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向来不太喜欢朝廷中人,不过你这的酒倒是不错。”
只见俞莫言摆出一副慵懒的姿态说道。
“既然少侠喜欢本王为你所备的酒,那就多饮几杯也不妨,不过本王却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替本王一解。”朱潇直言道。
这时俞莫言暗想,这天下之内竟然还有南王所不知的事,实在是奇了。
不过他若想让自己替他解忧的话,那他恐怕想错了,自己这种连书都不爱碰的人,怎么还会替人解忧的道理。
俞莫言用敷衍的口吻说道。
“王爷找错人了吧!这想解忧得找杜康,找我可没用。”
“此事却只有你一人能解。”
朱潇语气深长的回答道。
这话可听的俞莫言顿时有种雾里看花,花非花的感觉,莫非这王爷脑袋秀逗了,还非自己一人能解。
想来今日好像是他与自己第一次相见,对一位曾经素未谋面的人说这句,可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俞莫言笑着说道。
“听南王此话的意思,难道这忧心的事还与本公子有关不成?”
朱潇举杯邀约共饮,随后微笑着说道。
“你果然十分聪明,不知本王该如何称呼你才好呢?”
“俞三。”
俞莫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显然有人有意恭维自己,但她却并不怎么吃这套。
“噢?你姓俞?”
朱潇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更加确信了自己对他的怀疑,此人想来八不离十就是那人没错。
记得当初那个人说话的语调,与他竟然有那么几分相似。
“怎么了?莫非本公子姓俞,有什么不对吗?”
俞莫言冷眼相待说道,一副洒脱像正饮酒着,看来这俞莫言前世定是一名酒鬼没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闲散子弟。
“倒也没什么不妥,只不过你与本王的一位旧识却是同姓而已,可却并不同名。”
朱潇突然起身,看着园中的夜景回道,从他的眼眸中可以看出那一缕柔情。
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俞莫言的兴趣。
“那我倒可真是荣幸了,不知王爷现在的这位旧识,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朱潇用沉稳的语气回答道。
“他……?其实不瞒你说,本王如今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这些年以来本王不断派人四处找寻,可对他仍然是了无半点音讯。”
听到这里,俞莫言不禁由心对这位王爷有了一点敬佩之心,想不到这位王爷还是位重情重义之人。
俞莫言生平最敬佩的就是那些有情有义的侠士传闻,虽然自己从来没遇到过传闻中的人,不过眼前这人却也不赖。
似曾相识的感觉……
况且他说的话,听来还不赖的样子,关键是每一句听起来,竟然没有让自己产生不耐烦的感觉。
这要是换做书生……咦~估计书生那家伙,肯定能说的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不可。
幻想墨羽那家伙,在自己面前啰嗦的样子,俞莫言顿时一身抖擞,咦~还是别想为妙。
俞莫言便又随口一说。
“王爷现在可还在找寻他不成,难不成王爷将我当成了是他了吗?才会对我如此客气。那恐怕又要让王爷失望了,我可不是他。”
朱潇听到他所说的话,虽然自己心中有数,可还是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虽然他与她有着本质上的悬殊,可自己为什么还是会有那种感觉,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吗?
朱潇将手付于自己身后,轻声说道。
“是也罢,不是也罢。俞公子,可有兴趣听本王讲述一段过往旧事。”
俞莫言想来也无聊,还可以喝酒听故事解解乏也好,不失是一件趣事。
说不定还能驱散自己今天吃了闭门羹,那不爽的心情。
这南王看来还有些重情的样子,这可与自己心中所想的南王,截然不同。
不过毕竟是听人家王爷,讲述他那过往之事,自己还是不要太过轻浮的姿态才是。
俞莫言摆出一副十足认真的模样说道。
“王爷尽管说来听听,本公子现在倒是挺有这个心情。”
此时的朱潇却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开始向那人述说起那一段埋藏于心,令他刻骨铭心,久久不能忘却的往事……
这一切得从七年前说起,事情的开始就发生在朱潇的一次失败的战役中……
这也是朱潇出征以来唯一的一次战败。
当年的朱潇奉旨镇守裕嘉关,当时正值全国各地闹饥荒,数月下来,军营的粮草开始有些供于不足。
倘若粮草出了问题,那军心必将不稳,多方商议以后,朱潇决定冒险劫持敌方的粮草为自己所用。
朱潇连夜规划了劫持粮草的路线,部署好了伏击的地点,一切准备完毕,等待着明日敌方的行动。
在这一切还没开始以前,却发生了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事,就是在出兵前不久,不料在自己身边,其实早有敌方的奸细偷偷潜伏在朱潇的军营中,奸细早就将明日即将出兵伏击敌将粮草的消息,提早泄露了出去,而朱潇并未知晓这一切。
第二日,朱潇带兵按照原计划出兵,在半路准备伏击敌将粮草车马。
不料出现在眼前的粮草车马里装的并不是粮食,而是伏击的敌兵,皆时双方战乱一触即发。
从朱潇的四面突然涌现出数不清的敌兵,朱潇这才察觉自己中了埋伏,而自己带的兵力显然太过薄弱。
就这样朱潇遭到了敌将全军的围剿,计划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害得当日与他共同出征的兵马全被金兵所杀,无一生还。
最后守卫在朱潇身旁的领拼死诛杀才为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朱潇带着痛失兵将那种锥心之痛,逃离了金兵的包围。
可敌方却出动了十倍的兵力全力追杀,敌方怎么可能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时机,要知道对方可是明国的战神,他若一死,军心必乱,皆时攻破明国指日可待。
朱潇骑马一路奔跑,身后有敌兵一路乘胜追击,敌方还派出了一组弓箭手一路追击,一边追击一边朝他所在的方向,射出了数不清的箭雨。
身处在如此险境的朱潇,寡不敌众,恨自己除了躲闪,无从反击。
突然——马身被一把箭射中了。
马一惊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冲倒在地,而朱潇灵机一闪,纵身一跳闪到了一边。
朱潇一路顾着躲避金兵的追杀,却不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步入了一条死路中。
出现在朱潇面前却是一处悬崖……
此时已经不容他多想了,后有金兵穷追不舍,前是悬崖无路,与其被擒,倒不如纵身一跳而试,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为自己所死的兵将。
唯有赌上这一把了……
朱潇并没有丝毫畏怯,没有一丝犹豫,对着悬崖之下纵身一跳,他的身体就那样随风坠落而下,看来这次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倘若能生还,那一定是奇迹,朱潇慢慢闭上眼睛,身体随风而落。
这一刻是生还是死已由不得自己选择了,生死唯有交给命运,静静等待着命运对自己的裁决。
悬崖之下却是一处深谭,看来某人注定命不该绝。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朱潇的身体就那样掉进了深谭之中。
不过因为方才掉落的阻力过强,朱潇此时已经昏厥了过去,失去了知觉,想来也是九死一生。
不一会时间,朱潇的身体就随着谭水的拍击,被推送到了河流的岸边……
悬崖之下其实是一处山谷,这里的山谷别有一副洞天。
树木葱绿,百鸟啼鸣,风景优美,仿佛一处人间天堂。
而在距离朱潇不远处,一片盛开着各种药草的花田正在阳光的沐浴下随风飘摇,这还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看这花田的样子,却又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每日精心照顾着它们。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人的说话声。
这声音还是女孩子的声音。
“月婆婆,快点嘛!人家都等不及了。”
女孩看起来妙龄十五的模样,却长得十分水灵,身穿淡粉水衫衣裳,额头两边的秀发随意的往后绑着,银铃般悦耳的说话声。
“你这丫头,急什么,少来一日又没有关系,非得让我这个老太婆陪着你到处在这鬼谷瞎跑。”月婆婆发牢骚的说道。
“在不快点,那药草的花期就要过了,到时候可来不及了。”小女孩不满的发着牢骚说道。
月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道。
“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也不知道俞盟主他什么时候才会来接你回去呢?在不来接你离开这鬼谷的话,恐怕这里的花草树木就快要被你摘光了。”
小女孩听到这话可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说道。
“哼!月婆婆这是要赶我走么?不过就摘了您这鬼谷中的几棵花花草草而已,您就这样说我。”
月婆婆听她这话,立刻大汗直流。
“我的大小姐,你那是摘了几棵吗?你可别忘了,昨天那一整片的茯苓草是怎么没的,那可是老太婆我辛辛苦种植了几个月的宝贝呀!好家伙,你一来,那宝贝顿时全部阵亡。”
月婆婆此刻这种心疼的想哭的心情她是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