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极夜将陷入昏迷的妖娆揽入怀中,一双深邃的墨色瞳孔隐隐染上了几丝暗红。
“白笙,本座倒是低估了你。”
他看着地上的白笙,声音是极少有过的冰冷,连平日里的笑意都没有一丝一毫。
“……”
白笙沉默着,目光落在妖娆脸上。
“她没事吧。”
半晌,他喉结微动,垂下了眸子。
“该有事的是你吧。”
极夜抬手,便将于虚空幻化而出的剑刺入白笙仍未愈合的的心口。
然,不过稍稍刺入,极夜便变了脸色,将剑拔出。
极夜看向怀中昏迷的人,微微发红的瞳孔,隐约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
“妖,娆。”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妖娆。
一缕灵力飞向她眉心,将妖娆唤醒后,便冷着脸将妖娆扔在地上。
妖娆跌跌撞撞的稳住身形。
却也去了眸子里的迷茫之色,她半跪在白笙身边,咬牙看着极夜。
“父神这是如何?”
除了极夜,没有人有胆量会对她不敬,将她打晕,更没有人有那个资本。
“如何?”
极夜的目光落在妖娆身上,冷的像冰。
这是极少有的,极夜向来宠她,哪怕是闹得几族开战,也只是关了她几年禁闭,从不会用这种隐隐约约带着几缕杀意的目光看着她。
“呵。”
极夜冷笑。
走到妖娆身前,几乎是强迫般抬起她的下巴,“你既将本源予他,本座还能如何!”
“那倒是。”妖娆忍住几乎被捏碎颌骨的剧痛,扯出一抹笑:“父神可以杀了他,顺便,妖妖也可以死在父神面前。”
啪––
妖娆攥紧了双手,唇角有一抹红落下。
她收起笑意,目光冰冷。
“父神知道的吧,为什么要骗我,很舒服对吗,很高兴对吗,看着我被你们蒙在鼓里,像个小丑一样,在你们面前,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是不是?父神?”
“父神,为什么要骗我?”妖娆捂住脸,半跪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连同声音也隐隐染了哭腔。
“妖娆向来尊重父神,相信父神,因为妖妖和父神一样,父神是妖妖最清静的人啊。”
“呜……谁都可以欺骗我,可是父神不可以啊,妖妖那么相信父神……呜……”
“为什么要骗我……”
“妖妖真的不想相信啊……”
“父神是我……呜……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为什么……”
她哭着质问,向来骄傲张扬的女子,哭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极夜抬了抬唇角,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缓缓放下那只手。
“疼吗?”
他呐呐道,他只是气急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打她的,她是他在这世间最为亲近的人,他只是气,气她不爱惜自己,把自己的本源强行剥离了一缕给白笙,还对白笙下了双生咒。
她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傻?
本源给了白笙,她的修为硬生生少了一大截,那个双生咒,更是硬生生把她的命与白笙连在了一起。
白笙生,她生。
白笙死,她死。
就这么后背交给了别人!
他捧在手心的人,为了一个男人,这么糟蹋自己,他焉能不怒?
妖娆摇头:“不疼,这里,疼。”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
满是泪痕的小脸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刺眼的紧。
“妖妖。”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身子微僵。
那人一身清冽檀香,手臂是凉的,可是,她却觉得,这是世上最温暖的东西。
“对不起……”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