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舒心以为白夜死了,尖叫一声扑倒他身上。谁知并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而是碰到了一个柔软的“膜”。这层膜紧紧贴合着白夜的身体,若不是被舒心碰的变形了根本看不出来。
舒心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不过心里却不再悲伤,因为这明显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应该是麒麟出手相救了。若如此,至少白夜的命是保住了。
麒麟看到舒心和墨之白的狼狈样,也知道他们在药柜里也没什么好的经历,于是简单的说:“我听到舒心的呼唤,从山林里回来。看见白夜很痛苦的样子,家里也没有别人,我不了解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就暂时将他的时间冻住了。只有我看到有股黑气从药柜里钻出来,我便尾随其后,一直追到金陵城去了。”
墨之白问:“黑气,难道是皇少隐?”
麒麟说:“似是而非,但城里的力量多而庞杂,不容小觑。”
正说着,药伯也出来了。而小贵子还在药锅里只能露出一个头来。
药伯看见白夜的反应,反而并不是很着急,“他体内的阴气太盛,这只是正常的反应。”说着他请麒麟解开时间,用银针刺入白夜的几个穴位。白夜的眼睛猛的睁开,全身剧烈的震颤了几下,像是浑身轻松了似的,再次绵软的躺了下来。
药伯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长吁一口气说:“毒血,毒气都排得差不多了,他很快就能恢复了。”说完,他转过头严肃的对舒心说:“你小丫头也太沉不住气了,就为了这个害得你和墨之白险些丧命。”
舒心羞愧难当,只能咬着嘴唇低声地说了句:“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药伯飘到她面前,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说:“傻孩子。药伯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怎么能找得着我的宝贝呢。”
舒心挺他这么说,不由得惊讶道:“难道小贵子真的是您的……孙子吗?”
药伯朝药炉里不好意思的小贵子挤了挤眼睛,对舒心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待我给你和墨家小子处理一下伤势咱们再说不迟。”
于是又花了近一个时辰,众人吃药的吃药,包扎的包扎……且不赘述。
等收拾停当了,白夜也苏醒过来。几人和几个精灵围坐在一圈,听药伯诉说他跟小鬼子的渊源。
“小贵子是我的孙子。也是我生前唯一的亲人。那是约莫明朝刚建成时候的事。药柜趋于完善,我们药师一族也人丁兴盛。只是这宝贝日益庞大,我门却始终无法窥视它的神奇。我在药族的任务就是研究如何更好的使用药柜。
当时我们已经知道人呆过一天就回不来,也知道每个月就只能进去一次。所以每一次进药柜的探索都弥足珍贵。
可笑我从青年时期一直研究到老年,地方去过不少,却始终无法掌控它。等小贵子出生之后,他表现出对药材超凡的灵性,全族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我却对研究药柜的一生是多么枯燥深有体会,于是可以让他远离药柜,期望他只做个寻常郎中即可。”
这时候小贵子插话说:“我从小看见爷爷备受族人推崇,便立志要继承爷爷的事业,也去研究药柜的秘密,最好能成为药柜的主宰。爷爷却偏偏不让我靠近药柜。所以有一次我就偷偷跟着爷爷钻了进来。不知怎的,我跟药柜似乎有一种特别的联系,我一进来,就因为一个念头改变了里面场景的转换。也就是因为当时我只顾得上害怕,不会运用这种能力,所以没在一天一夜之内回到出口,永远的留在了药柜里。”
药伯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说:“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柜子里的空间乱套,等我好不容易找到路出来,却发现小贵子失踪了。我找遍了药族上下却没有找到他,便断定他一定是留在柜子里了。所以我跟墨族的法师签订契约,将自己化为药柜的精灵。只是为了能随时进入药柜寻找我的小贵子。可我这么多年却一直也没有找到他。”
说到辛酸处,他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小贵子却说:“爷爷。其实……其实是我自知没脸见您,一直躲着的缘故呢……”说着他也哭了,“一开始我碰到您的时候总是偷偷看着您。后来我被药柜里的其他人发现,怕他们知道我是您的孙子,被抓住去要挟您,所以就不再去找您了。”说到后来,小贵子几乎泣不成声,舒心也跟着哭了。药伯跑到药炉边紧紧抱住他的脑袋,“我的孩子啊,让你受苦了。以后爷爷跟你一起过,绝对不再分开了。”
舒心这才明白,小贵子为什么想要留下她。因为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面对想要利用他的其他人,实在是没有半个朋友,这种寂寞绝对超乎她的想象。不过现在好了,他们终于团圆了。两个人都不会衰老和死亡,这种亲人的关系将永恒延续下去。
墨之白恢复了一些气力,掏出陨石说:“先帮青铜剑恢复剑身吧。”
药伯点点头,“没错,我跟孙子有的是时间。好在这次历经磨难你也不算空手而回,阴差阳错的被你找到了陨石呢!”
小贵子突然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黑色的圆石头,“爷爷,我小时候曾听您说过,药柜里有一块十分珍惜的返魂香。这么多年,我踏遍每一寸土地都没有找到。这次遇险,那个坏人头子恰巧有一块,说是能叫人起死回生的。您看看这是不是返魂香?”
返魂香?!舒心听药伯说过,这种神物可以让她活过来,真正的活过来。
她屏住呼吸,看着药伯一点点细细的研究,最终欣喜的点下了头。
舒心愣了。之前她曾设想了无数可能,这些可能的唯一先决条件便是“等她活过来”。这意味着,白狐可以离开她的身体,她将跟墨之白的伟大使命再无关联。
墨之白也愣了。他原本想要告诉舒心,“我爱你,我愿意付出生命去保护你。”但前提是舒心不得不跟着他经历危险和磨难。
但现在舒心有了别的选择。
比如,离开此山中,成为一个普通人,与他再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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