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桃妓之。”男子抢先说话,“呵,你好,我叫尚文固。”他低声笑道。这可不是疑问句,反而像是一种肯定。桃妓之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你想干什么?”男子一步步靠近她。“刷”地一声桃妓之抽出了匕首,向那男人刺去。他没有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慢地,男子胸口处的衣料已经染成血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料上的血迹,说:“你要是再偏离一毫米,我就可以毙命了。”原本尴尬的气氛被他玩笑般的一句话打破了,“你放心,我可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带你回家。”桃妓之看着他,自己虽不知他为何人,又不懂为何要带自己回去,但……自己的性命起码可以保住,她其实也没有把握,只是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吧,是死是活,到时候再说。
“你不说话,那我可就走了。”当他转过身去时,桃妓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跟你走。”尚文固忽的愣住了,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她,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勾出了一丝微笑,“你真是傻。”桃妓之的眉微微皱起,正想问些什么,他却先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桃妓之只好默默的紧跟在他身后。
屋外。
戏子唱戏的声音,缓缓沁入桃妓之的心,尽管青楼里声音嘈杂,可入她耳的,唯有那几句清唱的词“待君归来,许你十里红妆。待君归来......”这可不就是唱给她听的吗,是在嘲笑她的痴么?
来这儿的人,无非是为了寻欢作乐罢了,哪里会关乎到……“啊”一位醉醺醺的男子猛地撞到了她,她顿住了,紧接着一个极其妩媚风骚的女子搂住了那位男子的腰,缓缓与他一齐进入了一间屋子,中途还不忘低笑暧。她吸了吸已经酸透的鼻子,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呵,相处两年,即使她不回头去看那位男子的衣着容貌,也便可以猜出是哪位来这寻欢作乐的男子。桃妓之脚下一不稳,转眼将向楼梯下摔去,还好,尚文固拉住了她,尚文固眼底原本的笑意,也荡然无存。她桃妓之什么时候为人如此心痛过啊,除了萧煜……
桃妓之曾经问过他“如果我老了,你会去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吗?”“不会,你比她们都美。”可如今……呵,她自己究竟还在想什么啊,只是,他不可以喝酒的……她倒了一口凉气,像没有看见一样,继续走了下去。现在他位高权重,有那么多人关心,又不缺她一个,就算担心,那担心的也该是自己吧。
“客官下次再来啊!”“嗯?”天空着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雪,落到她的鼻尖上,她特别想抓住这雪,可又怕它落入温暖时蒸发,消失。“玲儿,你先把棉袄穿上,外边冷,不然会生病的。”“嗯!”那孩子又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位母亲把自己的棉衣脱下,蹲在地上,帮孩子系起了扣子。不一会儿,一位男子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已经冷掉的馒头,小心翼翼递给了那位母女,生怕把馒头蹭上一粒土,他大概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吧。
眨眼间,桃妓之也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她穿着锦衣,吃着玉食,那个时后她还可以昂起头,自豪地对别人说:“我父亲是护国大将军,可厉害了呢!”现在呢......现在估计她的父亲已经在一堆无名坟当中了吧,或者,死在了无人问津的荒野中了吧。
“你没事吧?”“嗯?没,没事。”她连忙缓过神来,向他摆手。“我看你刚才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想起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