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脏”
说完他便背身而驰。
“是啊,我脏,我真的……好脏好脏……”
她站在树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喃喃自语。任凭泪水充斥着眼眶,她也忍住了,可那最终一句“你脏”打破了这最后的防线。
“滴答”,泪滴落在雪地中,逐渐融化。泪水哭花了原本精致的妆容,可依旧可以看出玲珑的脸庞。
天,不知不觉中下起了雪。从远处望去,那火红的嫁衣,如一株曼珠沙华,妖异而美丽,不断吸引着人们,除了一个人。
她不禁向后踉跄了几步,便倒在地上,连挽起长发的金钗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布满泪花的眼,渐渐的合上。她闭着眼,呼吸声越来越薄弱。
她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雪地里,似乎睡得很安详。许久,缕缕青丝已染成了白发,像一座精雕玉琢的雕塑。
她……一夜无人打扰。
“哗”
一盆凉水泼在了她的脸上,她微微皱了皱眉,缓缓地抬起了沉重的头颅,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
又是……那个男人。
一身白衣,头发轻松懒散地拢了上去,精致的五官,巧夺天工。他毫无缺点,却不知为何……她好似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呵,我以为你不会让我活了”她咬着牙,拼尽全力地谁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一句话,她在等他一句“我心疼你,我还爱你”,可想总是不能变为现实呢,他面无表情,嘴角好似有那么一刻紧闭,好像是呢。
呵,还是那样,难道他对自己还……
一旁的婢女把她的手铐脚拷解了下来,把她扶坐到他的对面,他推给了她一张纸,什么嘛……她居然还以为……白纸黑字,并不醒目。
四个大字,着实挺刺眼的。
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果然是不可一世的萧煜,这种事情都可以做的这么干脆利落。她拿起了手边的笔,手颤了颤,她许久都没有拿笔了,上次还是……
“签吧”她回了回神,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桃妓之。萧煜不知为何,蓦地笑了,大概是在嘲笑桃妓之的懦弱,竟一句辩解也没有。
清秀的字迹犹在,她本意是不想签的,可……眼前人却变了,当然,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还想在这吗?”
萧煜挑了挑眉。的手臂捞了回去。“想走?恩。没那么容易。”
她清了清带有哭腔的嗓子,“你到底想怎样!”他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道“要不,把你送到青楼吧……”
“我告诉你,我想回家!”
她打断了他的话。“不,你应该会喜欢的。”他微微勾起嘴角,笑着对她说。
“我什么都没干,我上次去是为你,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有干啊......”
“你在向我解释吗果然人生来就是贱。”他突然顿了顿,“你不会还对我有爱慕之情吧,哈哈哈”,要是可以,我相信她一定会说......
“呸”桃妓之一口唾沫吐在了萧煜的脚下,她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可终是初生的牛犊……
你凭什么这么这么对我!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书房内,传来一阵怒吼。萧煜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没有一丝波动,依旧垂着眼帘,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牲!”“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崩溃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他依旧没有变化,静静的斜躺在那。桃妓之站在那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身体因为激动,而情不自禁的颤抖,她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在说什么,可……
“碰”大门猛地被人推开,几个强健有力的男丁,死死的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强行拖入屋外的马车中。“放开我!放开我!救命!““驾!”马车飞快地走了,只有屋子的门还在敞着,吹进丝丝凉风,门板被吹的“啪啪”作响,不禁让萧煜眉头紧皱。
青楼内。
“你们带我来这干什么!放开我!”许久,一位体态臃肿,脸上涂抹着浓重粉黛的人走了出来。“哟!这姑娘脾气还挺倔,不过看你有几分姿色,我也就好生提醒你,进了我们这儿的大门,可就别想再出去!”桃妓之被人死死地按着双肩,动弹不得。忽然,那个人抓起了桃妓之的手,仔细地端详了几分,转过身去说:“我们这儿也亏待不了你,从今日开始,只要你把客人们伺候好了,你就是我们这的头牌,我看今天色也不早了,晚上你还要劳累,灵芝……”“在!”“你去重新给她打扮,客人可不喜她这哭花了的妆。”说着便离开了房间。
两名壮丁也守在了门口,灵芝把她按在椅子上,缓缓的把她头上的金钗拿了下来,瀑布似的青丝垂泄在腰后,,宛如天仙……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笑,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天快擦黑了,只有几点星星坠在天边,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头倾斜着,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面。那年,也是这样的夜晚,有一个温柔似玉的男人,陪在她身边,让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萧……呵,她忘了,今非昔比。这次她可没有哭,她就一直笑着,她就尽力地牵扯着心笑。街上人烟稀少,只有几家有名的老铺子,还在点着灯,发出微弱的光,果然,不一会儿便灭了。街旁的树在‘哗哗’摇曳着,仿佛大提琴低沉的音韵,他的声音也即便如此。或许每日,她都在这样想着他,他在干什么呢?她不是恨……他嘛。可……心却一直都放不下。因爱生恨吗?
“来来来,我们这的头牌小桃就在这里面,您请……”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她眉心一紧,心忽的被人揪起来,自己真的要有那么一天么……“吱”门被一名男子推开,又忽地关上,桃妓之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就这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