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呼……呼呼……白笙……呼……”
魔宫众人隐隐约约看到一道红影掠过,回神那道红影已经没了踪影。
而那抹红影此刻已经站到了帝宫地牢的门口。
抬手破开地牢的结界。
“哒……哒哒……”
足尖掠过一个个森冷的牢房,汗水微微打湿她随意披散的发丝,衣衫凌乱的,急急忙忙的奔向地牢最深处。
白笙……
白笙……
白笙!
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汗水,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红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族帝女就这么毫无形象的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飞奔。
地牢的侍卫不敢拦她,也拦不住她,只好匆匆忙忙的派了人去寻极夜。
他们并没有资格去询问帝女殿下的事情。
而此刻,妖娆已经在地牢的深处停了下来。
满是汗水的小脸微微发白,她翕动着唇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的人狼狈不堪,被粗壮而冰冷的铁链死死的缠在刑架上,心口那抹艳丽的血色在他一袭白衣上尤为显眼,男人的颈上有一条链子,他不得不昂起头,像只濒死的天鹅。
长发凌乱的垂在胸前,薄唇紧紧的抿着,眼睛看起来没了半分色彩,只是在看到妖娆的身影时,微微有了些焦距。
尊贵如他,骄傲如他,清冷如他,可如今,他却是硬生生的被折断了半身傲骨,成了个没有尊严的阶下囚。
“妖……妖妖……”
男人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他费力的呢喃出她的名字,随之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有些提不上气。
他现在是个凡人,心口那道入骨剑伤即使有着极夜的一道咒术保他不死,然,这么长时间没有上药也没有包扎,伤口已经开始恶化了。
没有极夜那道咒术,他早就死了。
妖娆眼眶发红。
她艰难的抬步,和来的时候的匆匆忙忙不同,真正见到了他,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每一步都似耗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十几米的距离,仿佛有着银河之距。
她走了好久。
当站在他面前时,妖娆伸出一双微微颤抖的手,抚上了他苍白的脸上。
她不敢碰他的身体,怕不小心触到他的伤口。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女子破碎的声音带着哭腔与无措。
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敢看他。
所有人都知道,独独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颤抖着。
“。”
回答她的是白笙沙哑的一声。
她哭的崩溃。
她所一直坚信的,全是假的。
她所一直恨着的,也全是错的。
她以为自己最无辜,可他呢,他又何尝不无辜?
她收回手,红着一双眼,挥剑直接斩断了缚在他身上的铁链,抱住男人冰冷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地上。
“我帮你疗伤………………”
她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无措的,不停地道着“”,手上动作却不停,她拼着所有灵力,为白笙治疗着心口那道她亲手造成的伤口。
本就发白的小脸,随着她消耗不少灵力,一点点变得苍白起来。
她并不知道她该做什么,只能这样,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献出,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可是,她那日恨极怒极而刺下去的一剑,怎能就这么轻易的愈合。
当日她所用的那把剑,是与“破煞”齐名的剑,“戮神”啊,就那么直直刺在他的心口。
妖娆咬着唇瓣,一滴滴不知是汗水还有泪水的液体滴落在地上。
“唔。”
她闷哼一声,咽下了心口涌上来的腥甜,一时灵力消耗过大,头有点晕。
但她不得不强打精神。
伤已经愈合了大半,她不能停下。
太专注的她,并没有察觉到身后出现了一抹黑影。
她只是肩头一痛便没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