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的大脑立即就停止了转动,一个声音跃然脑海之中:“这两个消息对我太有用了,简直是天助我也。”
冰域素来神秘,少有弟子行走江湖之间,栖霞门跟冰域几乎没什么往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伪装冯中强的身份,就不会被识破了。
第二呢,皇城水牢就要被改造了,也就意味着,水牢中的犯人,会被一一迁到别的牢狱之中,这可是救樊云彦的大好时机啊。
古天心中波澜起伏,但表面上却淡定之极,看在李祖娥的眼中,不禁暗暗称赞,云水宗竟然有如此弟子,若是能早生一代,只怕不会到今日的局面。
但是呢,慕容晏儿的定力就不行了,明显激动之极,脸色大变,娇躯还有点颤抖。
古天回身一看,脸色立变,急忙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这才发现自己失态,急忙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却是不如刚才那般淡定了。
古天立即转过头来,发现李祖娥并没有向他们这边看过来,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颇为后悔将慕容晏儿带过来了。
李祖娥微微一笑道:“无妨,替哀家将斛律将军请进来。”
“奴才遵命。”內侍左右看了看,将两卷画轴放在了古天左手边的案几上,然后退出去请斛律光了。
不一会儿,斛律光就走了进来,这是古天第一次见到斛律光。
虎目、龙睛,额头微凸,鹰鼻、厚唇,三缕美髯更是增添了斛律光的威武之状,龙行虎步之间,尽显一员上将之风范。
斛律光丝毫不向左右看,来到厅中央,对李祖娥一拱手道:“微臣斛律光见过太后。”
李祖娥纤手一抬,说道:“斛律爱卿免礼。”
斛律光谢了恩,左右看了一下古天和萧美娘,脸上略有迟疑之色。
李祖娥淡淡一笑道:“斛律将军,他们一个是哀家的爱徒,西梁皇朝的长公主,一位是冰域的弟子,大周皇朝骠骑将军杨坚的金兰之交,斛律将军但说无妨。”
斛律光这才点了点头,汇报道:“启禀太后,根据圣旨,微臣已经将皇城水牢的改造方案设计好,连带原图,一并呈交太后审阅。”
李祖娥叹了口气道:“先皇丧期未过,太子明日登基,这件事情还是等太子登基之后,再做定论吧。这两幅图,先放在哀家这里,回头哀家亲手交给太子。”
古天心中大喊,真是天赐良机啊,明日太子登基,所有人都会忙于此事,皇城水牢的防守自然是最薄弱的时候,再有地形图相助,救出樊云彦就简单太多了。
这时候,古天有点恨这个消息得知太晚,无法从云水宗调派高手,不然的话,成功的几率就会大许多。
忽然,古天想到一件事情,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登时大喜之极,哈哈哈,有这个东西,从皇城水牢救走樊云彦,简直是易如反掌啊。
斛律光一拱手道:“微臣尊太后谕,太后若无他事吩咐,微臣告退了。”
李祖娥说道:“明日太子登基之后,当以樊云彦的人头血祭先皇在天之灵,皇城水牢的防守之事,万不可因为太子登基大典而有所松弛。”
斛律光答道:“太后放心,微臣命微臣的次子斛律须达亲自镇守,须达是王极境二品实力,再加上皇城水牢的暗器机关。一旦有任何异常,微臣和段将军、兰陵王爷能在最短的时间赶到,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再说了。”斛律光继续解释道,“据微臣的确切消息,云水宗的内门长老无一下山,只有一些人极境和元极境的弟子在外走动,且以大都被召回山。至于跟樊云彦一起行刺的古山岳,重伤之下,被微臣属下逼入了大陈皇朝,绝不会在明日出现。”
李祖娥微微一笑道:“斛律爱卿做事,哀家甚是放心,其他无事,爱卿且退下吧。”
“多谢太后,微臣告退。”斛律光一拱手,弯腰后退到门口附近,然后一个转身,龙行虎步出去了。
至于跟樊云彦一起行刺的古山岳,这几个字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击在了古天的心头之上,他第一次听说,他的父亲古山岳还没有死,还活着。
高洋逼迫元善见退位,以齐代东魏,一年后又将元善见杀死,前不久更是将东魏皇族几乎杀了个干干净净,古天的父亲古山岳是东魏的忠臣,刺杀高洋,是情理之中。
但是,古天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古山岳跟樊云彦的关系这么好,古天在云水宗并无改名,甚至于,古天顿时恍悟了樊云彦为何对他有所偏爱。可见,古山岳肯定也知道古天在云水宗,为何不与他相认呢?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酒宴开始了,古天急忙收起心底的疑惑,他不敢在李祖娥的跟前露出任何破绽。
古天都想不出来,萧美娘怎么对他有那么大的恨意呢,从酒宴开始,直到李祖娥以不胜酒力为借口,提前回去休息,萧美娘的一双怒目一直瞪着古天。
李祖娥走了,內侍和宫女也都走了,包括萧美娘在内,也跟着一起走了,整个厅里只剩下古天和慕容晏儿两个人。
皇城水牢的地形图和改造图还在那个案几上摆放着,刚才那个內侍只顾着照顾李祖娥去了,没有将皇城水牢的地形图和改造图带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古天四下看看,的确没有第三个人在附近,便快步来到那个案几跟前,将其中一幅画卷打开,果真是皇城水牢的地形图。
古天的心在颤抖,手也在颤抖,但他的大脑没有颤抖,以最快的速度,将皇城水牢的地形图深深印在了脑海中,包括所有的暗器机关,以及防守人员的位置。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古天刚刚皇城水牢的地形图收起来,依然按照刚才的位置摆放,就听到一阵快速的碎步从里面响了起来。
这时候再离开,一旦被发现,就再也解释不清了,古天飞快地想了一下,依然还坐回到自己的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