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在妖娆话落后,绛颜唇角那抹笑,诡异非常。
然而,在妖娆的目光落在绛颜身上时,绛颜刚刚那抹笑,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是他的错觉。
绛颜看着白笙道:“神君可想让殿下知道?”
白笙沉默着,不吭一声。
妖娆却是突然间想被点了火药桶般。
她眼神突的冷了下去。
看着绛颜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告诉本宫,那一天发生了什么,父神对他说了什么。”
绛颜垂下眸子,唇角微挑,从榻上起身,走到妖娆面前,朝她施了一礼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下头缓缓开口。
“回殿下。”
绛颜的声音依旧低沉:“当日殿下昏迷后便被尊主封了灵力锁在寝宫,神君亦被属下带走,去寻尊主。”
“神君被囚禁在帝宫的牢房几个时辰后,尊主与神君谈话。”说到此处,他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妖娆,然后低下头继续道:“关于殿下的,尊主对神君用了刑,可是神君一声不吭,于是,尊主直接对神君下了咒,可吐真言的咒。”
白笙的脸色难看了些许。
又听得绛颜继续道:“然后,尊主一连问了他很多问题。”
“比如呢?”妖娆插话。
“比如说,白笙从未爱过殿下,比如说,白笙亲口说出了神族几个探子奸细的身份姓名,比如说,白笙待在殿下身边,不仅仅是因着殿下的威胁,待在身边,更是为了他们神族,为神族打探消息,比如说……”
“够了。”
尊贵的帝女面色微微发白,突的出声呵斥,打断了绛颜字字诛心的话:“最后父神说的那个答案的问题,是什么。”
绛颜欲言又止的看着妖娆:“殿下当真要晓得?尊主说,不能将白笙给杀了,殿下听完后,要……控制情绪。”
“说!”妖娆冷冷的盯着绛颜,自始至终,没有看过白笙一次。
她不想看,也不敢看。
不想看到那个人,怕忍不住对他出手,不敢看那个人,怕看到那个人不加掩饰的冷漠与厌弃。
绛颜似乎下定了了很大的决心,他低着头,不敢看妖娆的脸,他缓缓道:“白笙说他不后悔,因为,他厌恶魔族,与殿下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时,都让他恶心,尊主问他可愿意娶殿下为妻,白笙答的是。”
妖娆咬紧唇瓣。
“白笙答的是,他宁愿死,也不要受此辱。”
绛颜说完这句话后,寝宫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宫殿外的清风飒飒,连殿外桃花落地,也听的一清二楚。
殿内三人,一个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一个人躺在榻上,脸色发白,最后一个人,低着头,满头青丝泻下,遮住了那人的表情。
脚裸上的金链子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下,折射着冰冷而令人心碎的金色光芒。
良久。
床上低着头的女子终于出了声,她低着头,声音没了一丝感情,冷冰冰的像九霄寒渊下冰封千万年的极冰。
她说:“就这么厌恶我吗,待在我身边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令你恶心……哪怕是死,也不愿意娶我,对不对……”
白笙眸子中隐隐约约划过一丝痛苦,可惜低着头的妖娆没看到,反而被绛颜看到,绛颜威胁般的眯了眯眼。
白笙被锦被掩着的指骨微微发白。
“是,每一时,每一刻,都另本君……恶心……”
男人清冷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妖娆只当他是秘密被发现的厌惧。
她抬起头,风华绝代的脸庞上,似笑非笑。
她看向绛颜:“告诉父神,我……。”
,她不该有什么幻想。
她明明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晓得这人的无情。
她还偏偏往上撞。
当真和妱娆那个傻子一样……
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