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没错,我们从一开始关注的就是凶手的右腿,却忽略了他的左腿,再加上那天搬运假肢给我提供的错误的导向,使我们的推理一步又一步偏离事实。
我们假设一下,如果前两次凶杀案的凶手不是右腿带着假肢,而是左腿打上石膏,导致左腿变粗,然后进行犯罪并模仿残疾人跑步的姿势,令我们以为是他的右腿有问题,但是实际上凶手两条腿都很健康。
还有,假设这名凶手是被雇佣去杀人的,雇佣他的人在他任务结束之后给他汇了50万的款,最后又将他杀害,这样就死无对证了。而且第一次见这名凶手时,我只看见过他的眼睛,而这第三名死者的眼睛被挖走的原因是怕被我认出来,但实际上这第三名死者就是前两起凶杀案的凶手,你觉得这样大胆的假设合不合理。”
乔宇理清思绪,点了点头,肥肥的脸蛋尤为喜庆:
“这样推理的话,那确实说得通为何第三名死者的眼睛会被挖走。幕后主使雇佣一名有婚外恋的神枪手去杀别的有婚外恋的人,然后再自己解决这名有婚外恋的神枪手,一举多得,这剧情真是有点像拍电影一样,真不敢相信。
可是唯一知道你看到过凶手眼睛的人是······金警官?你怀疑他?”
乔宇用很重的语气说出了这三个字,不错,如果我的假设成立的话,金警官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看见过凶手眼睛的人。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很崇拜金警官,他一脸正气,怎么可能是这起案件背后的主谋,不过昨日金警官跟我说的话似乎隐隐暗示着些什么。
但是既然目前收集到的证据只有这些,那我们就只能大胆假设,小心论证了。
更何况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死者的眼睛被挖掉,为什么死者右手虎口和指腹有厚厚的老茧以及为什么前两次案件的凶手一只腿粗一只腿细。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去论证一下呢,就算这种假设是错误的,那么能够排除金警官是犯罪嫌疑人我还是很开心的。
我们拍了照片,搜集证据,就离开了停尸房。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你先回去睡觉,明天一早你带小磬去这名死者家问问,7月2日傍晚7点以及7月5日凌晨1点30这两个时间点这名死者在干什么。还有死者家中有没有石膏绷带之类的东西。”
“那你去哪呢?”
“我现在去金警官家。”
“现在?去他家干嘛?”
“找眼睛。”
“找眼睛?他不可能把眼睛留在家里面吧。”乔宇质疑。
“你想想,案发时金警官是40分钟后跑过来的,那么这短短地40分钟他够干些什么呢?换件衣服,清理血迹,处理挖眼的工具,你觉得干这些事情什么地方最安全,苍渝县到处都是监控系统,唯独第三名死者所在的位置没有监控。说明这名凶手很熟悉苍渝县的监控,但是现场没有找到死者双眼,他定然不会随便将死者双眼随意丢弃,肯定会先回到家中,将眼睛藏起来,然后换件衣服裤子,处理手上的血迹,然后再小跑回到现场,金警官家距离案发现场有一千三百米,40分钟一个来回足够处理这些事,从那时开始他就和我们在一起,现在还在公寓的房间里睡觉,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死者双眼。”
“说得有道理,那我明天开始行动吧。”
说完我就立即动身了,大晚上一个人骑着小紫车趁着金警官不在家,先一步去他家看看。
(······)
结果总是那么令人失望,我用铁丝撬开了金警官家门锁,进入他家,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我将他家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除了他家厨房里一个火盆中有两团神秘的灰烬,我想就算是两只死者的眼睛,那也不可能拿来做dna检测了吧。7月6日早上10点,同样的噩耗从乔宇和小磬那边传来,第三名死者在7月2日傍晚7点至晚上12点一直在和家里面人呆着,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至于7月5日凌晨,他家里面人确实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了。虽然在第三名死者的床下找到了石膏,但也不足以证明我的推理。就单单凭借7月2日他没有出现在犯罪现场这一点就足够推翻了我的假设,还有,在死者柜子里找到了一把枪,不过是一把空枪,里面没有子弹。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不在犯罪现场?”我惊讶地大叫道。
“小林,乔宇,我们结束游戏吧!我已经不想呆在这里了。”
小磬十分沮丧,独自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确实让人们感到心疼,本来早上她还很开心地陪乔宇出去,以为能找到证据,终于可以破案了,可是没想到会如此失落的回来。
小磬在学习语言上从来没有遇到过困难,这次对她确实是一次不小的打击,或许我们就不该来玩这个游戏,游戏里的杀人案件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多么的真实。别说我们未成年人,就算是成年人都未必受得了。
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小磬的肩膀,安慰她:
“小磬,再给我一天时间,一天内如果我们找不到凶手,那么我们就结束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