妱娆晃晃有些昏沉的头。
灵力的亏损,连带着她身体一点点虚弱下去,被神族包围带入这里时,她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她和小白狐,已经不是昔日的帝姬殿下和妖兽后裔了。
她不想被人发现她的身体状况,这是她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尊严。
“吱呀”一声,水牢的门被人打开,身体带来的不适,使她不得不眯着眼睛看着门口,当那抹白出现在她视线内,她有些不敢看他,低下了头。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能看到最狼狈不堪的她。
“妱娆。”
他的声音和之前有了明显的区别,之前在神界,他对她是淡漠,现在的他,像一块冰。
散着幽幽的寒气。
“白笙,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吗?”
妱娆做着她最后一次的努力,她以为回答她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否认,可这次,他听到了他的承认。
“你是妱娆,魔族帝姬妱娆,本君于凡间历劫时,夜笙的爱人,妱娆。”
妱娆怔怔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明明他承认了,可她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快乐。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笙的声音,没有一点波动,冷漠的很,妱娆打了个寒颤。
“我……”妱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想说什么,沉默半晌,她才呐呐的开口:“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魔族,帝姬。”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波动。
她猛的睁大眼睛,不!不该是这样的!
“你骗我!你不是夜笙!你把他还给我!”
白笙看着那狼狈的红衣女子突然如疯了般朝他嘶吼起来,冰冷的锁链叮叮当当的击打着水面,翻起阵阵水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罢了,何须如此惦念。”
妱娆突然木楞动作,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原地,漂亮的桃花眼刹那失了光彩,如失了魂的傀儡,呆呆的,一动不动的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白笙。
“你说……什么……”
她艰难的开口。
她一定是听错了……
白笙看着仿若失了魂的妱娆,莫名的,心口骤痛,他咬牙忍下来,面色不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罢了,何须如此惦念。”
他又将那句话,一字不动的重复了一遍。
妱娆眼眶发红:“你再说一遍!”
她嘶吼出声。
惊醒了睡着的小白狐,小白狐看到白笙时,毛发几乎气的竖起。
“嗷嗷!”
你还敢来!
“嗷嗷!”
都是因为你!
白笙没有将张牙舞爪的小白狐放在眼里,强压下心口另他窒息的剧痛,看着对面几乎猩红了眼的妱娆,一字不隔的,像第一次一样,重复着,不带半分感情。
妱娆没了声音,看着他的目光空洞而气愤,气他的无情,气自己的傻。
信仰似乎崩塌在这一刻,她坚守的,爱着的,深信不疑的信仰,就这么崩塌。
“白笙!你敢说,从未动过心!”
妱娆嘶哑着嗓子,看着他,最后一次机会……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从未。”
妱娆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嘶吼出声,像个市井泼妇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咳出温热的鲜血。
“嗷嗷!嗷嗷嗷!嗷嗷!”
小白狐凄厉的喊叫出声,为它,更为着几乎和它从小玩到大的妱娆。
它为她不值!
它死死盯着没有一点表情的白笙,突然生出一股子怨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