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设铃声,不知道算不算一个好习惯。
南宫寻看了眼手机,掐断了震动。
被雷严看在眼里,笑呵呵问道:“不接能行?”
“保险推销,你想接吗?”似乎是这电话的影响,南宫寻没好气道,“个人信息被暴露出去就是这样,不敢开铃声,怕误了事情。”
雷严看了下时间点,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种,西部战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不得不提一句西部战区根本不像个战区。
和腹地的繁华城市没有多少区别。
不说各种娱乐施舍都有。
至少在4区有条小街道,林立着许多酒吧。
“现在还有保险推销,真敬业。”雷严自然知道这电话并非她口中所说,却也懒得追问。
“谁知道呢,现在行业如此难混,下了班追求业务的人一抓一大把。”南宫寻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看起来这个电话破了她还算不错的心情,也不重复那句意思一样,词汇不一样的话了。
雷严喝了两口汤,放下碗筷,“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说罢。”少女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霓虹灯。
突然手机震动再次出现。
南宫寻看到没看一眼直接挂断。
雷严:“有什么要紧事,接呗。”
南宫寻:“房地产推销,你很想接吗?”
雷严:“看都没看,你怎么知道啊!?”
南宫寻:“不用看也知道啊!”
得了。
雷严组织了一下语言,刚想开口,南宫寻的手机再度震动起来,没完没了,和个电动小马达一样,烦人。
南宫寻再度挂断,宛如成为了习惯。
雷严受不了了,双手合十:“小老妹,算哥哥求你了,接吧,我看着好难受。”
南宫寻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计谋得逞的样子,“也不是不行,只要前辈答应我一起回到首都大学,接个电话也是应该的。”
又来了。
又又又来了。
又特么的来了。
相比于电话不停的震动。
雷严更不想跟着她回什么狗屁的首都,自个的事情自己清楚,回去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白天陪着在野战医院闹腾一下午还不够么?
“我拒绝。”雷严开始进食。
电话突然响起了铃声。
南宫寻有意的等了几秒钟才挂断。
雷严不理看起来一心扑在吃饭上。
实际上心里都快疯了——我日你哥,震动不行,给老子放这么土的音乐!?
电话又响起。
南宫寻这次没挂也没接,等音乐放完。
鬼晓得少女的来电音乐土味如此足,简直回到了上个世纪。
音乐放完再度响起。
最终雷严受不了了,满脸的祈求:“姐,我喊你一声姐,接个电话吧!?”
南宫寻柳眉弯弯,笑意绵绵:“刚才我头发乱的时候,就看出来,前辈是个小型的强迫症,为了表达前辈请我吃饭的谢意,我会把手机里最好听的歌,轮番放给前辈听。”
雷严吓得筷子都掉地上了,下巴差点磕到了桌子上。
要真让这小妮子把上世纪土嗨音乐放歌遍,自己岂不是要疯了!?
不行,怎能让她拿着主动权。
轻咳两声,润润嗓子,那什么润别想太多。
雷严:“并不是小型强迫症,就是觉得可爱的小老妹头发有些乱,破坏了一些美感,想收拾收拾,好好欣赏。”
“咦,好下流的前辈,一定想着拿我宝贝的头发做些羞羞的事情。”南宫寻缩了缩身子,宛如一只能白小兔子。
“何止是羞羞。”雷严一只手堵住耳朵,另一只手擦拭筷子,“我还想......”
并不是雷严没把话说完,而是这手机来电音乐咋就突然高昂起来,声音大的直接遮盖了雷严后面想说的话。
“前辈?你想说什么来着?”南宫寻侧头,小耳朵对着雷严,一副没听到的模样。
“我想说......”
音乐又大了起来。
我日你哥!
雷严脾气上来了,抄起南宫寻的手机,拉开窗户,狠狠的往外丢了出去。
看着闪亮的屏幕在夜晚霓虹灯光之中划开一道弧线,心情舒畅了许多。
回过头却看见南宫寻纹丝未动,并没有因为自己惊人的举动而被吓着。
之前被她撩拨的话题,也难以继续,回到位置好奇道:“咋不生气?”
“前辈,谢谢你。”
这让雷严蒙了一会儿,但很快反应过来。
咋的把你手机扔了,还满脸的感激?
感情你就等着我动手是吧?
到底是谁的电话让你敢挂,又不敢拉黑,还不敢扔手机?
“前辈不是有问题要问南宫寻吗?”少女将撇在额头前的短发撩到耳后,微妙的动作却在这种氛围之中,完美的展现了她的美感。
“嗯,是的。”雷严看的有些呆,“是有问题,你让我梳理一下。”
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肉汤。
雷严才无视了南宫寻无时无刻传递出来的女性荷尔蒙,“我是说如果......如果一个人知道了有一群人在为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努力挣扎寻求希望,而且是需要付出极大的危险,性命攸关的事情,那这个人该怎么办?”
“前辈,太广义了,这让我怎么回答?”南宫寻眨眨眼道,“不正常来说是感激这群人的所作所为,若将来能够活下去,一定要在这群人危险的时候站在他们身旁呀。”
“为何要说不正常?”
“因为前辈,有的时候,不正常往往是正常。”南宫寻话里有话,有些晦涩难懂。
“那正常呢?”
“正常做加减法,如果这个人放弃活下去,而劝说这群人活下去,那就是以一个人的性命为代价救了这群人,非常值得办法。”南宫寻平静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雷严微笑着,觉得徘徊之间找到了光明。
南宫寻摇头道:“如果是我选择,那一定是不正常那方面,在医生眼里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资格,哪怕他是个极恶不赦的坏蛋......前辈问这个问题,显然是在两种选择上徘徊不定,医生的立场是选择不正常。不过终究问题包含着很多因素。”
雷严知道没有说清楚,惴惴不安的问道:“如果这群人偷偷瞒着那个人去冒风险,却不知道这个人已经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而那个人热爱生命,想要活着,却在活着与这群人之间中挣扎,该如何做出选择?”
“前辈是小孩子吗?”南宫寻噗的笑出来,“都快成年了,还做选择题,全都要不就行了,活着与这群人之间都要,一个都不少。所以前辈,跟着我回首都大学吧!?”
“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