千面如花背对着李太阿泛着泪花,低声说道:“等着你。”
李太阿呲着牙仰天大笑,狠狠的摔了自己一个耳光,一道鲜红手印,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大笑喊道:“是真的,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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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破又手持金牌连夜入宫,养心殿内烛火通明,高立释走出殿门,手持拂尘沙哑道:“令狐大人,陛下说还有要事,你退下吧?”
令狐破咬紧牙,掏出腰间的蝼蚁令牌递给高公公,低声说道:“大侍官,您把这个交个陛下,您再和陛下说叫我找的找到了,我在殿外等着。”
高立释很是为难,久久没发出一语,看着手中的令牌开口道:“好吧,令狐大人咱家再问一次。”
出入殿门,来到书案前研墨,在唐世成批阅奏章的间隙,拿出袖中的腰牌低声说道:“陛下,令狐大人交出了蝼蚁令牌还在殿外跪着候旨,还说有找的找到了?”
唐世成放下朱红笔,交叉双手拇指旋转着,双眼盯着高立释手中的蝼蚁令牌,双眼眯了眯,沉声道:“下不为例,朕说过的话别再收回,叫他进来吧!”
高立释战战兢兢放下手中的蝼蚁令牌,走到殿外对着跪着的令狐破说道:“宣,令狐觐见。”走过身旁的时候在令狐破身旁轻声说道:“令狐大人,下次别再为难咱家了。”
令狐破朝高立释点了点头,报以歉意,走进养心殿书案前跪下沉声道:“陛下,天煞孤星就是唐白书,卧底王府多年的谍者也来报,又从王太医口中再次确认。”
唐世成把玩着手中的蝼蚁令牌,随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令狐破冰冷道:“好了,你退下,朕知晓了。”
面具下的令狐破面如狰狞的表情,心想着唐世成从上次魔族差点毁了青玄教的‘遗天大阵’这一极小的细节就能看出和自己的零星关系,这心思是自己都无法企及,幽冥教他不可能知晓,不过他开始质疑我了,紧咬着牙,又朝唐世成磕头说道:“陛下,找到潜龙渊大致位置,就在青玄教的龙头山下的湫流湖中。”
“什么?你刚刚说的是武天擎的宝藏潜龙渊。”唐世成在手中把玩的蝼蚁令牌应声跌落,令牌滚落在令狐破脚旁。
“陛下,寻找多年武天擎的宝藏潜龙渊大致位置就在湫流湖中。”令狐破微微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唐世成。
“那就尽快找到潜龙渊确确的位置,将宝藏带回来,记住朕说的话,尽快带回来,收起你身旁的蝼蚁令牌。”唐世成面无表情的看着令狐破说道。
“陛下,那洛滨王唐白书该如何处置?”令狐破疑问说道。
“你不是说了吗?他是天煞孤星,留着他伤及大瑞国本吗?真没想到那个病怏怏的唐白书是天煞孤星,想想也是初露生他时难产而死,大哥建成也是为了救他而死,这你比我清楚,见了父皇过后不久也驾鹤西去,真是不祥之人该死。”唐世成转头看着墙上父皇所书的‘气吞山河’四字,想起和父皇的约定讥笑说道。
“那臣告退。”令狐破说道。
唐世成忽然起身,盯着令狐破沉声道:“朕赏赐留个全尸给他,这事不能放在明面上,毕竟他也流着唐氏血脉。”
令狐破说道:“臣定不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