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第六天,修整一天。众老板受不了天天看残次品的折磨纷纷告假。舒心趁这个机会,跑到城南茶楼去找商羽。
本以为可以在表演台上看见她,没想到找伙计一打听,才知道商羽住院了。
急匆匆坐车赶到医院,费了很多周折才找到商羽,却见她的双眼蒙着纱布。
寒暄两句后,舒心问:“商姐姐,你做手术了?”
商羽开心的说:“是。之前有大夫告诉我,我的眼睛只需要做手术就能重见光明。不过我一直没有凑够医药费,也没有下定决心。这次卖了琵琶,我的钱也够了,也没有牵挂了,就想着来做个手术试试。”
舒心开心的说:“如果你能看见就太好了。”
商羽也憧憬着说:“对啊。其实我小时候是能看见的。后来生了一场病,视野越来越暗就再也看不见了。再往后爹娘都死了,剩我一个人实在是没想过还有能重见光明的一天。”她把手伸到围着纱布的眼前,有些兴奋地说:“以前我总弹不好琵琶的第五根弦,等我能看见以后,说不定就能找到窍门了呢。”
她说到这里,突然问舒心:“后来我师父去找你了没有?我请老板转告师父我来医院了,不过看来他没有去找我呢。”
舒心想:她要是知道自己把老师卖了非得懊恼死。
所以,舒心骗她说:“你师父果然第二天就找到我了。不过他说要凑钱,又回去了。可能这些天忙着就不能去找你了。”
商羽一听忙说:“舒小姐,我卖琵琶的钱还剩下一些,要不你拿去吧。我师父是真的很喜欢这琴。他只是不愿意白拿我的,才怎么都不接受我的馈赠。请您务必,务必卖给他。我知道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师父配得上这把琴。”
她的语气万分诚恳,叫舒心无法拒绝,只能再三保证,然后告辞回家了。
乐师看到舒心回来,在她身边飘荡很久假装不经意的问:“她……还在茶楼弹琵琶么?”
舒心说:“没在了。”
乐师立即发怒,恨铁不成钢地说:“什么?!拿了钱就忘了乐手的本分了吗?”
舒心觉得他批评得太严苛了,撅着嘴说:“人家才不是你想得那样。她用钱去做眼睛手术了,还想着等康复了以后没准就能弹五弦琵琶了呢。”
“……她真这样说?”乐师有些难以置信。
舒心琢磨了片刻问:“你平日里是不是老用刚才的语气说商姐姐。”
乐师傲气十足地说:“我只说她不思进取,懒惰成性,天资匮乏而已,再也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舒心张大嘴巴,“这还不过分?我师父当初说我毛手毛脚的,我都有点受不了了呢?”
乐师很认真的质疑:“这叫训导吗?严师才能出高徒啊!你师父太温和了。”
舒心想起墨先生训她的样子,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乐师不明所以,只是看着她的样子念叨说:“看来你学艺时也过得很惨。”
舒心打起精神问:“乐师,咱们还继续给你找徒弟吗?要不还是回去找商姐姐好了。”
乐师那天听白梅夸赞商羽之后,态度似乎也没有所松动,于是说:“等她眼睛好了,看看情况吧。如果真如她所预想的一样,倒是可以再看看她的进步……不过,”他忽然想起来的说:“她看不见的时候,我还可以蒙骗她一下。等她眼睛好了,我要如何出现在她眼前呢?”
舒心问剑:“剑大哥,精灵不是随心所欲可以显形的吗?比如瓶子,哦对,你不认识瓶子。比如织锦,还有其他人?”
剑说:“能否显形跟精灵的灵力大小有关系。能维持形象多长时间都是不稳定的。”
舒心又问:“但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呢?难道你有那么那么强?”
剑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造一个能稳定形象的结界。而且,我也真是那么那么强。”这是事实,重新接好的青铜剑,借助陨石的力量,似乎变得更强了。
舒心开心的拍手道:“那么说,你也可以造一个结界,让乐师保持形象了?”
“小范围,可以。比如一间房子。”剑看了乐师一眼,“他的灵力也不是很弱。”乐师不服气的叉腰看着他说:“我很强的好么?我好歹也是一千年的精灵了。”
剑不为所动,问舒心:“他这形象显露真身会不会被人认为是疯子?”
不理乐师“你才是疯子,你才是疯子”的抗议,舒心对剑说:“是呢!看来还要给他找几件现代人能穿的衣服。明天我去拿一套我爹的西装给他试试。”她说完,又问:“对了,剑大哥你要不要试试?不过我爹的身材可能比较瘦小……”
剑冷不丁问:“你想看我穿现代服装的样子吗?”
舒心有些没反应过来,眨着眼睛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扭过头说:“没什么,我不用露面。”
舒心摸摸脑袋没有多想,脑子里全是如何打扮乐师的计划,以及对他和商羽见面的情形的展望。
次日一早,她早早去舒掌柜房间请安。舒掌柜告诉她,最近几个老板告假,比宝大赛暂告段落。官府负责扩大宣传,让更多人持宝来见,他们这些评委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舒掌柜也有些担忧的表示,目前大赛的收获有点差强人意,其他几个掌柜的为了赢得比赛,已经自找门路筹集去了。
他说着,忽然问舒心:“那琵琶我怎么没瞧见?”
舒心脸一红,说:“实在是好看,女儿就拿到房间里日夜欣赏去了。”
舒掌柜笑着点了点头,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两人又说了两句,舒掌柜出门应酬去了。他前脚刚走,舒心随后就翻了几套西装和长袍出来。她尽量找符合乐师形象的给他拿了过去。这要是让舒掌柜瞧见,没准还得猜她藏了男人呢。
回到屋里给乐师穿上,还真有点从古代穿越到现在的味道。只是乐师留着唐人的圆髻,穿着现代西装有些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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