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渀懵逼了:我怎么是专家组组长呢?而且我也没想说什么呀。
郭世勋更加懵逼,因为他让下面坐着的十一位专家鼓掌欢迎,没一个人响应。
一边不想讲话,一边不欢迎讲话,这尴尬。
见八班长奈何不了老专家们,龙子渀也不坐下,笑着说:“如果真要我当专家组长,我现在就宣布,解散这一届专家组,大家回去睡觉,明天早饭时,我邀请前辈们来赏花!”
说完,礼貌地跟各位道了晚安,转身出门回宿舍去了。
八班长刚才是很尴尬,因为老的专家组没有人给他面子;现在更尴尬,因为他临时任命的新组长,同样不跟他打招呼就宣布解散了旧的专家组。
这叫什么事?
但是,郭世勋是标准的军人,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听龙子渀说明天早餐时就能看到花,心头大喜,忽略刚才的尴尬,忙挥手让专家们回去休息。
专家们纷纷起身,却不忙着走,嗡嗡然,议论不止。
“老郑,这个姓龙的,就是九班来的吧?传奇人物啊,口气真大,明天?还早晨就出花?”
“老王,我们明天只要准备好各种检测设备,等着他就好了。个吗如果他真有本事,阿拉不服不行。”
“林教授,你说这个年轻人真能行吗?听传言说,他是靠摸花摸出来的,这玩意怎么觉得根本不靠谱啊,难道魔术可以超过科学技术?”
“嗨,张所长,我们在这里打哑谜有什么用,是骡子是马、是科学是迷信,明天不就能清楚了嘛。”
大家都不服气,没有人真的相信明天早晨就能看到他们忙乎了半年都没见过的紫阳花。众人议论纷纷,懒散地回各自临时招待所屋子睡觉去。
郭世勋心里也没底,他追上龙子渀后,问他刚才说的明天就开花可是戏言。
“军中无戏言!”龙子渀自信地笑着,又哼唱起来:“我一摸花就笑,你那花枝招展真美妙……”
八班长一听,这一说一唱的,姿态像有信心,但内容却根本就不是一个风格好不好,那到底是不是戏言呢?
龙子渀说:“你这样,我现在去花房,抱四盆花到我的宿舍,我夜里再看看、摸摸,我得跟花树苗增进增进感情。”
八班长感觉,跟龙子渀打交道,爽快、好说话,可就是心里没底,云里雾里的,总像是踩在棉花上,他真不知道李长风是怎么受得了这种心里没底的感觉的。
他陪着龙子渀再次返回花房,一人抱着两盆花树苗到龙子渀的临时宿舍,然后八班长还想套话,龙子渀直接说明早来看花就行。他只得将信将疑地告辞了。
丐爷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他的临时宿舍就在龙子渀对门,他听到八班长走了后,立即过来,到龙子渀这边,询问情况。龙子渀把八班长想在这边完成500盆摸催花任务的事汇报了。
丐爷一想,忙问:“没有那种天水帮忙,行吗?”他是知道的,龙子渀后期速度快、质量好,与天水有莫大的关系。
龙子渀也有此顾虑,他说了他的判断:八班花棚里的那些花,距离开花的日子不远,其基础条件比送到红山镇23号楼的那500盆,要强不少。
丐爷哦了一声,思忖几秒,问道:“你的意思是,八班已经对这些花施与了足够的营养液,只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临门一脚’的窍门?”
龙子渀点头,指着地上的四盆花说:“我马上试验一下,如果开的花检测结果优良,我觉得可以答应八班长的要求!”
丐爷想,不要天水就可以的话,那送八班长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就点点头,让龙子渀早点休息。
龙子渀洗漱后眯了三个小时,然后在四点钟起床,一鼓作气,到早饭前,催出了四盆花。
果然如他所料,这些花浇了半年多各种营养液之后,其效果比不上天水,好在这边营养液、温度湿度阳光等条件控制得适宜,所以时间上跟在红山镇后期的节奏差不了多少。
早晨七点钟,八班长郭世勋迫不及待地到龙子渀宿舍这边,一走进门就看到了四盆鲜花,他的吃惊程度,不亚于一个冷兵器时代的士兵忽然见到一把绝世神兵一样。
“我饿了,班长,在哪里吃早饭?”
龙子渀的话,提醒了郭世勋,忙说马上就去,他指着地上四个花盆小声问:“这就是紫阳花?这松油味,真特么的冤枉了我们这一班人忙乎了大半年!”
龙子渀说拿去让那个大家见识见识高兴高兴,然后立即送检,好商量下一步的事。
丐爷也起来了,八班长小心翼翼地征求他能否就在本地完成任务的意见,丐爷说只要检测结果满意,就在本地。八班长兴高采烈地抱着四盆花,领着二人去食堂吃饭。
在食堂,龙子渀见到,有六张大桌子,说明平日里满员吃饭,也就六十人。
再看已经来就餐的,除了十一个老专家围在一张桌子之外,另有两张桌上有人,桌牌都写着内卫内勤,男女各坐一桌,人数都不满。
这些人,都穿着黑色西服,不是军装。但秩序像军营,只有小声说话的,没有大声喧哗的。
龙子渀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女子桌边,有自己多次见过面的珍妮。珍妮也看到了龙子渀,她眼神里有惊讶,却没有举手或者起身打招呼,而是轻轻点头、若有所思的神情。
郭世勋显然是这里的王者,他一来,大家都很安静,朝这边注目。他没有领着龙子渀和丐爷去饭桌,而是在一张空桌子上,放下四盆紫阳花,先是拍拍手叫大家安静,然后他清清嗓子大声讲话。
“同志们,今天是八班喜庆的日子,我们的紫阳花,终于开花啦!”
他的话,立即引起大家一片欢呼,伴随着杂然议论。
“啊?那就是紫阳花啊?”
“好像是松油味道,哎呀,我的梦想破灭了,以为开花后会是多么香的东东呢。”
“昨夜一夜之间就开花了?我天,好想那个时刻自己就在花棚里,可偏偏这个时间大家都没有见证!”
……
郭世勋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叫大家安静,似乎有意让各种情绪自然发酵一般。
他招手让炊事员把四盆花分散端到四张桌上,让大家都可以欣赏到。
龙子渀则忙忙地过去取餐。真特么的丰富,包子馒头炒面炒饭烤面包煮鸡蛋,牛奶豆浆豆腐脑瘦肉粥,外加培根腊肠凉拌菜,琳琅满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