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无奈一笑,说:“婚前查有用吗?为了得一门好亲事,家中长辈往往会对子女严格管束,要嫁了过去,才能见着真面目啊!也有好男子娶了个蠢妇的,但是他们不满意可以再娶合意的女子为妾,而女人,如果嫁了人,就再也翻不起身了!”
梦菲想起《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想到他虽然爱林黛玉,却也和袭人有了云雨之事。也不知这钱公子,是不是像宝玉这样的人,假如是,又能一心一意待李芸好,好歹不是恶人,倒也还能忍一忍。如果不是,真是误了李芸一生了!
梦菲想起宝玉的为人,就问:“你夫君喜欢读书吗?可有一官半职?你们生活上吃穿用度怎么样?”
李芸说:“他也不是爱读书的人,有个虚职,不过是靠他父亲的庇护得的,挣不了几个钱,家里的用度,全靠他父亲的俸禄和家里的一些田产支撑。”
梦菲听了又问:“他平时待府中下人如何?和你相处怎样?”
李芸说:“他待人和气,在家翁的严格教育下,人也孝顺。平时待我,也算有几分尊敬。为了那通房丫头的事,他也和我耐心解释,说我是正妻,必尊我为主母。”
梦菲说:“既然如此,为了保住你在家里的地位,你也得想办法增加收入了。如果他不能养家你能养家,以后你在家里说话才有地位。你可以试试像以前一样学做生意,还可以带着你丈夫也来试试,即使他做不来,让他看到你的能力,也许他也会对你多一份珍惜。”
李芸点点头说:“好!我也不想天天看那女人怄气。”
梦菲想了想又问:“依你看,张梦家里......我们能帮上忙吗?”
李芸叹了口气说:“她比我更不济,她丈夫婚前大抵是被他父亲拘得太紧了,如今成了家,他父亲说不再管束他。他就成了没笼头的马,成天在外面瞎混,三天两头地往花楼里跑,又调戏了一些官宦人家的庶女,已有几个小姐臊不过寻死觅活的了,已收了两房小妾,怕是过不了几个月,又要添两房。她一直是家里千娇万宠大的,过这样的日子,真难为她忍!她还老过来劝我想开些......”说着掩口哭了起来。
梦菲也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来,说:“张梦精明和顺,思虑周全,又身份高贵,才高貌美,竟落到这一步!怎么会这样?......”
李芸抽抽噎噎地说:“就是这样才容易被坏人盯上,毁了一生啊!想来如果不是她出众,又怎会惹来那李公子?那李丞相权势甚大,又怎会挑中她做儿媳?她出阁前京城里爱慕她的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呀!如今嫁了人,她受了这些委屈,她公公婆婆还要抱怨她管不住丈夫,害得自己家里丢人现眼哪!她回了娘家,还只敢拣好听的说,生怕伤了父母的心,自己就忍得经常来找我哭!她还常说,要是没有几个要好的姐妹说说话宽心,她就不知要怎么活下去了!”
梦菲听得心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李芸一把抓住她的手,沉声说:“你一定要以我们为鉴,擦亮眼睛,走好自己的人生路,切不要轻易辜负了自己!对那平王,你即使有心,也要举止合度。他是皇子,皇家贵胄,更容不得有污点的女人!这京城里想要嫁给他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且一般的皇子,往往也女人多不胜数!他今日恋你爱你,保不准明日又看别的女子可爱。不信你看看洁茹,好好一个灵秀的女子,当初也是受宠的,如今快被折磨成木偶了!若是你还没嫁进去就被平王抛弃,那便连我们也不如了!切记!”
梦菲还不知道苏清华在京城女子眼中竟是这样的香饽饽,一时感到自己摊上了个烫手山芋。
“好!我知道了。”梦菲感动地回答,她知道这些话,除了知心朋友,再无别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