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翎自嘲地冷笑一声。“我输了。”
定远帝越来越自得。“你到底还是输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楚燕翎神色不变。“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给自己找任何借口的。”
“因为你一直在赢,所以你今天输了,输在我的手里。”定远帝捏紧一只手,“姐姐,你从小被父皇母后视为掌上明珠,过惯了公主的生活,别人没有的你都有。”
楚燕翎反问:“难道你过得就不好吗?”
定远帝的眼神凶狠至极。“那在南齐呢?我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幽居别宫,不得自由。而你呢?哼,熙元皇后?那个时候你还记得你是西陆的公主吗?皇甫彧那厮……”
楚燕翎突然激动起来。“没有他,你早就死了!你是西陆皇子,他没有杀你;你诬陷他,他没有杀你;你刺杀他,他还是没有杀你。不断有人上奏要斩草除根,你知道他你资质不佳,他却瞒着你,执意要让你学到更多东西。可是你呢?你偷盗大哥兵符,勾结律家擅自攻入帝京。要不是你们,他也许就不会死。是你们,是你害死了他!”
定远帝忍不住笑出声来。“是我又怎样?成王败寇,这不是他一直信奉的准则吗?他那么不可一世,哈哈,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败在我手里吧。”
楚燕翎咬着牙,眼神恨不得把他剜出血来。早知今日,当初她就不该从皇甫彧手里救下他。任他自生自灭岂不更好?
定远帝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很不舒服。“我就不明白了,皇后母后向着你,大哥二哥向着你,就连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三哥也向着你,还有杜安那家伙。大哥他们从小就没怎么管过我,为什么你可以让他们都围着你转?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他们都不曾怪过你,还会千方百计替你遮掩。都是一母同胞,为什么你这个公主就比我要强?难道就因为你是姐姐吗?”
楚燕翎反问:“难道大哥他们对你就不好吗?”
“那大哥为什么在遗诏里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你?明明我才是那个可以继承皇位的人!”定远帝张开手臂。
楚燕翎嘲讽地冷笑着,根本不看他。“为何?因为你没本事。论计谋,你比不过我和大哥;论战功,你又不如二哥。无德无谋无功无势,你以为你凭什么坐在这个位子上?当初我若是自立,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定远帝还是忍不住想笑。“对,你有本事,却输在了我这个没本事的人手里。”
“没错,可惜我还是输了。”楚燕翎咬着牙,“千金难买早知道,若我知道如今之事,就不会把西陆交给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废物,枉费大哥辛辛苦苦夺回的江山啊,竟然落在你手里。你以为你做的那些破事儿,大哥他会不知道?只是不忍心责备你罢了,你还真以为能瞒得了谁?只恨我没早一点儿看透你。你不是我弟弟,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