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行驶在榆树街的马路上,当“红线”尽头那栋白墙黑顶的小木屋映入罗休和鲍克斯的眼帘时,他们也看清了屋前草坪上正在辛勤劳作的“园丁”。
那位中年银行职员正双手捧着洒水壶,浇灌着木屋窗下花栏中颜色各异、却又一时叫不上名字的花朵……
在路旁停下之后,罗休立刻就跳出车子,直奔银行职员冲了过去。等来到近前,他一把就抓住了这位长相文弱、******的中年男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老子其实是被你淹死的恶鬼,现在前来讨命了!”
说着,罗休就将左手的食指化作了带有剧毒的尖刺。
可银行职员似乎并没被吓到,甚至还神态悠然地回应:
“两位的确比我预料的早到了那么几分钟!不过……你们瞧,我这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还没等罗休继续出言威胁,就见银行职员随手摘下了花丛中几朵黑色的,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了起来。
没用多久,那些花瓣就在银行职员的口中变成了黑色粉末。随后,只见他轻轻吹了一口气,一股细嗅之下不易被发现、无意间又可闻到的花香就弥散开来。
此时鲍克斯也跟到了近前,他闻到那似有似无的味道之后,马上冲罗休大喊:
“不好!是曼陀罗!赶紧屏住呼吸!”
可惜为时已晚,罗休只感觉眼前一黑,转瞬间就已经失去了知觉。而鲍克斯原本察觉之前吸入的并不多,但为了提醒罗休又呛进去几口,结果两人最后双双晕倒在了地面上。
……
当罗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是在那座小木屋的门前,只是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旁边的地面上躺着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鲍克斯,而另外一个也穿着警服,看起来应该不是银行职员。
罗休过去将两人叫醒,发现那第三个人原来是个中等身材的年轻警员。他长着两只门缝一样的小眼睛,脸上还满是雀斑。
鲍克斯醒来后,罗休这才想起询问年轻警员的身份。“你是谁?怎么跑这里来的?”
“我叫三儿!是和你们一起来查案子的啊!”年轻警员回答。
没想到罗休回忆了一下之后,竟然犹豫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一旁的鲍克斯好像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于是三人起身之后,就一块朝木屋走了过去。
可刚走到门口,鲍克斯突然像得了健忘症一样对其他人问到:
“我们到底是来查什么案子的?”
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把罗休也给难住了,于是三位警员站在那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罗休的记忆力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对了!我们是来调查一个银行职员的,这里应该就是他住的地方。”
鲍克斯听完茫然地点了点头,而三儿则是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是啊!我怎么给忘了?”
确认了目标之后,他们这才一起推开了木屋的大门……
木屋的空间并不大,分为上下两层。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三个人搜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接下来是二楼,一共三间卧室和一间盥洗室。检查之后仍旧是毫无线索,三人就重新返回了一楼门口。
“看来嫌犯并没有回家!”
罗休皱着眉说到,鲍克斯和三儿也举手表示赞同。谁知他们刚要转身出门,第四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我们还没搜完呢!怎么就要离开了?”
三人立刻循声望去,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穿着警服、矮墩墩的胖子站在那里。
罗休和鲍克斯觉得有些困惑,可对于胖子警员的出现竟没有觉得突兀。
“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这次换作鲍克斯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结果胖子警员也给出了似曾相识的回答:
“我是四儿啊!不是士力比局长让我跟你们过来的嘛!”
这次罗休和鲍克斯就像被洗了脑一样,魂不守舍地答应到: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三儿倒是开始变得思维活络了起来。“我们还有哪没搜呢?你快说!快说!”
四儿伸手朝楼上指了指。“二楼啊!我们不是还没搜呢吗?”
“好像……的确是没搜!”
罗休现在感觉满脑袋都是浆糊,鲍克斯更是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对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连这都能忘?”
四个人把二楼又搜了一遍,等再次回到一楼的时候,罗休和鲍克斯甚至把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都给忘了。
“我是五儿,你们都是我请来做客的啊!”
这时第五个声音也出现了,她是一个和鲍克斯年龄相仿的小女孩。接下来他们就在客厅里展开了“枕头大战”,玩得不亦乐乎、天昏地暗。
又过了一段时间,六儿、七儿、八儿……也推门加入进来。直到最后,木屋足足装了不下四、五十人。他们有的喝酒聊天、有的嬉戏打闹,更有一个自称“三十三儿”的小丑在客厅中央表演起了魔术和杂技。
罗休和鲍克斯也是嘴角流着口水,开心得像小孩子一样,跟这些莫名其妙的同伴玩耍在了一起。至于什么银行职员、“鬣狗帮”、“斗牛犬”之类的事情,早就被他俩忘得一干二净……
也不知因为幸运还是巧合,这本不应该被局外人见到的一幕,却偶然之中被经过这里的一位“怪客”遇上了。
“呦呵!场面弄得还不小呢!正好距离约定时间还差几个小时,干脆我也进去凑凑热闹!”
身材修长、穿着粗布长衫的俊朗大叔这样想着,就推开了那扇根本不存在的大门。
“药~!药~!切克闹~~~!让我们一起摇摆~~~!”大叔就这样摇摆着,晃晃悠悠地踱进了木屋。
那些以“数字”加“儿”做名字的、不知所谓的东西,只要稍微沾上一点大叔的衣角,就会变得像棉花糖一样瘫软下去,最后化成一滩黑色的泡沫。
如此三番五次之后,它们自然而然地让开了一条路,露出了围在中间的、像脑癌晚期一样的罗休和鲍克斯。
“嘿嘿!大叔,你好酷啊!”
罗休一边傻笑着,一边还同这位半路杀出的大叔尬起了舞。鲍克斯则是在一旁像“弹三弦”一样打着根本不在节奏上的拍子。
谁知当大叔看清了罗休的长相之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咦?你是叫罗休吧?我听玛门那根老神棍提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