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龙子渀才醒来,肚子饿了,忙洗漱换衣,带上几个大水瓶出门,准备饭后先去龙山取泉水。
他开车去红山饭庄,上二楼,却见欧阳倩与叶芸正在靠窗的桌边坐着吃饭呢。
欧阳倩先看到了龙子渀,一怔后忙起身对他招手。叶芸一回头,当即定住。
龙子渀也不知道怎么办,停住脚步,因为在这边跟叶芸公开接触,很快就会让她妈妈知道,那样的话,叶芸不又要难受么?
他正要转身下楼,叶芸却冲过来,牵着他的手,到欧阳倩那边坐下。叶芸说:“我们交往,你再也不要顾及任何人!”
龙子渀一听,心头大喜。脱了外套,在欧阳倩边上、在叶芸对面坐下来。
欧阳倩已经喊服务员加了碗筷、添了饭菜。
“什么时候回来的?”欧阳倩小声问:“是想对小芸搞突击检查呢吧?”
欧阳倩现在叫叶芸为小芸,可见两人现在关系更为密切。
叶芸秀脸一红,嗔怪地看了欧阳倩一眼,小声说:“我才不怕什么突击检查呢!我犯错误的话,也是跟你倩姐在一起!”
叶芸也改口跟欧阳倩叫倩姐了。
她话里的意思是:我又没有备胎!
另一个意思是:我跟你一样,要犯错误都犯了。
龙子渀一下子还没有适应过来。两个美女近在咫尺,又是三月中旬江南的气候,满眼的薄衫单裙,满怀的熟悉温馨,让他有一种我又回来了的豪气。
他心中满意,腼腆地说早晨四点刚到的,刚起床。
叶芸给他夹了一块鱼,低声说:“出去辛苦赚钱,还长肉了似的。”
欧阳倩侧脸一看,的确,龙子渀好像不仅没有瘦、反而胖了一点似的。
龙子渀怕话题尴尬,忙主导性地说:“我这回,弄到一个宝贝,要跟两个领导商量,争取能够把红山镇花卉种养这个薄弱环节给强起来。”
欧阳倩和叶芸都是做市场销售的,但都明白生产端的极端重要性。听龙子渀这么一说,忙放下碗筷,听他说下文。
龙子渀说,他搞到一本普通花卉种养技能方面的宝书,汇集了当今世界种养普通花卉的顶尖技能和诀窍,如果能够在镇里重点培训一批花农,那花卉市场的供应端不就强起来了么?
叶芸和欧阳倩都听懂了。
叶芸说:“这太好了,我们正策划者能不能建立鲜花种养合作社,正愁没有出色的种养技能呢。在外面请专家,又贵又没有实际本事。”
“小芸,你先别激动,你不会真的舍得让阿笨把世界顶尖的技术公开吧?”
“哎呀,倩姐,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能阻止得了他把秘籍送人吗?他自己有一块钱,巴不得送出去八毛!”
“你们两个呀,”欧阳倩笑着说:“真是红山镇的福音。”
她说,如果红山镇花农中有一批人掌握了特等花卉的种养技术,一方面可以实现长期稳定的高品质供给,另一方面还可以把龙子渀从日常的工作中解脱出来,让他专注于最高端的创新。
欧阳倩总结道:“这两样,对红山花卉市场品牌地位,是根本性的提升啊。”
叶芸笑着看着二人:“倩姐,还是你最理解他这个笨笨!”
欧阳倩粉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摇手说:“我不过是把你们两人想到的说出来罢了,哪有你们两个那么深入呢。”
欧阳倩说“深入”二字时,还特意朝叶芸面前凑了凑,说得叶芸满脸通红,忙低头吃饭,掩饰羞赧。
龙子渀见目的达到,忙说:“芸姐,我到时候把书交给你,只有花卉市场有能力组织合作社。”
叶芸点头。
“阿笨,你现在还住23号楼?这回不走了吧?”欧阳倩这话,既是替自己问的,也是替叶芸问的。
龙子渀说:“我的那个恩人已经退休,今后他不会有什么事再要我去做的,23号楼的产权完全属于我了。今后,我会为花卉市场多做事的啦,两位领导放心。”
龙子渀这一下子就成了别墅区一栋楼的主人,叶芸和欧阳倩都很惊讶,同时都是暗暗高兴。
饭后,三人下楼,欧阳倩拉着叶芸的手,把她牵到龙子渀车子边,让她现在就去取那本书,说下午她也想看看。
龙子渀尴尬,明白欧阳倩这是让叶芸去23号楼、现在就去。
叶芸何尝不明白,扭捏得脸红低头,龙子渀顺势拉开车门请她上去。她的红色宝马,就留在饭庄停车场。
龙子渀上车,看着外面欧阳倩对他微笑,那笑容里,像是含着一种期待,他会意地点点头。
叶芸本来已经坐上了龙子渀副驾驶位置,忽然哎了一声,开门下去了,对龙子渀说:“笨笨,不行啊,你得马上跟倩姐去拍卖行,我们送去的花卉已经连续两次流拍了!”
欧阳倩一听,抬手看表,连说来不及、来不及。龙子渀下车忙问情况,欧阳倩说下午四点有一场桃花专场拍卖,花卉市场准备了两株,就在她车上,她得马上就走。
“笨笨,你跟倩姐一起去,看看有没有有什么办法把那两株花给拔高一个层次,去吧。”
龙子渀点头,欧阳倩虽然觉得这样扯走龙子渀,有些对不起叶芸,毕竟人家分别这么久没在一起呐。但是,欧阳倩内心又特别希望龙子渀一起去。
她做红山花卉市场副总以来,接管了与拍卖行接洽的工作,起先因为有龙子渀撑腰,顺风顺水,龙子渀这刚一离开一个月,她负责挑选送去参拍的鲜花,两次都无人问津。
这种挫败感,让她心里高度紧张,她生怕这种紧张会诱发老胃病。
叶芸知情达理,把龙子渀推给她,是在是及时雨。
龙子渀拉开欧阳倩mpv车子的侧门,见两盆桃花就放在后座的地板上,伸头看了看,品相虽然在红山镇算得上乘,但要拿到世纪拍卖行去做拍品,确实需要拔高档次才行。
他说:“两位美女领导,这两株参拍,是不大好,重新弄新的恐怕来不及,不过你们放心,我在路上给它们‘调教调教’,应该没事。”
叶芸和欧阳倩听龙子渀这话,喜形于色。
叶芸说:“用词不当,什么‘调教’啊,以后不许这么说,快去吧!”
龙子渀假装一本正经地问:“领导,那我说‘摸’?”
“也不行,难听!”欧阳倩吃吃地笑着说:“只准说‘种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