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颜见妱娆陷入沉思,似乎是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卷宗放在桌案上,“你好好想想,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而放弃尊崇你的一族军士,到底值不值得?”
妱娆呆呆的站在原地,绛颜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军帐只剩下了一个傻站着的妱娆。
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
她叩问着自己。
“你骗我!你不是夜笙!你把他还给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罢了,何须如此惦念。”
……
“白笙!你敢说,从未动过心!”
“从未。”
……
那日,她铁链加身,浑身冰凉,呆呆的听着她痴爱的人对她说着诛心的话语。
自始至终,傻的人,只有她一个。
妱娆瘫坐在地上,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那么被他放弃,明明……明明她是他的妻子……
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是,她见了净鸢,那个高贵清冷的女子。
她知道,现在的她,比不上净鸢,灵力比不上,心境比不上,引以为傲的身份?净鸢又比她差了什么?
没有啊。
她比不上净鸢,配不上白笙。
她颤抖着手,将桌案上的卷宗拿在手里。
副作用?
她想笑,事到如今,她还怕什么还有什么吗?
妱娆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将卷宗缓缓展开。
终究和那人有缘无分,那么,让她为族人做最后一点事吧。
妱娆苦涩的笑着,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眸,卷宗中的文字一点点呈现在她脑海。
……
––神族军帐––
“……”
一旁站着的神兵看着面无表情的两个人,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心中暗暗叫苦。
圣女大人和神君大人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听闻这两位还是主神亲自赐婚的未婚夫妻,这尴尬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
却见负伤的白笙卧在塌间,自顾自的看着一本书,另一位圣女大人,垂着眸子,单手支头优雅的坐在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两人回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神兵叫苦不迭,却又控制不住的猜测,是不是因为那魔族帝姬的事情,导致两人有了隔隙。
却不知,这真真的冤枉了妱娆,白笙性子淡漠从不是什么主动的人,若是缠人的妱娆,还能让他说几句话,偏偏这是性子差不多的净鸢,两个淡漠的人在一起,性子使然,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开口和对方说话?
净鸢瞥了眼白笙,终究开了口:“我知你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魔族帝姬吗?
神兵竖起了耳朵。
“……”
白笙似乎没有听到,一句不吭,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净鸢微微蹙眉:“此次回去,我会让主神解除婚约。”
回应净鸢的是白笙淡淡的一声“嗯。”
神兵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圣女大人因为魔族帝姬的事情,与神君大人生出了隔隙,竟要解除婚约?
净鸢却是幽幽叹口气:“为什么喜欢她,不告诉她?”她看着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
丝毫不在意她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未曾。”
未曾喜欢过她。
白笙终于看向了净鸢,“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伤人害己,不如从没有喜欢过。”
这就是命运。
他抗不过天命,对抗不了命运。
净鸢看着他:“哪怕她恨你?”
“?”
?恨又如何?早早的告诉她,伤透她的心,让她死了心,痛过一时,她依旧是那个耀眼张扬的魔族帝姬。
总比,落得个凄凉的下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