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所有武士嘴角一抽,随即不自觉看向撒烈的某处。
撒烈莫名一颤,随即下意识并拢了腿,胸脯也随后剧烈的鼓动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好粗鄙的第一家族之女,恐怕整个夜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但是,与一个被隔绝,被关押的女人,计较她的临死之言也实在掉价。
一向情不外泄的撒烈指向刚才那个人,怒道:“快去!”
然而他话音刚落,里面又传来更高的声音:“说的就是撒烈!”
风槿从原身记忆中得知,撒骂有三个儿子,但成年的只有一个,那声音醇厚,风槿理所当然的猜测是撒烈。
果不其然,在她乱咬撒烈的嗓音刚落,外面响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
水牢里唯一的亮就是天上那点幽幽的月光,还只照得到洞口,所以当撒烈出现在洞口时,水牢里一点光也没有了。
他逆着光,风槿也只能看个身形高大欣长的轮廓,她暗道一声坏了,看不见他的眼睛,读心术没法用。
不过有的东西不需要看,他仿佛一座黑暗的大山,随着他的到来,风槿只觉得四周的水不仅更冰凉,甚至十分压迫人。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风槿蓦地一颤,随即又是一阵叮铃铃的乱响。
撒烈鄙夷的扫了一眼水里,不过漆黑的中他只看见漆黑的一团,抿了抿唇,他沉沉地道:“缝唇,毒哑,掌嘴,你选一样。”
嘴唇下意识的哆嗦起来,风槿心想这也太毒了吧,简直堪比龙阿蓝的虫子。
她知道自己骂得过份,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能骂来一个地位不菲的围观群众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读心术没法使用,但机会难得,当下也不是怕的时候。
脑海里闪过二十一世纪用烂的销售套路,她一改之前骂人的张牙舞爪,扬着标准的笑脸柔声道:“这位先生,哦不,殿下,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刻钟的时间,让我说几句话?”
撒烈的脸本来已经够黑,当下又黑了几度,别人遭遇这境地早已连连求饶。
可这风家独女,嗓音虽然沙哑,那语气却肆无忌惮得很,甚至说些他听不懂的词汇。
他一个皇储,把他的威严置于何地?
眼睑微微一合,一道凉意闪过他眼睛,他伸手招来一个武士。
薄唇轻启,他道:“先将她毒哑,再缝上唇瓣,最后掌嘴三十!”
语气之冰凉,仿佛一条蛇吐杏子,风槿目瞪口呆的看着洞口,许久没有反应。
直到武士道一声遵命,外面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风槿才猛然回神。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如草芥,但撒烈一句话真的可以夺取她健全的身体,她曾经聋过,她不要哑!
咽了口唾沫,她对着洞口的高大身影道:“如果,我说我被陷害,所谓的亵渎神明也是被陷害,所谓的丢失清白也是被陷害,你还要毒哑我吗?”
拿着药靠近的武士一顿,回头看向撒烈,只见撒烈示意他继续。
风槿轻笑一声,她当然不指望这句话就让撒烈放过她,这个话原身嚷了几天,直到沉湖那天才安静,早已经空洞贫乏不可信。
风槿又道:“那我还可以选吗?你可以让他们给我掌嘴一百,一百不行就一千,只要能说话就行,至少那样我还可以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