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说完后,便没有看她,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净鸢看着他,默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道:“神君真是残忍。”
对着一个深爱着他的人,残忍的说着那种话,做着那种事。
神兵:“……”
他在这里做什么?神君大人和圣女大人气氛怎么怪怪的?
“不劳圣女费心。”白笙头都没抬,像是自言自语的开口。
净鸢那精致的脸庞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可那双如新月般清清冷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
这婚约,还是尽早解了好,白笙挺好的,可惜,对那个魔族女子过于残忍,比她,还要薄凉。
两人又开始了那诡异的安静。
一人看书,一人冥想。
直到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哒……哒哒……”。
一身铠甲的神将跪倒在净鸢面前,“圣女大人神君大人,魔族大祭司的信。”
守着军帐的神兵拿起你烫金的黑色信封,看了眼净鸢,又偷偷看了眼白笙,他该给谁?
“给白笙神君吧。”
净鸢淡淡开口,“本圣女先去外面看一下吾族布防。”
说罢,看了眼白笙,见男人微微颚首,便站起身子,迈出了军帐。
那神兵这才把信呈到白笙面前。
白笙放下手中看了半晌的书,伸手接过那封信。
拆开信封,白笙垂下眸子,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眉心微跳。
这是……
她写的。
他见过她的字,在三百多年前的凡界。
和她的人一样,张扬肆意。
白笙一目十行,看完后,微微眯起眸子,看向跟前的神兵:“传令下去,全军原地整顿,十天后,与魔族正是开战。”
那封信,是战书。
她对他下的战书,堕神绛颜对整个神族下的战书。
“是!”
“退下吧。”白笙轻轻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前来送信的神将和侍奉在军帐的神兵朝他行了一礼,便踏着整齐的步子,离开了军帐。
空荡荡的军帐,只剩下了白笙。
安静的可怕。
他摩挲着手中的信,龙飞凤舞的字,似乎沾了水,有点皱了。
白笙轻叹口气,有绛颜在,他会过得很好。
白笙伸出没拿东西的右手,心念一动,手中变没出现了一个琉璃杯,杯中,是青色的忘尘水。
他似乎是露出了几缕苦笑,将手中的忘尘水饮下,琉璃杯被他掷在地上时,化为缕缕青烟,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违背不了天命,只能这样。
。
––另一边––
绛颜看着额头溢出细汗的妱娆,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他知道的,她会妥协的,果然啊,再怎么样,也泯灭不了骨子里的骄傲。
她是魔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姬,向来骄傲,怎么会忍受的了,从一个灵力强大的人,变成了一个失去灵力的废物?
即使她爱着那个白笙,也不会抛弃魔族的。
到底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啊。
他勾起抹诡异的笑,看着榻上修炼那神族秘法的妱娆,快了,你该回来了……
“你知道为什么堕落吗?因为一个人,一个如星月耀眼的,尊贵无双的贵人。”
那日,他对白笙说的话突然在脑海炸开。
他看着没有意识的妱娆,一点点描摹她的容貌,似乎想把她吃吞入腹。
是啊,因为一个人,一个如星月耀眼的,尊贵无双的贵人,他叛离了神族,成了堕神……
可是,和妱娆爱着那个人一样,他不后悔,哪怕是一厢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