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确实是说中的许母的心思,就算是普通人家的闺女,也绝不值二十两银子。况且这韶茜竟然还敢和那屠夫不检点,这让许母心里有说不出的憋屈。
几番话一过,许母就问出了这“来龙去脉”,甚至连两人的细节,季燕都描述的一清二楚,仿佛是真真切切见着了一般。
“好丫头,”许母一把拉过季燕的手,“若不是你,我还被蒙在鼓里。”
季燕看着许母一脸真诚和悔恨,不自觉心虚的转过头。
“我是真的喜欢沐锦哥哥,我们两家从小知根知底的,伯母您对我也特别好……”季燕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仿佛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母安慰了季燕一番,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反正这韶茜说白了,就是个买来的媳妇,既然她这样不仁不义,那不如让季燕往后来家里做个小,况且又不用彩礼。
两人又寒暄一番,看着时间韶茜也该回来了,季燕才匆匆告别。
果然,没一会,韶茜就拎着一筐野菜回了家。
“娘。”韶茜一见许母坐在那里,手头边忙活着边喊道。
“你还回来啊。”许母这话看起来没什么阴阳怪气,但若是细究起来,必定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韶茜立刻回过神来,缓缓停下手头的活儿,转头皱眉问道:“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敢有什么意思。”许母冷哼一声,自打韶茜来这个家以后,她还觉得很好,从没拿出过当婆婆的架子为难过她,只不过这一回被她知道了,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娘?”韶茜一脸的吃惊和迷茫,走到许母身边慢慢蹲下,抬头看着她的脸。
许母只冷冷瞥了她一眼:“昨天,你去后山做什么?”
韶茜瘪眉,这件事一直没告诉许母,是不想她担心,难道她知道了?
“我去后山打吃的了,然后出了点意外,一直到后半夜才赶到家。”韶茜想了想,还是隐瞒了一部分。
“哼,意外?”许母气的几乎发抖,“这意外恐怕还不小吧。”
韶茜听出了许母语气中的不对劲,立刻紧紧盯着她问道:“娘,您听谁说什么了?”
许母冷笑两声:“你和那屠夫不干不净,怎么还有脸回家的!”
“我没有!”韶茜一听,立刻站了起来,急声道。
奈何许母根本不愿意听她的解释,心里总想着,若不是季燕告诉了她,这韶茜还真当她是个傻子。
许母越想越觉得心里窝囊,猛地站起身,也不听韶茜的解释,就一把将她推开。
“娘!”这一推正将韶茜推倒在地上,手一没注意,按上了地上尖利的碎石,而这一幕正巧被刚刚回家的许沐锦看见,赶忙扶起来在地上摔得起不来的韶茜。
“娘,你这是做什么!”许沐锦将韶茜扶到桌上,才急声道。
原本许母也是无意,虽是拉不下来脸去扶,但仍是斜着眼看了两眼,一见许沐锦竟然因为韶茜跟自己急了,一下子也火了起来,一拍桌子道:“我干什么?!你问问这个狐狸精昨天干了什么!”
许沐锦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昨天发生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也不至于让娘生气成这样啊。
“不知是谁给娘说,我和那屠夫不检点……”韶茜眼眶里眼泪打着转,却是死活不掉下来。
“娘,谁说的!”许沐锦一听就急了,“我昨日和娘子在一起,她在后山打鸟,何来不检点!”
“那屠夫是怎么回事!”许母心里起疑,但仍然是梗着脖子问道。
“那屠夫心思歹毒,亏得娘子聪明,摆脱了他,而后我才将娘子接回家。”许沐锦不急不慢地想许母解释道,直到听完这番话,许母才算明白过来,自觉有错,但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
停了一会,韶茜才慢慢走向许母:“娘,我扶您回去歇着吧,我做饭。”
许母这才觉出韶茜的好来,误会一下就解开了,见韶茜也不埋怨自己,这才道:“是娘听了人说的话,老糊涂了,丫头,你可别忘心里去。”
“不会的娘。”韶茜虽然是很委屈,但相比和娘置气,倒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况且,她若是和许母吵了起来,许沐锦也是要为难的。
许沐锦见两人解开误会,才算放心下来。三人吃过饭后稍作歇息,许沐锦下午便又去教书了。
申时一过,就是村子里小孩子散学的的时间了。而许沐锦现在就在村子里以前老先生的的学堂里教书。
只是他还得考科举,书不能落下。几乎是一会了家,他就坐在卧房里一直看书。
韶茜是现代人,自然清楚一直看书对眼睛伤害有多大。虽然她在村里发现了很多可食用的菜,但是只能稍稍给许沐锦补补身体。
“这个时辰了,还看书?”家里里里外外的话都被韶茜一手包揽了,她做完家务以后,许沐锦点了微弱的灯,还在看书!
许沐锦:“娘子忙完了就先睡吧。”声音柔和平顺,韶茜竟然听出了一丝宠溺。
韶茜看着书桌前那一盏窄窄的油灯,有点心疼。谁家的秀才没有个书屋,许沐锦却只有个书桌,自己白天在院子里叮里哐当的忙活,难免打扰到他。
而且白天教书得站着,不停的教小孩念书,也累的很!
唉,韶茜心说,以前电视上随便出手就是百两白银,谁知道其实银子珍贵着呢!
“我不睡!”她一向是强势的,那怕是护着某个人,也是不容拒绝的:“你什么时候睡下,我就什么时候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