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死妈妈?为什么?”
“……爸爸!”
只有米历亚斯一人与艾薇尔娜一龙的龙之牢笼内,醒过来的艾薇尔娜一直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着。
米历亚斯黯然的看着艾薇尔娜的目光越来越死寂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终究只是个旁观者。
这些日子以来,在艾薇尔娜昏迷之时,龙族的元老们也曾有来到这里,尝试帮艾薇尔娜驱逐身上莫名的黑暗力量,可是试过几次都没有成功。
相反的,它们的行为刺激到了这黑暗力量,让它对艾薇尔娜的侵蚀速度加快了许多。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艾薇尔娜体型不断的变大,从之前的百米长变为两百米长,同时新长出的鳞片也变成完全的漆黑与凹凸不平,犄角变得锐利与扭曲,整个龙的形象从之前的威武霸气变为了狰狞恐怖。
也更加接近了米历亚斯记忆里的魔龙形象。
这让米历亚斯不禁有些沉默,到了现在他已经能够完全确定艾薇尔娜就是魔龙艾薇尔娜,在大陆上作乱了五百年,摧毁数十个国家,杀戮了无数人的魔龙艾薇尔娜。
只是看着她的梦境里显示的不知真假的过去,米历亚斯对她的情感也慢慢出现了变化,至少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完全去憎恨与抵制她了。
精神接近崩溃的漆黑之龙,以及只能默默旁观的人,在死寂昏暗的龙之牢笼之中不知度过了多少天。
直到这一天,在龙族元老已经不再踏足的这个地方出现了不应该有的声响。
随即。
“阿斯泰尔拉!”
一声巨大的吼叫声穿透了大地,穿透了岩浆,穿透了重重的封印,回响在这死寂的地方。
彼此之间不约而同的一顿,彼此之间不约而同的向上望去。
“不要!”
然后米历亚斯便突然的意识到什么,将头转向抬起头颅的艾薇尔娜,理所当然的,他的声音无法传达给对方。
“啊啊啊啊!父亲啊!!!”
艾薇尔娜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大吼,充满毁灭性的,污浊至极的漆黑力量从体内疯狂涌出,冲破龙族元老种下的封印,令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躯转瞬间变得更加巨大,外貌变得极度狰狞,气势也变成恐怖的,充满毁灭一切的暴虐。
同时她也失去了理智,眼眸之中存有的仅仅只是无穷尽的毁灭之欲。
她,曾经的红龙艾薇尔娜已经真的变为象征毁灭的漆黑魔龙,舍弃了龙的高傲与荣耀,成为依靠生命负面情感便可不死不灭的毁灭者!
“轰!”
望着眼前变为与自己记忆里的魔龙一模一样的艾薇尔娜,看着她口中吐出一道充满毁灭力量的龙息击破了龙之牢笼的顶部,将其上的岩浆、大地一并化为尘埃,米历亚斯轻咬着牙,面目变得有些狰狞。
然而事实不会随着他的不甘而产生变化,他也只能继续飘在艾薇尔娜的身后,随着她突入此时龙之牢笼外的战场之内。
……
就在艾薇尔娜彻底变为魔龙的前一刻,龙之牢笼所在岛屿的上空,所有的红龙都憎恨的望着被围在中间,伤痕累累、剧烈喘息的阿斯泰尔拉,只剩下两位的元老也充满愤怒与不解的看向它们眼里属于自寻死路的阿斯泰尔拉。
“为什么?阿斯泰尔拉!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呵呵,呵呵,那自然是为了接引我那可爱的女儿一同投向神的怀抱!”
面对着龙族元老的询问,将要油尽灯枯的阿斯泰尔拉却诡异的笑着,然后如此的说道。
“什么……!艾薇……尔娜?”
就在阿斯泰尔拉的话语落下,龙族元老有些疑惑之时,暴虐的,将所经之地的所有摧毁的毁灭龙息从龙之牢笼所在的岛屿之内射出。
待到龙息带走数头处于其轨迹之上的红龙的生命,将其化作飞灰,再慢慢的消失之后,变得极度庞大狰狞的艾薇尔娜从已经支离破碎的岛屿之下飞出。
龙族元老与所有红龙都无比震撼的看着此时的艾薇尔娜,心神颤栗之间恐惧不断涌出,令靠近她的红龙不约而同的远离。
“哈哈哈哈!我可爱的女儿啊,与我一起投向神的怀抱吧!”
“啊啊啊……我的父……嗷吼~~”
只有近距离飘在艾薇尔娜身旁的米历亚斯见到,艾薇尔娜眼底最后的一丝期盼消失,然后彻底被毁灭所支配。
不再存有理智,魔龙艾薇尔娜大声嘶吼着,一道毁灭之力聚集的球形龙息在所有龙惊讶的目光中笔直的击向阿斯泰尔拉,直接将它的大半个身躯湮灭。
“呃!为什………………啊~真是……”
阿斯泰尔拉眼中流露出的震惊不比其他的龙少,完全是一副无法相信的眼神。
只是它在坠落之时似乎眼中出现了另类的神色,在瞬息之间似乎与米历亚斯注视着他的视线相交。
米历亚斯身子一震,眼底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之前的是否为自己的错觉。
“做的好!艾啊!”
一位龙族元老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便开口如此说道,然而说到一半的时候,一道将海天分为两半的魔力洪流便将它撕成两半,令它的话戛然而止。
米历亚斯顿时默然,之前脑海中突然涌出的念头也因此熄灭,他知道,商人与传教士口中的魔龙事迹将要在他面前发生,并且是最初的一次。
随后,在米历亚斯的目睹之下,在场超过一半的红龙被轻易的屠戮,剩余的红龙则是在最后的元老带领下狼狈逃离。
随即艾薇尔娜开始破坏毁掉视线中的一切,海洋被蒸干,海洋下的大地被击碎,空间也隐隐有破碎崩溃的前兆。
“啊~这个不属于我的梦也是时候结束了吗?”
望着化为毁灭者的艾薇尔娜远远飞走,不再跟随着她飘荡的米历亚斯突然若有所悟。
随着他无声话语的落下,他的身影慢慢变淡,最后像是泡沫一般破碎开来。
这场梦结束了,而他也见证了魔龙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