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和他成婚了。
婢女将精致华丽的凤冠带在她头上,铜镜中的女子一身灼灼红衣,本就精致妖娆的脸庞在上了妆后,更显绝色。
在征得她同意后,婢女将红纱盖在她头上,遮住了女子极美的面容。
小心翼翼的扶着女子走出寝宫。
这是一场仓促却盛大的婚礼。
魔族帝女妖娆与……
堕神白笙。
是的,堕神,白笙。
由妖娆亲手下手,将他逼成了堕神。
她以最恶毒的语言中伤他,硬生生将他逼成了一个堕神。
然后,看到他成为堕神后,她是怎么样的来着?对了,她是笑了的,笑的将他紧紧的抱住,像是要将他融入骨血,她吻他,他一动不动木着身体,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她一边这般想着,一边任由婢女扶着走出了寝宫。
红纱下,她勾着唇角,看着走向她的红衣男人,透着红纱,她看到了男人已经如神祗般的面容,然,以往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空洞的厉害,像个木偶一样,被人半强制的扶着走向她。
妖娆牵起了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倒是和从前一样。
他像个木头一样,事实上也是如此,她是对他下了咒术的,他的身体如今就像个木头,任由她去摆弄。
她牵着他,一步步走向祭坛,向着祭坛上的极夜叩拜。
极夜眼神复杂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二人,直到如今,他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白笙拿猝了毒的匕首插在妖妖心口,妖妖心魔滋生,硬生生将曾经她不惜以命相护的白笙逼成堕神,如今,还仓促的完婚。
他曾经张扬肆意的公主,成了这般模样。
这般想着,极夜却是抬手,将两杯酒停在二人面前。
两人抬袖饮下后,又朝极夜拜了一拜,便走上了祭坛,剩下的便是一些魔族王族间的婚事礼仪流程。
魔族并不大讲究什么排场礼仪,婚礼亦是很快的便走完了流程。
何况,这场婚礼中,弥漫的气氛很是诡异。
……
––是夜––
婢女低着头为两人掩上了寝宫的门,对其它婢女侍卫使了个眼神,其他人便低着头轻轻的抬步离开了寝宫的门口,只留下那搀扶妖娆的婢女在门外守着。
婢女担忧的看了眼闭着的宫门,暗暗祈祷今晚不要出什么意外……
妖娆抬手取下盖在头上的红纱,抬手解开了下在他身上的禁咒,她和衣上了榻,挑起坐在传遍的白笙的下巴。
笑意盈盈:“是不是后悔没有直接捅死我?”
白笙默。
他是想杀了她的,可是,心底有一道声音阻止着他,他下不去死手,甚至于那毒,也被他消去些许,否则妖娆不可能怎样好端端的,最少也是会在床上躺些日子的。
可他,并不想告诉她。
妖娆凝视着白笙垂着的眸子,半晌,她笑了笑。
“这是我们第二次成婚了。”
第一次,美的如梦,你情我愿,郎有情妾有意。
第二次,可悲的很,他是被迫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是不是厌透了我?”
她笑道,将他压在榻上,:“就一天而已,就一天,做妖娆的夫君,一天。”
白笙紧紧的抿着唇,看得出他的不情不愿。
妖娆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自顾自一边说一边解两人的衣服。
“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那时候,你还是凡世一个落难的皇子。”
“那时候就一眼看见了你……那双眸子,你和我是一样的人,骄傲,矜贵,狂妄。”
白笙依旧抿着唇,听着她的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三百年后,那个张扬骄傲的少年就变了,陌生的很,但是,仅仅因为你是夜笙啊。”
“所以,我发了疯一样的缠着你,喜欢着你,哪怕是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羞辱。”
“但是啊,直到被你亲手送到了战场,我才明白,我这不是喜欢,不是爱,已经成为了执念,痴恋。”
她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将自己的凤冠摘下,青丝垂泄,然后将自己长裙上的束带取下,继续一边说一边解衣服。
“白笙,你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心如死灰,什么叫做撕心裂肺,从天堂跌入地狱,因为千牧一场幻境,便拼着遍体鳞伤爬了上来,你的一句话,又让我跌入了更深的深渊。”
她将两人的衣物除了个干净,趴在他身上,眉目间有些疲惫。
“白笙,就一天的夫妻,我放你走。”
她依旧在笑,可白笙觉得她快哭出来了,心口痛的厉害,面对女子近乎卑微的哀求,他终于,叹了口气。
“好。”
为了她,也为了他。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牵动他的心,只是,本能的应了下来,他不想看她哭,不想看她难过,哪怕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只是本能。
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本能。
他翻了身,将女子压在身下,双手扣住女子一双纤长白皙的手,轻轻吻了下去。
名为暧昧的气息在寝宫内弥漫开来。
……
一夜旖旎,红浪滚动。
两人却不知,有一人在宫外站了一宿,一动不动,待宫内没了声音,他才低低的呢喃了声。
“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