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修女拽着双儿拖向地牢,又有几个推搡着阿松,扔进经房。
时间悄悄的飞逝,屋外渐渐的暮色,白天又黑夜了,阿松傻傻的瞪着窗外,窗外一片夜,夜繁星点点,这点点的繁星眨啊眨,好像双儿的眼睛,明亮而又深情。
双儿,阿松走近窗前,他盯着星星,痴痴的,痴痴的,突然,星星变了,却是蓝光点点,天啊,数不清的蓝眼睛,老修女的蓝眼睛,这个老花痴,这个不要脸,这个魔鬼,魔鬼总是在黑夜里出没,不,不能坐以待毙。
阿松摇了摇手臂,这些老修女捆的并不紧,女人毕竟是女人,力气有限,三两下,阿松便挣开绳索,迅速的靠近门。
门早就紧锁,奔近窗子,活动了一下,窗子竟然开了,一阵新鲜扑面而来,自由真好,阿松一个纵身,便跳出窗子。
双儿,他要救出双儿,双儿被关进地牢,地牢又在哪里,阿松一阵焦急,他沿着经房的墙壁,悄悄地前行,前方一片灯光,灯光里依然是一间间的经房,地牢究竟在哪里,毫无头绪
一个老修女提着灯笼晃晃悠悠,貌似巡逻的,对,只有她,貌似只有抓着老修女,强迫她带路了。
阿松蹑手蹑脚,靠近老修女,刹那间,一只手伸来,拽着阿松,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阿松猛然一惊。
是我,却是双儿的声音,双儿已经脱险了,谁救了她,是我,双儿的身后探出一张脸,却是月儿。
月儿救了双儿,月儿的脸上布满血渍,修女打的太狠了,这个孤儿院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话说这孤儿院,怎么会是修女当家
修女妈妈病死了,后来调了一个修女院长,这个修女带了一帮老修女,这些修女五毒俱全,将孤儿都高价卖掉了,月儿明天就要被买家领走了,她不想离开孤儿院,她要等着妈妈。
院长妈妈说,月儿的妈妈会来接她的。
可是,明天你就要被人家领走了,双儿担心的。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妈妈,月儿看向夜空,满天的星星眨啊眨,最亮的一颗就是妈妈,一定是的。
有妈妈信息吗,阿松看向月儿。
院长妈妈留了一封信,在圣母玛利亚后面的盒子里,盒子一直锁着,月儿低下头,不安的摆弄着衣角,她很想拿到那封信,又很害怕,不,她不能害怕,她要拿到那封信,等等我,月儿狂奔而去。
跟着她,双儿推了一把阿松。
你,阿松跑了几步,又停下,他很担心双儿。
不用担心我,双儿摇了摇手。
不要走开,阿松小声的叮咛,一个转身,他迅速的追向月儿。
就着月色,月儿奔进教堂,阿松紧随其后,圣母玛利亚表情一片肃穆,她安静的看着尘埃,看着她的子民,眼里充满着慈爱。
但愿圣母玛利亚保佑。
月儿奔到神像后面,一个大盒子赫然,里面装满信封,都是孤儿们的,可惜许多孤儿都被卖了,身世从此成迷。
大盒子紧紧的锁着,月儿绝望的流着泪。
不要难过,瞧,这是什么,阿松悄悄地走近,他的手中抓着一把铁钳,这些修女真是大意,教堂门口居然放着铁钳子,或许圣母玛利亚冥冥之中相助。
阿松用力一钳,铁锁经年累月,时间很长了,根本没有什么劲道,咔嚓一声便断开,阿松打开铁盖,里面有许多书信,不知哪一封是月儿的
那就一封封找吧,时间紧迫,若是修女发现阿松逃跑了,四处搜索,一切就来不及了。
月儿急得满头大汗,阿松也是汗湿衣襟,突然,月儿眼前一亮,她终于找到了那封信。
教堂门口却是一片嘈杂声,修女发现阿松逃跑,正在展开大搜索,教堂只有大门一条出路,怎么走
阿松拉着月儿藏在圣母玛利亚的后面,但愿圣母玛利亚保佑,阿松虔诚的双手合十。
修女们一步一步走近神像,整个教堂一目了然,唯有神像后面。
救火啊,救火啊,突然,外面大声呼救,经堂失火了,那么多的经卷,烧毁了,不得了,修女们狂奔而去。
快走,阿松低沉的,他拉着月儿刚刚跑出教堂,一个人影闪出,却是双儿。
双儿满脸汗水,满脸的灰,冷不丁的,还吓了一跳,像个大花猫,火却是她放的。
声东击西,妙。
三人迅速的逃出教堂,奔上山岗,距离孤儿院已经很远了,此时,天已经微亮。
就着晨曦,月儿拆开信封,却是三个地址,杏花坞李杏花,刘家港刘老师,黄窑黄桂花,院长妈妈只有这三个地址,她并不知道,月儿的妈妈究竟哪里
这已经很不错了。
杏花国并不算大,不至于大海捞针。
月儿看向远方,远方消失在远方的远,一定要找到妈妈,一丝坚定在眼底燃烧,可是,这坚定星星点点,刹那间便悄然熄灭。
月儿这么单纯,又没有离开过孤儿院,人世很险恶的,阿松担心的。
我们陪着她吧,直到她找到妈妈,双儿肯定的。
太好了,太好了,月儿激动的跳起来。
小声点,阿松轻嘘了一声。
怕什么,山下一片浓烟,孤儿院已经化作一片废墟,修女们自顾不暇,哪有精神追来
只可惜了圣母玛利亚,化作了灰烬,圣母玛利亚不屑于这肮脏,早就想化风而去,寻觅新的家园呢,所以,不用内疚,不用担心。
新的旅途开始了,走吧,年轻人,哈哈哈,我不仅开怀大笑。
笑的这么狂
高兴呗,月儿脱离了地狱,你不开心吗,想哈哈哈啊,却笑不起来,不知怎么的,却有一丝忧伤萦绕。
三个地址,三个名字,月儿会找到妈妈吗,圣母玛利亚会保佑的。
山如此的青,水如此的绿,野兔轻轻跳,野鸡轻轻叫,偶尔三两声杜鹃,杜鹃,它在歌唱春天。
听,泉水叮咚,甜了心田,看,远山的炊烟,袅袅只上青天,杏花国如此的美,纵然似梦非梦,这恍然如梦,醉了,双儿醉了,她陶醉的眯上眼睛。
一片片杏花轻舞,落在双儿的发梢,又轻轻的滑落,一点粉白,贴在眉间,俏得令你心跳,阿松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来,想要轻抚这娇俏。
干什么啊,双儿嗔怪的,小伙子太冒失了,此动作如此暧昧,简直就是少儿不宜。
少儿
旁边还有月儿呢。
过了,阿松伸了伸舌头,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