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真的如此吗?
盛装之下的姚文文如此美丽,如此虚幻。
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林玲扪心自问。
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
不该如此。
不该要这样的结局。
什么叫做在初期症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秘传?
这一切都是你卡卡司的算计?
老谋深算?
开玩笑。
狗屁。
我今天就要打碎你的秘传!
林玲闭上眼睛。
一幕幕与姚文文的日常浮现在眼前。
猛然睁开眼睛,一片血红。
“我喜欢的只有那个天然纯真的你而已。”
自我意识再度操控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盛装的姚文文,双手按住她的手。
将她压在床上。
看起来像是要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是姚文文知道。
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事情。
“不要,导师。”
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抵抗。
发现面前这位根本没有被动摇任何意志,卡卡司早就有过这种推测,但她并不相信。
因为导师从来不会干预别人的选择,能做的只有为其铺平道路。
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儿变成了这样?
“不要,导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要......”
“我是为你好。”自我意识代替了林玲说出了这句话。
犹如一支利箭穿透了姚文文的心脏。
犹如一把冰冷的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为我好......什么叫做为我好......”
姚文文哭了,哭的很伤心,哭声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让人心底难受,让人同情,让人可怜。
林玲再度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松开了手。
起身冷冷道:“你的选择?那么我问你,做这种事情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你考虑过你的未来吗,难道你只顾着眼前吗?”
“我相信卡卡司有和你说过所谓代价,而且你现在越来越像魔族的那位,名义上应该是你的姐姐,梅梅璐。”
“杀人不眨眼是她的代名词,他人的性命在她看来不过是个数字,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不适,甚至陷入了因为杀人而愉悦。”
“你希望变成这样的人,希望被这股力量控制住心神,只为力量而生,只为力量而行动?”
姚文文的哭声停止了,因为这几句话戳中了内心。
她当然知道代价。
可还是想要接受秘传。
为了变强,为了能够保护自己想要守护之人,为了能够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
以及整个幻灵一族。
这个种族的悲壮历史压在她的肩膀上,无人可以分担,无人可以帮忙,一切都必须由她自己一个人独行,去振兴,去复兴,走向繁荣昌盛。
所以她抹干净眼泪,质问道:“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废话!”
林玲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怎么会没有!我这儿难道不是第二个选择吗!?相信我,或者不相信我!”
“你知不知最让我伤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姚文文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我认为最相信我的人居然早就不相信我了,这种滋味你尝过没?我坚持的相信你,相信你们,能够一点点的变好,而他们都在回报我的信任,而你呢?”
“我......”
“卡卡司所说的一切都是片面之词,你相信了他,难道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这时候姚文文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导师杀了我全家......让我如何能......”
这句话差点让林玲哑口无言。
自己犯下的事情,如若不承认,那还活在这世间上干什么。
因此,他深深吸了口气,极其认真道:“我承认是我做的,全部都是我做的,你有处置我的权利,仍你处置,刀山火海,十八般酷刑,我都受着,但在这之前......”
“在这之前......”林玲强调了第二遍,“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未来,这真的是你想要的道路吗,变强我能帮你变强,而不是用这种手段。”
“好好想想,未来的你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任何生灵在你眼中只不过是只蝼蚁,踩死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和梅梅璐一样,那这样,你还是人吗?”
——圣母婊。
——少废话,成了你给老子好好干活。
“我......本来就不是人类......”最终姚文文还是承认了自己并非人族。
“这有什么关系。”
林玲突然绽放出睥睨天下的神采:“你不是人类也好,是兽族也好,是妖精也好,是精灵也好,是幻灵也罢,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是我学生,就这么简单的关系,我不希望看到在未来的你成为共和国绞杀的对象,成为悬赏过亿的对象,因为我害怕。”
“害怕,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和你在战场上交手,害怕我下不了手,害怕......我热爱着这个国家,很多人说我以上帝视角看待一切,都是放屁,如果不热爱这个国家,我早就仍由傻逼搞事情去了,哪能和平安稳到现在!?”
姚文文听得明明白白。
代价是心魔一直存在,只要稍有松懈变回被其吞噬,当然心魔也是滋养力量的本源。
就看谁掌控谁。
她在初期接受秘传的时候考虑过这个问题。
并没有多少把握,从没体验过心魔是什么感觉。
现在尊严热爱的导师如此严肃的和自己述说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让她一阵后怕。
同样在知道自己身世之前,也非常热爱这个国家。
如若在未来和共和国为敌。
那宁愿不要这力量。
走过这五千年历史形成的民族归属感何其之大,都以中华民族为荣自豪。
“那导师真的仍由我处置吗?”最后的最后,姚文文问了个问题。
“当然,我做事情,敢作敢当,是我杀得就是我杀的,有什么招数通通上来,只要你答应我,给我三分钟的时间。”
林玲此时此刻宛如天神下凡,娇小躯体之中充满了自信光彩。
收到了回复。
姚文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令人发毛,“那等我醒来,导师做我一辈子的奴隶可以吗?”
“当然......”
等等。
好像一不小心答应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林玲刚想反悔却看到少女已经再度陷入了噩梦,无奈苦笑道:“看起来,最终还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