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走红尘居,赎身百花旦。
此时,灵霄正自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发呆,心道:这可是误打误撞,应该是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而且遇到这么个妖媚的女子。
“公子?。”若梦伸手在灵霄眼前晃了晃。
灵霄这才收起思绪道:“什么事?。”
“我来服侍公子啊。”说罢,若梦朝着灵霄的肩颈按摩。
灵霄起身闪开,低头思索:这女子太妖娆,看一眼都忍不住要想入非非。
灵霄顾左右而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是姬若梦啊,方才已经说过了。”
“嗯,那个,什么,你多大了?。”
“小女芳龄十二岁。”
“哦。”
“那公子呢?,公子叫什么,今年几岁呢?。”
“我,是灵霄,十三岁。”
片刻沉默,灵霄又道:“你在这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若梦道:“这是青楼,我是这里的百花旦。”
“什么,青楼?。”灵霄弹跳起身,心道:这妖娆少女,这一连串的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事情是这样,你听我解释,我是无意中被骗,才来到这里,但是,我是,总之,我是,无心的,来到这里。然后,然后,碰到了你,不是,是没碰你,也就是说,我们都很清白。”
听完灵霄的话,若梦笑的花枝乱颤,笑罢道:“公子如果想碰,那就碰啊,我不介意。”
“我!,介意。”灵霄突然想要发怒,却是不知这怒从何来,当大声说出我字之后,介意两个字,显得苍白无力。
“公子介意什么?。”
“我介意,对,是,贞洁、贞操、珍重。”思绪片刻,灵霄才想出形容的词汇。
若梦那摄人心魂的双眼,紧盯着灵霄眨巴说道:“我们现在只是聊天,和贞洁、贞操、珍重、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我,好,我,我们喝茶。”灵霄不知该如何回话,在他的印象里,青源部落中的青楼,多是隐晦场所。他拿起茶杯,递给若梦。
若梦放下灵霄递过来的茶杯,看着低头不语的灵霄,伸出青葱玉指,勾起灵霄下巴,盯着灵霄的眼睛妩媚道:“夜深了,我给公子宽衣,我们早些休息吧。”
“咳,咳,咳。”灵霄喝进嘴里的茶水,还没咽下,听得若梦语出,顿时被茶水抢的剧烈咳嗽,茶水喷了若梦一脸。
灵霄看着狼狈的若梦,慌道:“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赶忙用袖子去擦拭若梦脸上的污水。
若梦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使得灵霄瞬间傻眼了。
片刻,他挣脱若梦的强吻,语无伦次道:“不行,不可以,我不行。”
“不行?。”若梦若有所思的盯着灵霄:“公子说什么不行?。”
“嗯,是,唉,是,我们不可以,总之,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看着越发生气的灵霄,若梦娇声道:“若梦也没有强迫公子,如果公子帮我赎身,我也就不为难公子,你看,这样好吗?。”若梦说罢,朝着灵霄又是一个飞吻。
灵霄打了个寒蝉道:“好,我帮你,我帮你赎身也就是了。”看着欲罢不能的妖娆若梦,灵霄浑身不自在。心道:帮她走出青楼,也是做人的一个善果吧。思索半晌无果:“就这么办吧,想来,赎身的钱应该够了。”
“五十雪金?。”灵霄听得那美艳妇人话语,不禁咋舌。
美艳妇人不肖道:“没钱?,没钱还装什么大爷,百花旦可是我们八方来客里的头牌,我是看你相貌堂堂,才让百花旦伺候你,没想到,你也是穷鬼一个,哼。”
灵霄从空间漩涡中拿出五十块雪金,交给美艳妇人,那妇人方才恢复原来笑容。
“多谢公子!。”若梦接过美艳妇人手中的卖身契,“么啊。”在灵霄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干嘛?。”灵霄不及防备道:“麻烦你现在,离我远点,我们之间,两清了。”
灵霄无奈的走进房间,关上门睡了起来。
可是此时的他,哪里能睡得着,翻来覆去撕扯着枕巾,嘴中无力的喊着:“我的钱,我的学费,学费啊……!。”
看到刚才灵霄那冰冷的眼神,若梦呆愣在原地,良久,她哭了,她默默抽泣着,一行青泪缓缓落下,滴在手中的卖身契上,留下一片印记。
子时,细雪凝尘宫殿内的寝宫外,白相国手中握着羽扇,恭敬的跪在寝宫门外的台阶上。寝宫大门两旁的侍女,进入寝宫,禀报道:“启禀女王,白相国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了,她自称有要事禀报,不知我王是否应允?。”
雪姬女王依偎在凤栾床榻上,缓缓睁开美目,如秋波般明媚的双眸在轻纱帷幔的隔离下,静静的打量着跪在地上请示的侍女,风情慵懒道:“准。”
“是。”那侍女莲步轻移,缓缓退出寝宫,对白相国道:“白相国,女王准奏,您快进去吧。”边说边上前搀扶白相国。
白相国径自走进寝宫,再次跪下奏道:“启禀女王,臣下得到线报,近日,玄月城内,有部分豪门巨富的宝库被盗,据目击者证实,是一个轻功了得的飞贼团伙,而头目,而头目,是一个少年。”
雪姬女王缓缓坐直身子道:“少年?,那少年是否被逮捕?。”
“没有,据目前情况来看,那少年,就藏匿在红灯街区的八方来客客栈。而就根据属下连日来的调查,其实这个八方来客客栈是一个妓院,只是前不久才改为客栈,而店门的牌匾也从‘飞雪玉琼’,换成了八方来客。”白相国一口气说完。
女王皱眉道:“那你不去逮捕原凶,半夜三更,找我说这些做什么?。”
“女王有所不知,今日,自愿募捐的那个男孩儿,也是个少年。而且我怀疑,此事和那个男孩儿有牵扯,故而,故而想拿回,那少年所赠的赈灾雪金,查验雪金底部是否有丢失雪金所记载的编号,如果有,就能证实此少年与盗窃案有关,并实施抓捕。”
女王双指绕唇道:“好,准了就是了,啊哈。”
“是,臣下告退。”白相国退出寝宫,朝着灵霄募捐的雪金放置箱走去。这募捐的箱子,是雪姬女王亲自贴的封条,如果没有女王首肯,这箱子的封条是不允许打开的。
“竟然没有编号,难道是自己判断有误?,既然如此,就不得不扰民了。”白相国看着灵霄所捐资的雪金底部,空空如也。转身对身旁的女卫兵道:“传我令,给金陵将军,调动城内巡防,捉拿盗贼。”
“是相国大人。”那女卫兵接过兵符,朝着宫外飞撩而去。
八方来客客栈内的后院,女妓房中,两个黑衣人和若梦相视而坐。
一个十岁左右的黑衣少年道:“二姐,我们得手了。”语罢,将包裹中的雪金牌倾数倒在桌上。
另一个十五六岁的黑衣少女道:“小妹,这可好了,你不用再待在青楼了,我和弟弟的伤也都好了,这些钱足够咱们挥霍好几辈子了。
若梦看了眼堆满桌子的雪金牌,长叹道:“今天我已经被赎身了,这些钱,现在用不着了,还是还回去吧,若风的轻功虽然好,可这偷盗是重罪,你们怎么可以去偷呢?。”
若烟道:“我们身上的伤也都好了,现在刚好可以施展功夫,我和若风的轻功都是年轻一辈中最顶尖的,这你也是知道,不会有事的,况且我们偷的钱财,不过是一些富门豪商的钱,又不是穷人钱财,让你每天强颜欢笑的寄人篱下,我和若风怎么会安心呢?。”
若风拍着胸脯坚定道:“二姐,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有我和大姐在,你就放心吧!。不过,是谁给你赎的身呢?,是哪个色鬼,我现在就去解决了他。”
若梦轻声道:“不必了,他是个好人,年龄和我一般大小。”
若风惊讶道:“年龄和你一般大小?,那他怎么会如此有钱,难不成也是个小偷,他叫什么,住在哪里?。”
“他叫灵霄,就在客栈二楼,你要干什么,不准胡闹,听到没有?。”若梦嘱咐道。
若烟、若梦、若风、三人是云梦部落的战争孤儿,当时七国在扫荡其他部落的战役中,六国之内倾国攻打各个部落,唯独玄月古国没有参与。现在身在玄月国的他们三人,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妹。若梦的小弟若风,和大姐若烟,在云梦部落是修行武道的好手,不仅轻功了得,而且都有一身好剑法。然而面对密密麻麻的敌军,最终作为商贩的父母来不及逃跑,死于非命。若烟和若风为了保护若梦也身受重伤。他三人命悬一线,逃出部落,来到玄月古国,无处容身又没有本事赚钱的若梦,眼睁睁瞧着姐弟重伤不治,只好委身成为一名妓女。她天生丽质,很快便得到百花旦的头衔,但是她坚持,卖艺不卖身,只做陪酒伴唱。当她看到灵霄的第一眼,内心的某些东西,仿佛被触动了,这使得她前去向美艳妇人说明,并且将三年来存的积蓄全部送与美艳妇人,那妇人方才答应放若梦离开‘飞雪玉琼’。
若梦看着窜出后院的若风道:“你干什么去?。”
“你们等我,我马上就回来。”随着话音,若风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若梦拿起堆放在桌子上的雪金牌,忽然道:“这些雪金牌,这雪金牌上有标号!。”
“怎么可能!?。”若烟听得话音,忙拿起一块雪金牌看了起来。
若梦无奈的看着纵身不见的若风,转念认真对若烟道:“姐姐,把钱还回去吧,否则,很可能会被抓。”
若烟不甘心道:“你真的要我把钱还回去?,这可是我和若风一直以来辛苦努力换来的。你……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看着眼神坚定,手中拿出卖身契的若梦,若烟旋即无奈的点头答应。
“那我现在就把钱还回去。”说罢,若烟摊开包袱,把雪金牌包裹好,背着包裹,纵身翻越后墙,消失在夜色里。
灵霄睡梦中突然听得屋顶的瓦片“啪啪”作响,他翻身起床,思索道:什么人?,是小偷吗?,这半夜三更,在屋,怎么又消失了。那声音只是一阵过后就消失了,接着竟是门栓被刀尖撬动的声音。
黑暗中那“呲噔呲噔”的轻微撬门声,若隐若现。灵霄赶忙坐起,抽出枕边木刀,悄然躲在门后。心道:这木刀看起来只是个木刀,可是通体依然沉重,如果是个小毛贼,被这一刀下去,就算不会留下伤口,也指定能被砸晕。
随着门栓被撬开,一个身影悄然走进屋子,那速度极快,使得灵霄还没砍出来,那人影就瞬间跑到桌子前,拿出火折子点亮油灯,此刻的灵霄躲在门后,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杵在原地。
随着灯光渐渐亮起,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极度惊讶的眨巴着眼睛,片刻灵霄还是站在门后,手里依然举着木刀,问道:“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若风顿觉好笑道:“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说罢撤下脸上黑布,娴熟的端起杯子,倒了一杯茶,自顾喝着。
灵霄心道:这少年约么和自己年龄相近,但是怎么看都觉的这少年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而且他这动作都太熟练了,他怎么知道油灯在哪?。
看到灵霄久久不语,若风奇怪的看着灵霄的下半身,道:“就穿一个大裤衩不冷吗?,而且你的小弟,恐怕。”说道这儿,又喝了一杯。
灵霄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打量自己下半身,随之赶忙捂住道:“不是,你谁啊,你,这可是我的屋子,你快给我出去。”
“哦,你的屋子,那你干嘛还偷偷站在门后面,还举着一把木刀,难道你是门神啊?。”
若风玩味的看着灵霄又道:“还是说你在梦游,衣服都没穿?,我觉得你应该先出去,然后穿好衣服再进来,这样省的别人看到咱俩有啥误会,真到那时候,我就有口难辨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呢。”
灵霄怒道:“如果你不出去,别怪我动手了。”心道:怎么感觉这人跟若梦一个德行,这人怎么都是这样厚的脸皮?。
若风道:“你别急,我是有一件事情想问你,问清楚了,我就走。来坐着儿,坐下来咱们再商量。”
灵霄不耐烦道:“商量个屁,你赶紧的,有话快说。”
若风无奈翻了翻白眼道:“我来这里呢,是想感谢你救了我姐,就是若梦,谢谢你给他赎身,不过也真为难你了,像你这么傻的人,心肠倒是不错。”
看着灵霄要砍自己,若风赶忙改口道:“别激动,我呢,是特意给你还钱来的,还了钱,我就走。”说着从怀里掏出五十块雪金。
当若风把雪金放在桌子上,抬头后,惊讶的看向门外,结巴道:“二,二,二姐?,正在磕着花生米的手顿时就僵住了,花生米也掉在地上。
灵霄随着若风的视线转移,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风情万种的姬若梦。手中举着的木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灵霄总觉得那里不对,他看向若梦,又看自己光着的膀子,下身穿的大裤衩,一溜烟跑到床上,裹住被子。
若梦则严肃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你跟我回去,不要打扰灵霄休息。”
“二姐,我其实就是想给他点雪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
“若风,不准你再胡闹,跟我走。”
若风盯着桌子上的雪金道:“反正钱我已经给他了,他自己爱拿不拿。”
若梦上前拿起雪金袋,扯着若风走向门外,附耳道:“我刚才发现这些雪金上有编号,你自己看,如果让别人看到,你还不被官府捉拿?,快把钱还回去,如果晚了就糟了。”
若风解开钱袋,看到雪金底部果然有编号,低声道:“难道是用来和王宫里交易的雪金?。”平常百姓用的雪金,都是没有标号,而与官府王宫交际用的雪金,都被注明标号,王宫之内也是按照这个来运算开支和收入。
若风急道:“这下怎么办?,这些雪金不但不能用,而且还随时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如果这些雪金流入集市,那就会被官兵盯上。”
若梦道:“所以,你最好……。”
“开门,开门……。”“啪”的一声,那是大门被踹开的声音。“你们进去搜查,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若梦的话音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呵打断,她谨慎的朝楼下看去,若风也赶忙躲在楼上的柱子一旁,看向楼下那蜂拥而至的火把中密密麻麻的士兵,这些士兵已经包围了整个八方来客客栈。
灵霄刚才也躲在门后,听着若梦和若风的谈话,这样一来,灵霄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偷了别人的钱财,现在碰上官兵了。
灵霄心道:也许他门是碰上什么要紧的事,才去偷钱呢,况且,偷钱的人还是个少年,就像怜羽、段岩他们,不也是走投无路才当了土匪吗?,自从被神医夕言把过脉后,身体就仿佛变得与众不同了,而且一跃数丈的距离,行动之快,几乎堪比射出的箭羽。从这里到脱离被包围的官兵范围,应该有十丈距离,那么自己应该可以跳出去,但是她们两个就……,这空间漩涡可以装下‘肉球’,不知能不能装人?,如果可以,就能带她们两个离开这里,如果不能装人,那把自己的木刀藏在漩涡中,应该也可以减轻很大的重量,如果这样,就可以带走一个人,但是又会留下一个人。
灵霄看着站在柱子旁边,向下偷看的若风、若梦道:“你们两个进来,我有话说。”
若风被若梦拉扯着走进来,关上房门道:“灵霄公子,有什么事?。”
“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如果想离开这里不被官兵抓到,也可以,但是……。”
若风急道:“你快说,但是什么?。”
“就是。”灵霄边说边把手掌搭在若风的肩膀上,尝试用手中漩涡吸收若风,但是失败了。故而再次道:“就是我目前的能力,一次只能带走一个人,不知道,你们谁愿意让我带走。”看着窗外的客栈被围堵的水泄不通,若梦焦急的满头香汗。
若风鄙视道:“你,就凭你?。”
灵霄也不想争辩,摇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偷钱的话,我也懒得管你们,如果你要继续废话,那就等着被官兵抓吧!。”
若梦道:“公子说怎么办,我愿意听你的。”
灵霄指向楼下的大树道:“我可以一跃数丈,从这里到达对面的大树,但是我一次只能带走你们其中一个,而另一个人……。”
若风道:“别说了,我自己可以走,如果我想走,没人可以拦得住我,但是,我现在的轻功,只能保持自己顺利出去,就是带不走二姐。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你先带二姐出去,然后我跟上你们。”
“好,事不宜迟!。”说罢,灵霄伸手去抱若梦。
若风上前阻止道:“你干什么?。”
灵霄道:“怎么了?。”
“你,要抱我二姐?。”若风不可置信的看着灵霄。
灵霄一本正经道:“不抱她,我怎么带她出去?。”
“可是。”若风正欲反驳,若梦的脸颊上泛出一抹红晕,搂住灵霄脖子,附在背上道:“你背我好吗,灵霄?。”
“好,你抓紧了。”灵霄背起若梦,一个踨踏,稳稳落在楼下数丈开外的大树上。若风也随后踨踏跌落,落在树上身形一阵摇晃,方才站稳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