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出了苏晨的疑惑,没等苏晨发问,阎春天就自己解释。
“我们家保姆阿姨就是单纯的伺候吃喝,其他一概不管的,至于哥哥……”提起阎瑞泽,阎春天就是一把辛酸泪。
七岁的时候,兄妹俩还睡在同一间房间里,两张小床离得并不远,在阎春天向哥哥提出了想边听着故事边入睡的要求后,阎瑞泽是拒绝的,但是受不了阎春天的软磨硬泡,被逼无奈的答应了。
“哥哥,故事。”入睡前,阎春天提醒着,娇滴滴的小奶音呼唤着,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有小朋友边听故事边睡觉,现在自己也可以经历了耶,好棒。
阎瑞泽不情不愿的开口“从前在大海里有个人鱼公主,被渔夫抓到了煮了吃了,完了,好了快睡觉。”
阎春天“……”哥哥是坏蛋。大骗子!
十二岁的时候,阎春天一次生病了,阎瑞泽正值叛逆期,百般不情愿的来照顾妹妹。看着因为发烧而小脸红扑扑的妹妹,阎瑞泽只有那么一小丢丢的心疼,但也只是一小丢丢,其他更多的是希望妹妹早点睡着,自己可以去玩游戏。
阎春天很不配合的怯生生的扯了扯哥哥的衣袖。
“干嘛?”沉浸在自己脑海中的游戏世界中的阎瑞泽对阎春天是没什么好气。
这个时候的小伙子啊,还不知道有个妹妹是一件多么棒的事情,不知道珍惜啊。
“哥哥,我睡不着。”因为刚才来打针的护士阿姨说只要睡一觉就能好了,所以阎春天在非常努力的想要入睡,可惜无奈睡不着。
“那你数羊呗。”阎瑞泽草率的敷衍。实力演绎什么叫亲哥。
“你可不可以给我讲故事?”阎春天提出要求。十二岁,其实也是过了听故事的年龄,不过生病期间的孩子,总是比较脆弱的。也算是借机会提出了自己一个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的一个小小的愿望吧。
“老老实实睡觉,讲什么故事?”阎瑞泽满脸的不情愿,拒绝的很是果断。
“我想听故事,我没有听过。”阎春天说的委屈巴巴的。
也是,生病的妹妹就这么一个要求,自己要是还不满足,真是太说不过去了,阎瑞泽无奈的给妹妹掖好被角,清清嗓子“那就只讲一个哦。”
“嗯”阎春天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因为生病而有些沙哑的嗓子说着“谢谢哥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城堡里住着一只野兽。然后它把美女没抓紧城堡里,煲汤喝。”
“那……”阎春天脑子处于懵逼状态中,就没有了吗?
不死心的她又怯生生的问着“然后呢?”不应该有帅气的王子出现之类的吗?
“然后美女们就都死了啊。”阎瑞泽回答的理直气壮,仿佛事实确实是如此一样。
从此以后,讲故事这件事情上,阎春天就再也没有指望过阎瑞泽。
萧湘也是不可能的,小时候俩个小玩伴倒是经常睡一床,但是脑子里只有数学题和化学公式的萧湘只能比起阎瑞泽更惜字如金的丢给阎春天三个字“快睡觉。”
安幼薇就想都不要想了,她只会给自己讲恐怖故事,从厕所女鬼讲到楼梯惊魂,追着自己给讲,看阎春天惊慌失措的样子,是安幼薇的恶趣味之一。
听完阎春天讲完自己的经历,苏晨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家宝贝。
能健健康康的长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所以,你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吗?”阎春天用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苏晨,指了指受伤的部位“看在我是个残疾人的份上。”
苏晨被阎春天逗笑了,怎么就成残疾人这么惨了“我倒是不会讲故事,给你读故事怎么样?”苏晨打开面前的书,抬头询问着阎春天的意见。
“好吧”阎春天想了一会儿同意了,总不没有强。
苏晨读的是一本日文的爱情故事,抽选了其中的一个章节,没有什么大的波折的情节,和诗歌一样的句子。低沉的声音和午后暖暖的阳光搭配起来,是最合适不过了。
阎春天就在这温柔乡里,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这么快就睡着了啊。”苏晨合上书,看着阎春天甜美的睡颜喃喃自语。
坐在床边,炽热的目光从光洁的额头滑到小巧的鼻尖,再到玫瑰花般娇嫩的嘴唇,眼神就再也没有移开了。
深吸两口气,苏晨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过又思虑着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把握的话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毕竟,苏晨浅浅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小笨蛋这么迟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属与自己,想来也是遥遥无期了,需要打持久战。
所以,现在要点福利,不过分吧。
苏晨缓缓俯下身,在阎春天白皙的额头上留下浅浅一吻。
好梦,小宝贝。
阎春天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有森林和苏晨,阳光照射下,叶子像肥一样软糯油腻,看起来温暖又甜腻,整个森林仿佛黄油一般要化掉一样,香甜的气味迎面而来,紧紧的包裹住自己,像是要窒息一样。
等到从昏昏沉沉的梦里醒来时,阎春天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仿佛灌满了水泥一样沉重。揉着太阳穴看到苏晨在旁边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书,稍稍安心了些。
“我睡了很久吗?”阎春天问。
苏晨合上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正正好,你哥哥刚才有打电话过来,说一会儿来背你。”
苏晨心里骂了声,阎瑞泽要不要这么勤快,自己也是很想背阎春天的,小小的身体看起来就很软好不好。
“嗯”阎春天揉揉眼睛,嘀咕着“其实我自己可以走的,就是慢了点,哥哥不用这么小心的。”
“我去厕所。”阎春天挣扎的站起来,苏晨想去扶,愣了下自己总不能扶着到厕所吧。
看出的苏晨的意思,阎春天推来苏晨伸过来的手“没关系啦,我自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