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问题有些多,孟江渔怔然片刻,不忘看了眼南綦才道:“绍华公子多礼了,顾北现已是回去疗伤的途中,烦劳公子挂心了!若公子欲要答谢,便谢我身边这位吧!”言罢,她就稍稍往后退了几步,以显示南綦之地位。
这时,绍华才堪堪了解其中之利害关系,再次躬身行礼,只是这次竟是比上次腰弯的更低,但言语却还是不卑不亢:“多谢恩公搭救!”
他这一弯身,身后的傻丫就暴露了出来;傻丫一见南綦面无表情的脸,不禁拽紧绍华背后稍显脏乱的衣服,声音沙哑且害怕地唤着:“花、花花……”
绍华直起身后,立即伸手到背后寻到傻丫略带薄茧却纤细的手轻轻摸了摸,以示安抚。
“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否应允?”南綦对他们之间的互动毫无兴致,不多言语,开门见山道。
好似因浮生与闵生不在南綦身边,他今日之话比往常多了些许。
绍华目光一深,思量了片刻,道:“恩公于我有恩,我定会报答,可不知恩公所言何事?”
“翩雨楼之事你无所不知?”
“略知一二!”绍华顿了顿,斟酌回道。
得此回复,南綦便对一旁押着那头儿的人冷声下令:“放了!”
得令,那士兵就放了他,那头儿一得自由就如久逢甘霖之人,欣喜若狂地仓皇而逃。
绍华见那人跑远,不免心里冷笑一声:昔日辉煌之时恭敬如奴,落魄之后,为保命谁管我生死!
“恩公请讲吧!”见那头儿再也见不着踪影,绍华再次开口。
南綦缄默不语,示意绍华伸手,在他掌中写下四字“东邬皇宫”;孟江渔看南綦不再言语,不由好奇地探头探脑地观察他写了何字,结果便是一头雾水。
东邬皇宫!绍华心底一惊,他虽已猜了南綦可能所要知晓的事情,却未猜到他想潜入东邬皇宫,更未想到他会知翩雨楼有通往东邬皇宫之密道。
他不禁心思百转:人人称道翩雨齐公子风华绝伦赛潘安,却不知这齐公子正是南昭禁军统领齐元之子,这天下之大有几人敢生如此想法呢?毕竟齐元可是当今陛下身前红人,谁敢想他儿子便是那心狠手辣、做尽恶事的齐公子!
“不愿?”半晌,南綦未听绍华有丝毫回复之势,出言问道。
绍华轻笑:“并非不愿,而是恩公所言之事,绍华恕难从命!”
“为何?”
“绍华如今虽与齐公子割袍断义,但此事入翩雨楼之时便发誓守口如瓶,否则,此生不得善终!”
闻言,孟江渔虽不知他们在论何事,但还是没忍住,些许嫌弃道:“我就见不得你们这些文人学士动不动便对天立誓,且看得比命还重!”南綦眸中神色一闪,尽管心底对她这番话有点芥蒂,但也由得她去。
绍华付之一笑,无奈道:“孟兄此话差矣!若世人皆视誓言如草芥,这世道何来诚信之说?”
“公子你说得也不是不无道理,誓言固然重要,可也要视情况而定啊!这世道本就祸乱平生,命不保夕,谁管你誓不誓言啊!”孟江渔听他一句,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