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元年九月十日,武当玄武军前锋与圣贤堂前锋部队在全椒遭遇,两军发生激战,圣贤堂伤亡一百五十二人,玄武军伤亡七十六人。
圣贤堂以金陵城卫军为中军,丐帮军队居右翼,杭州府军队居左翼,其余军队殿后。
前锋激战后,圣贤堂主力在江浦一带驻扎下来。
武当军队拔全椒镇,安营驻军,相互对峙。
真武元年九月十二日,圣贤堂大军从江浦进发,向前三十里安营。
真武元年九月十四日,圣贤堂大军再向前三十里。
真武元年九月十六日,两军营寨相距不到两里。
真武元年九月十七日,凌晨五点,圣贤堂大营。
六十个巨大的木桶中装满了饭和菜,四千多名军士正拿着碗筷等候。
“一个一个来,不要挤。”
“吃辣的去那边。”
“吃淡的在这边。”
一旁,萧疏看着现场,皱眉道:“吃饭还分口味?”
身旁的圣贤堂兵士道:“是的,我们圣贤堂的炊事营做饭时都会分出两种口味,辣的和淡味的。”
萧疏张了张嘴,最后又把话吞了回去。他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杭州府兵士,只见他们全部等候在一处,任凭哪种口味,打完就走。
看到这里,萧疏站在淡味的那边,举起手臂喊道:“丐帮士兵都到这边集合。”
“全部在这边打饭,打完饭立即用餐。”
“速度要快。”
“吃完饭马上到各营各部各队集合,检查武器装备,调整最佳状态。”
玄武军大营。
两千名玄武军兵士默默的坐在那里,手里端着统一的碗筷,碗里是统一的饭菜。
他们狼吞虎咽,以飞快的速度消灭着碗里的食物。
整个大营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十分整齐,好似一曲轻快的击乐。
“十分钟后各部战兵集合,检查器械武器,出营列阵。”
“十分钟后各部战兵集合,检查器械武器,出营列阵。”
....
“五分钟后各部战兵集合,检查器械武器,出营列阵。”
“五分钟后各部战兵集合,检查器械武器,出营列阵。”
...
“刀盾部集合!”
“弓弩部集合!”
“长枪部集合!”
“不许拥挤!不许东张西望!”
“不许交头接耳!”
一瞬间,在玄武军大营与圣贤堂大营之间的一片巨大平原上,武当的军队在黎明前的黑夜中,开始了列阵,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战,必须要胜利!
当天边的那一缕阳光缓缓洒向大地,那就像是张子愚手中的真武剑,缓缓的被拔出剑鞘。
“刀盾部,第一组三百人在前。”
“长枪部,第一组三百人居中。”
“弓弩部,第一组三百人居后。”
“长枪部,第二组三百人居左。”
“弓弩部,第二组三百人居右。”
“刀盾部,第二组三百人于主帅前列阵。”
“其余侦察营,负责侦探四方敌军动向。”
“传令兵,设立旗台,负责传递号令。”
“各部执事在前阵设立指挥点,看主帅号令行进。”
“各营执剑在执事周围呈‘品’字形指挥点,看执事令旗,号令军士。”
所谓指挥点,其实就是竖旗的地方。
先是朱元璋的大纛旗帜被竖了起来,然后是各部的中等大小的旗帜竖立,最后是最小的营旗竖起。
另外在营旗的周围,是每隔五人就设立的传令兵。他们负责观察旗令,再向战士传递前进、后退、或者拼死、突围等一系列命令。
“各军阵列,必严整威武。各军行止,必依令而动。”
“有违者,斩!”
“我,朱元璋,武当玄武军统军长老,今天,在这里,与你们一起,进行这场战争!”
“看着前方!那就是你们的敌人!击败他们,你们就能获得荣耀!掌门将不会吝啬于任何的褒奖,你们将获得巨大的尊严与利益!我们在战争中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属于武当的,也都是属于你们的。”
朱元璋声如洪钟,震荡着整个即将变成战场的平原之地。
武当,清晨的凉意还未散去。
清静宫,张子愚的寝殿。
‘呼’张子愚猛地从榻上惊醒,披头散发,雪白的中衣凌乱的穿在身上。
他双目盯着前方,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气,但隐约中,却能从中看到一丝慌乱。
这番动静也惊动了外面的人,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软糥的女声,“掌门,有什么吩咐。”
这是夏清秋手下女侍卫的声音,张子愚深吸了一口气,朝外面道:“什么时间了。”
“大约五点半左右。”女侍卫回答道。
张子愚从榻上坐了起来,他盘膝而坐,道:“去南岩宫看看云先生起来没有,如果起来了,就请他过来。”
“是。”
没过一会儿,门外道:“掌门,云邕先生到了。”
张子愚道:“请云先生进来吧。”
云邕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身形清瘦,面容白净,脸上常常带着一缕淡笑,头顶戴着混元巾,身穿道袍,看起来倒是很仙风道骨。
不错,这个云邕其实是地球一名研究‘易学’的大师,因为武当关于一些玄学典籍很多,远不是地球能比的,所以很容易就被南岩宫招入了武当。
“云先生,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张子愚说道。
云邕眉头一挑,目光静静的看着张子愚。
“我梦到...梦见自己上了一座山,然后被猛虎追逐,衣衫破碎,狼狈褴褛。最后,老虎扑到了我的身上,正走投无路时,突然头顶红光大方,然后老虎惶恐退去,但是,老虎退去时,却叼走了我的衣服...”
云邕听完后,沉凝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掌门是在担心圣贤堂那边的战事?”
张子愚摇了摇头,看着云邕道:“此梦兆吉还是兆凶?”
云邕笑道:“是吉兆。”
不等张子愚发问,云邕便说道:“如今武当和圣贤堂,就像是人与虎相博。老虎凶猛,将人逼到了绝境,人自然要反击,所以我武当对圣贤堂出兵了。”
“那头顶红光呢?”张子愚问道。
“这些就是掌门您用来反击的力量,红光为杀戮之光,又是在虎的头明此战可胜!”
“那为何衣服被叼走呢?”张子愚问道。
云邕笑道:“衣服已破,已经不能再穿,留在家中或者穿在身上,也是徒增烦恼笑料。被猛虎叼走,正是去旧迎新之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武当此战胜后,必能破旧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