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祭司大人!”
守在军帐帐口的士兵,朝走来的两人弯下腰。
绛颜轻轻点头,“下去吧,本座与帝姬有话要讲。”
“是。”
士兵“哒哒哒”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妱娆跟上绛颜的步伐。
绛颜掀开帐子,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军帐。
绛颜停下了脚边,背对着她站在桌案前,妱娆咬咬唇瓣,撑着虚弱的身子,费力的跪在绛颜面前,双手搭在腹间,低着头:“罪子妱娆,向祭司大人请罪。”
绛颜坐在太师椅上,没有看她,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何罪之有?”
妱娆垂下眸子:“不知天高地厚,违背先祖之训,私自跑去神族,挑起两族战争。”
“还有呢?”
妱娆不敢抬头看绛颜那双冰凉阴翳的眸子,僵着身子,惨白着小脸道:“错许他人,爱上神君白笙,不知,悔改。”
“现在,可悔?”绛颜抬眸,懒懒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子。
妱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紧紧掐住着自己的左手。
悔吗?
她不知道。
没有等来想要的答案,绛颜似乎有些愠怒,俯下身子,掐住她满是指印的左手,瞥了眼她的手,绛颜开口,冷冷的质问她:“妱娆,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你竟甘心被人伤成这般?你的骄傲呢?”
左手被男人冰冷的手掐住,疼的她身子猛的打个颤,她不敢喊疼,只是低着头闷闷的说了句“不知道”。
她的骄傲?
早在她对那人动了心的一刻,就不在了。
她痴恋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一身骄傲,半生修为。
绛颜冷冷的看着妱娆,“你不该这么卑微的祈求我的。”
妱娆微愣。
却见绛颜拍拍她的头呢喃着:“没关系,快了,快结束了,到时候,就换回来了。”
妱娆来不及发出疑问,就听绛颜继续问道:“你这半生修为,就这么散了个干净?”
妱娆应了声是。
她不会欺骗他,也不敢欺骗他,这个牢牢把握魔族大权的男人,像一只狼,残忍而无情。
从她第一次看到他,她就怕他。
那时,她七岁,亲眼看到他将几个谩骂他的人,撕成碎片,一地的血肉,她做了好几天都噩梦。
她向来骄傲,只对两个人卑微,一个是白笙,因为爱,一个是绛颜,因为惧。
……
自她回答那句话后,绛颜好久没开口,她咬着唇瓣,膝盖又痛又麻,酸痛的很。
好一会儿,绛颜才开了口让她起来,绛颜走向一个柜子。
妱娆踉跄了下,站了起来,酸痛感从膝盖袭向全身,她僵着身子不敢吭声。
绛颜拿着一本卷宗,站到了她面前。
“想要恢复灵力吗?”
“?!”
顾不上膝盖的酸痛与对绛颜的恐惧,妱娆抬起头,惊愕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绛颜。
似乎早就知道妱娆会有这般反应,绛颜低低的笑了笑:“即使会有一些副作用,你,愿意吗?”
“什么副作用?”妱娆压不下心底的好奇与热切,看着笑的温柔的男人。
男人笑的愈发温柔,他摇摇头看着妱娆,“不知道,这个法子是神族的秘术,只有极少人才有资格查看。”
妱娆像被泼了一头冷水,淋灭了她的妄想。
副作用……
不可预料的副作用……
她看着绛颜手中的卷宗,攥紧了双手……
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