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最后决战,第一轮由正邪双方各决出两名,然后六人抽签两两对决,决出三人争前三,前三各战一场,胜多者第一,谁若重伤不能再战就排第三。韦少卿、邱长生很快就被淘汰出局。在大派的绝对优势面前,邱长生走到前十已经是很厉害,而韦少卿更是太年轻。韦少卿排第七,获得了一块较大的玄冰玉,但是他仍然给了鹰十三,鹰十三最后问他:
“你要我做什么?”
“我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韦少卿把其他人进贡给他的玄冰玉都均分发给了参赛的三十人,他没有停留就走了,只为了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消化这几天的所得。他故意迂回,反复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午夜时分,他在城外西郊云来峰顶找到一块平地,正适合他练功。今晚月色皎洁,把大地照映得如同白昼。当他打坐入定之后,在右后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既然来了和不现身?”
唰唰几声七个黑影同时出现,围住一个白衣人。白衣人身姿伟岸,气势非凡,正是那武神殿副殿主。黑衣人衣服上分别绣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字样,每人都带着黄金面具,但是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凌烟阁七大阁主到齐,每个人气势身姿都与副殿主丝毫不差。副殿主眉头紧皱:
“看来我今天是走不了。”
“没错。”
“凌烟阁果然聪明,但我不明白你们怎会知道我一定会找他,而且是一个人。”
“《霸王诀》。”
“《霸王诀》?”
“武神殿野心勃勃,但却隐忍不发当然是想收尽天下英才为己用,武林大会你们自己定规矩自己肯定不会破坏,我凌烟阁不但不会破坏,我们还尽力保障。但是副殿主出席这次大会就太不一般了,表面看来是因为凌烟阁出现,你来镇场制衡,但你只对那少年多看了几眼。”
四阁主声音温文尔雅,但是分析入里。
“普天之下能够观察入微,绝顶聪明之人没有几个,你们是?”
“是谁不重要,今天你留下命来。”
“哈哈哈,凌烟阁非同一般,我们武神殿难道就差了吗?我没想到我一个人可以吸引到七个人,这样的话洛阳的行动我们就会更容易了。”
“大哥,原来他们也图谋我们洛阳总坛。”四阁主显然也有些意外。
“多想无益,先拿下他吧。”
说着七人同时进攻,七个方位将副殿主退路全部封死,副殿主自是武功高强,但是在七大高手面前他仅能暂时自保,毫无还手的可能。这场比试,让韦少卿眼界大开,当年唐元宗与左幽王的打斗已经足够惊天动地,但是这群高手武功还要高,凭借韦少卿的眼力才堪堪看到人影飞动,听到拳脚相对闷雷阵阵,但是这般气势就让他迈不动步子。
正当韦少卿看得入神,一只手悄无声息一掌印在他后心,他闷哼一声吐血倒地,那人一身夜行衣,出手极快抢了他的刀剑,本想再给韦少卿补上一刀,但看到七大阁主有人一眼望过这边,黑衣人立马带着刀剑飞奔下山。
韦少卿捂着胸口强站起来想要去追,但没想到又狂吐几口鲜血,胸腹内剧痛无比,直接瘫软倒地,看来这一劫怕是过不去了,韦少卿心下凄凉。另一边,由于事发突然,副殿主稍有分神,马上身中八拳六掌,身体被打飞出三丈开外,口里吐血不止。七大阁主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副殿主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全力冲向正前方敌人。七大阁主知道副殿主最后要拼命一搏,自是闪开让过了这一招。谁曾想副殿主并不是为了拼命,而是为了冲到韦少卿身边,一手抄起韦少卿,随即闪到悬崖边缘。
“我武神殿得不到,你们朝廷也得不到。”
“糟了。”
原来凌烟阁七大阁主大战武神殿副殿主,各人真本事早已毫无保留,身份自然掩盖不住。这七大阁主分别是长孙无忌、李孝恭、杜如晦、魏征、房玄龄、高士廉、尉迟敬德(注:小说仅借用唐朝名将角色推进故事,与史实不符,无需妄猜。),而武神殿副殿主竟然是当年天下第一创下雪花神剑剑法的玄霄。玄霄一到崖边手一甩将韦少卿丢下悬崖,回身一招冰封天下挡住了七大阁主,没有人来得及救下韦少卿。
打完一招冰封天下,玄霄也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魏征急喊一声:
“玄霄前辈,不要。”
已是来不及,玄霄也不停留,倒头跳下悬崖。长孙无忌摇摇头,叹息道:
“不曾想一代大侠,武功天下第一的玄霄前辈竟然是武神殿副殿主,可想而知,殿主本人多么可怕,让秦叔宝、程咬金在这里坐镇,我们马上回洛阳,希望李靖、萧禹他们韦少卿被丢下悬崖,一路下落时,崖边向外伸展的树枝被他砸了个遍,可把他下坠的速度减缓了不少,而且在落地前正好落在一棵参天巨树的树冠上,没有落到地面就已经被树枝拖住了。虽然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但是他竟然还活命,只是昏了过去。等到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他发现到自己头顶上方有一个人也被树枝拖住了,这人正是玄霄。韦少卿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疼痛和麻木让他行动极为困难。以这副身躯,他还真没有办法爬下这三十来丈高的树木。玄霄也醒转过来,但是他伤势更重,七大高手一拳一掌都不是开玩笑的,再加上重伤之下使出冰封天下的绝招,让他的经脉寸断,就算幸运被树枝拖住,恐怕活命也是极难。他转头看见韦少卿仰躺着看他,艰难脱下面具。玄霄是一位极美的男子,白发苍苍却有一张极致漂亮的脸蛋,岁月仿佛没有对他这张脸进行摧残过,一个七十五岁的老人,面相看起来才二十岁,而且,美得比天下第一美女林雪瑶更胜一筹。韦少卿刹那间竟然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他看林雪瑶时只觉得美不可方物,但绝对没有奢求,可是看到玄霄这张脸,他却是几乎窒息。玄霄看看他,摇摇头:
“可惜你太丑,我不能传你雪花神剑。”
剑法跟美丑有什么关系?韦少卿不明白,但他也不稀罕。只不过玄霄说的也对,韦少卿充其量就是一个读过书的农民,阳光从来不吝惜在他皮肤上留下古铜色的印记,他七八就岁下田种地,长得健壮但不英伟,南方人的个子还偏矮一些,所以自然入不得玄霄的法眼。他没好气的说:
“你也别可惜,就凭你把我丢下悬崖,我还真不稀罕你的什么雪花神剑。”
“我看你心脉已伤,浑身受伤颇重,好在筋骨未断可喜可贺。”
“贺你个大头鬼,我看你伤得更重,想杀我也是不成了吧。”
“没错,我全身经脉寸断,功力慢慢消散,过不了几个时辰就死了。”
“那我也恭喜你啦,早死早超生。”
“好在我看你拼着受伤也要收招,没有伤了雪瑶那女娃儿,我还是有好处给你的。”
“这又哪跟哪儿啊,你不害我就成了。”
玄霄也不跟他多说,运起真气,白茫茫的荧光裹住他的身体,人就悬浮起来。韦少卿惊得嘴都合不拢,看来这次是死定了,只好闭上眼睛静静受死。谁曾想,他眼睛闭上就睁不开了,仿佛自己被什么东西裹住,一股浩瀚的真气自头顶百会穴源源而入,循着他的经脉汇入丹田。韦少卿本已重伤,这滂沱内力进来横冲直闯,让他剧痛无比,可惜他连挣扎都没有办法,耳边传来玄霄的话:
“我现在传你内力,你要守住灵台,能要多少就要多少,但我的内力与你体内的内力相克,而且你的身体损伤严重,如若有幸你找到鬼医你便能活,不然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化解不了这个内力就只能爆体而亡啦。”
玄霄还细细碎碎讲了一些密语给韦少卿。这是给好处吗?韦少卿欲哭无泪,这般剧痛让他觉得就是在地狱里煎熬也不过如此了。两个时辰过后,玄霄已经油尽灯枯,身体耷拉挂在树枝上没有了生息。韦少卿身体膨胀难耐,经脉伤上加伤无法自抑,禁锢一解除他马上震天嘶吼,唯有如此才能将痛苦稍减。等他吼完,身体也就能够行动了,他忍着剧痛抱起玄霄,一跳一跃下到树底下。他用树枝刨了一个浅坑把玄霄给埋了,也不立碑也不竖牌,叹了口气道:
“好在我不计较,给你入土为安了,就是不知道我自己有谁来埋。”
韦少卿跌跌撞撞望着长安城方向走,傍晚时分在十里坡上看见一座破败山神庙,索性进到庙中休息。他一闯入,竟然有烛光,便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正在说着什么。那人发觉有人进来,急忙转身,看见是韦少卿。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魔教少主,三公子左云峰。左云峰看见韦少卿浑身是血,两眼通红,摸样狰狞,把他吓了一跳。但看他模样,定是受了重伤,于是嘴了嘟哝:
“他死好过我死。”
说着全力一掌拍出,韦少卿身体一让错身而过,回身一脚把左云峰踢出了山神庙,随即追出,但看左云峰就地爬起,连滚带跳逃命而去,他也没有追,因为动用真气让他苦不堪言,还是到庙里调息一番才行。当他再次进到庙里,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地上躺着一位裸身少女,不是林雪瑶是谁?她那丰盈的胴体,雪白的肌肤,美若天仙的脸蛋,含恨的泪眼简直妙不可言。韦少卿被她那曼妙的身姿吸引你住,眼睛根本挪不开,身体不自觉产生反应。内力混乱,身体燥热,双眼迷离,韦少卿已渐渐失去自我,仿佛天生的本能,他胡乱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往林雪瑶身上扑过去。
林雪瑶一双泪眼可怜兮兮,但她被人制住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含恨受辱异常悲凉。且说武林大会上林雪瑶惜败,心情郁郁的她独自出了营帐往河边散心。走着走着不觉已经离开营地很远,而她根本不知道早有人悄悄跟在身后,正是左云峰和左青王。左云峰的意图是霸占收服林雪瑶,然后获得雪花神剑剑法,因为他认为林雪瑶受辱,为维护大派门面定然不会声张,所以还有可能联姻。实际上,左云峰早对林雪瑶垂涎,这回事极力丛恿九长老帮他出手,条件是帮助九长老当上三长老的位置。
林雪瑶本就失神,左青王一招偷袭将其制住,点了哑穴交给左云峰。左云峰不敢往营地方向走,胡乱翻山越岭找到这个破败山神庙,点了残烛,剥掉林雪瑶身上衣服欲行禽兽之事。他边带威胁边调戏林雪瑶,要她从了自己,他两也算郎才女貌。谁想韦少卿闯进山神庙将他打伤还坏了他的好事。韦少卿人生也是头一遭这样意乱情迷,待到他眼睛恢复清明,神智清醒,看到自己全身赤裸拥着一位也是全身赤裸的绝世美少女,他尴尬异常。林雪瑶紧咬下唇,一巴掌拍过来,直接把韦少卿拍出一丈开外。林雪瑶吃惊于自己的掌力,韦少卿更羞惭于自己的恶行。他慌乱的穿戴好自己的衣服,不忘帮忙捡起林雪瑶的衣衫送到她面前,也不敢看她。林雪瑶扯过衣服嘤嘤而泣,韦少卿呐呐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
说着他夺门而出消失在夜色里。林雪瑶也急忙穿戴好衣衫,跌跌撞撞逃也似的出了山神庙,直奔河边,一头扎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