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拜师
时光飞逝,越三年,大部分人学会说简单的完整的话了。有几个先天不足的白痴的人们,有巢也想尽办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教会他们说一些那事生活中能用到的常用字,让他们发现某事就叫一个字,这样大部分的人能明白他们的意思。
有巢很惭愧没能教他们说更复杂的话。在简单的时代,一切很简单,简单得那么纯洁。在部落内是没什么私心一说的,呵呵乐乐的一家人。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干事也在一起。大家都很坦诚,坦诚得红果果的,夸张的说相互清楚了解得身上有多少毛的程度。身上有多少毛孔的大概就是这时整出的吧。
在三年里,每当睡着时,有巢身体总是不自觉的蜷缩的如同胎儿,脑海中翻腾着一些他理解不了的字句,醒来后也记不得了,但精神总是很好。随着岁月增加,有巢的身体越来越高大结实。经过三年发展,部落人口突破四十。由于建造的巢小,容纳不了所有人,一个巢仅能住下十个成年人。部落总共建造了四个巢,两个住的壮年人、一个住奶孩子的女人们。有巢被分到了老人住的巢里,这是最舒适的巢。在地震后没多久,断腿的老人就离世了。老人经验丰富,德高望重,被视为珍宝。有巢被分在老人堆里,他也不知道其原因。
某天,有巢感到有个神秘的声音呼喊他到那神山去。那声音玄玄冥冥、飘飘渺渺、不能琢磨,有巢趁着部落没人注意便溜开朝山上赶去。
山被称为神山是因其被人崇拜,其实平常看来还是很普通的。今天这山在有巢眼中却充满了神秘的光环,见到山顶天空五彩飘荡,云卷云舒,非常神韵。
有巢满怀朝圣的心情登上山顶,发现那曾经见过的神秘男子在一棵树下。他负手而立、衣襟飘舞、满脸自信的笑意。他上下打量一番有巢“头发杂乱随风飘动,额头宽阔略显饱满,浓眉大眼、鼻子两个洞,笑着的嘴里一口黄牙,身体健硕,裆部盖了一片大树叶,摆动的双手显示着内心的紧张,两腿修长。整个形象还算过得去。修为,这修为肯定没用心”。
这时男子说:“我是凤畑,修行还算可以,神通略有小成。小子可愿拜师学那长生道?”
有巢狂点头,高声叫道:“愿意!愿意!愿意啊--”大声长嚎,兴奋过头,毫无形象。
男子笑吟吟地看着,也不打断他的狼嚎,等到他一口气近了,说:“下跪磕头吧!”
有巢扑在地上,以头撞地。那声音若战鼓劲擂,若马踏玉石,若瀑布轰鸣,在空旷的山间清脆的回荡。磕了三下,头昏脑胀,身体摇晃,还想磕,真是个实在的娃啊!
幸而男子叫住了他,“好了,好了。听我说,你们人族还没有名姓的说法,而你以后出去怎好跟人打招呼,没姓名是不行的。让你跟我姓吧,好像不太妥当。就取我姓的谐音‘逢’吧。因你是女娲娘娘造出的第一人历经数度轮回而成就今生。”
“你咋知道的呢?”
看着有巢疑惑的眼神,男子瞪了他一眼。无形的威势惊得他打了一哆嗦,缩缩脖子,恭恭敬敬地听着。“取名‘意’,你以后就叫‘逢意’,你明白了吗?”
这次有巢福至心灵,小心地磕头谢道:“弟子逢意,叩谢师傅。”跪在地上,在问道:“师傅,什么是修行啊?”
师傅凤畑想了片刻,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三年后你自然知道。”
逢意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就是表达不出此时的心情。
师傅凤畑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严肃地说:“人族发展在于本身自力更生、自强不息。这是女娲娘娘定下的,谁也不能干涉太多,特别是修行中人。你为他们建了巢,也算你功德到了。凡事过犹不及,整个部落少了你影响不大。等你有了更强的本事,自然能帮助整个人族,而不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做大事者,必有取有舍、刚毅果决。作为所谓第一人的你更应该考虑整个人族,而不要被眼前的顾虑迷糊了头脑。你可明白?”
逢意躬身道:“多谢师傅指点。弟子想与族人告别?”起身期待的看着师傅。
师傅考虑了片刻,觉得没什么不妥,便点头答应了。
逢意沮丧着回到部落,一路上想了很多,现在记不得想些什么了。人们纷纷向他问候。看着那一张张毛茸茸的脸,看着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族人。想到不久就要离开他们到未知的地方生活修行,逢意感到了无力、感到茫然的滋味从未如此强烈。那一双双饱含真诚的眼神,让逢意感到剧烈的心酸。
在心里祝愿朴素的人们,生活越来越好。
在部落最后一点时间里,逢意尽最大的力量为人们捕捉猎物,采集果子。他的异常并没有引起这些单纯的人们的注意。
夜里,逢意睡不着,静静的蹲着。努力的看着睡着香甜的人们,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但听着他们的心跳声、呼吸声、呼噜声、磨牙声、梦呓,逢意脑里浮现出在部落生活的种种记忆。
与猛兽的搏斗是那么的血腥、那么的暴力、那么的无奈,捕杀哪些比较温顺的可谓是善良的动物也不是件轻松事。时有发生在人身上的血腥事件。记得一次捕杀牛时,拦在牛前进路上的两个人,一个被顶飞出了很远很远,在地上嚎叫挣扎着,渐渐声息小了,最后没了动静。而另一人则更惨,被牛角顶穿了肚子,挂在牛头上随牛飞奔,那鲜血随着洒了一地,惨烈啊!其他人没被吓着,因为这类流血事件对他们来说可谓家常便饭。鲜血刺激人们更加卖力,用尖锐的石头猛砸向牛,用尖利的树枝狂扎牛,力大的人用粗壮的木棒疯狂的在牛身上擂动。最终,这牛没逃掉,完蛋了,成了战利品。使人们几天都不用为了食物而发愁,如果知道什么是发愁的概念的话。原始的情绪只比普通动物丰富一点,“愁”是什么,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一醒来就见到天空中飞着一个没有翅膀的人。人们跪地叩拜,这种行为不需要学习,好似本能的反应,无法解释。
逢意高声喊着师傅。人们奇怪逢意怎么知道这男子是什么“师傅”。
师傅手一挥,数道灵光传入人们体内。众人感觉精神倍增,一些伤疤就此脱落。人们匍匐叩拜。
师傅没说什么,趁着人们没注意,带着逢意朝远方飞去。
逢意回头想再看望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们,奈何师傅速度太快,除了座座青山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