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垂下眸子。
“父神知道了?”
极夜虚影低笑一声:“妖妖,我等你。”
等你把那个人的尸身带回来。
妖娆身子微僵,却依然不动声色的道了声:“是。”
“那妖妖先离开了,恭候父神归来。”
“嗯。”极夜点点头后,他的虚影已然化为一缕清风消失不见。
……
妖娆自圣祠离开后,便心事重重的回了寝宫。
妖娆支着头靠在那她经常坐的的软榻上。
还有十数日,便又可以见到那人了。
只是。
她扒拉着自己挽起的一头青丝。
她并不想杀了那人的,可父神偏偏要他死。
以父神破除封印的修为,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胜算从父神手中抢到人。
妱娆不甘心,她妖娆又怎会甘心就这样杀了他?那入魂术中所经历的一切在她脑海间翻涌。
妱娆真真切切的爱着白笙,可经历过入魂术的妖娆如今又是一个妱娆。
下不去手,恨不得,爱不到,放不下。
可是,她并不愿意变成另一个妱娆,为了一个人卑微如此,还落的被爱人一剑穿心的下场。
本想着把他生生世世关起来,可父神那里……
妖娆腾出一只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那人,就是个“祸水”!
她对白笙颇为不满。
这么长时间,就因为一个他,她不已,却又不能找绛颜。
妖娆放过自己的长发,烦心的趴到桌案上,戳着桌案上搁着的水果。
杀,还是不杀?
……
––神界,白夜宫––
“主神希望神君在寝宫休养生息,还请神君莫要为难小神。”数十个神侍面无表情的将战戟横在白笙面前。
“……”
被拦下的白笙沉默半晌,没有吭一声,便转身回了寝宫。
这是前几天开始的,他被主神禁足在了自己寝宫,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白夜宫,如今多了不少或明或暗的神侍。
白笙将殿门关上,本想像以往一样拿一本卷宗随意翻看,却在看到榻上那抹红时僵住身子。
和初见时一样,一身耀眼的红。
可是,白笙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死了,他亲手将剑插入她心口的。
幻觉吗?
白笙暗了暗眸子。
他收回视线,将那抹红忽视了个彻底。
如以往一样,随手拿了本卷宗随意的翻看,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消遣方式。
妖娆:“???”
她眨眨眼,他应该看到她了吧?她似乎并没有隐匿身形,他竟没有一点反应吗?
“白笙。”她看着他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人身影僵了下,然后……继续看卷宗?!
妖娆:“!!!”
白笙却是漫无目的的随意翻着卷宗,很是理所应当的将刚刚那道声音当做了自己出现了幻听。
是太想那个人了吗?
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女子陨落钱看着他的眼神,悲戚而空洞,还夹杂了几丝怨恨。
这般想着,手中的卷宗却是看不下去了,那些工整的文字在他眼中通通化为了女子那双璀璨的桃花眼,或喜或悲。
将手中的卷宗搁在桌子上。
闭上眼睛,竟是开始了打坐。
妖娆:“……”
这么大一个人,他看不到???
第一次被人忽视了个彻底,妖娆如今心情很是复杂。
看着似是成了一尊雕塑的人,妖娆眯了眯眼,还有十日的思考时间,可她鬼使神差竟跑到了这里,还被人无视了个彻底。
妖娆轻轻叹口气,该如何呢,她对神族下战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可是,他似乎被主神禁足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莫名的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