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刚放亮,一阵短暂的敲门声响起。江家的老仆人睡眼朦胧的,摸着打开了江府的红色大门。
那老仆人一打量,只见门外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位是县太爷吴勋。另外两人却是生面孔。两人一人穿黄色长袍,参加过仙缘测试的人见了,必定会难以掩心中的震撼。
这身着黄色长袍的老者却正是那主持测试的玄空。而他前面所站的青袍中年人正是玄空的授业恩师。
只见那县令吴勋看到这老仆人目光呆滞,若有所思的样子。立马大喝一声:“你这老家伙,还不快快去请你家主人出来迎接!”
老仆人立马反应过来,走到院内叫了一个年轻的下人去禀报姥爷。
吴勋对青袍中年人道:“仙长,凡人不知礼数,长老请勿责怪”。那青袍中年人沉默不语,那玄空道:“凡间礼数,我等修仙之人不甚看重,何来失礼一说?也罢,你一凡尘人怎会理解我等修仙者!”吴勋连忙点头附和。
片刻,江家族长江长风疾步迎了上来;“恭迎上仙驾临寒舍,仙长大厅请”,说着微微侧开身体;一行人往大堂走去。
几人入座后,江长风唤下人给客人端来茗茶,缓缓说道:“两位仙长,这凡茶定然不入两位法眼,却是在下招待不周了!”
“不碍事,江族长多虑了;我此番前来,是因为你族后辈江岳资质出众,特此前来,由我亲将其自接回本宗,而且你族江云天与我有旧,故人之子应该加以照顾!”那从未说过话的青袍中年人说道。江长风感动差点老泪纵横,道:“多谢仙长,我这就叫岳儿这小子来拜见你”。说着使唤下人去找江岳……
一会儿,江岳就到了。他正纳闷,祖父这么急匆匆的召来自己到底有何事?刚踏入大厅,江长风立马站了起来,面带红光的抓住江岳的手道:“岳儿,快,拜见两位仙长”。
江岳给他们行了礼,就站在大厅中央;暗自猜想这些人的来意。那青袍中年人仔细打量着江岳,点头道:“果然有其父几分英姿”。青袍中年人站起人来,对江岳说:“你且去准备一番,明天随我回天门。”说着告别了江长风,在江岳疑惑的眼神之中离开江府。
待江长风送走客人后,返回了大厅,看着依旧站在原地发呆的江岳。笑着说道:“你小子,还不快去收拾一番东西,今天江府摆宴为你送行。哈哈,阿贵,去把我那瓶珍藏了五年的酒拿出来,老夫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江岳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这时,院子里的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开的正盛,就连那阴暗墙角低矮的牵牛花,今日也难得的得到了阳光的“宠幸”。院子里飘落的叶子,早已经没了踪影。江岳走进了房间,看着这熟悉的格局,舒服的布置,有一点难以言明的感觉流溢于心房。
晚宴上,江岳见到了所有的族人;他感受到了自己存在,不再是过去两年中的行尸走肉……他醉了,然后睡了过去。在梦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一片广阔湖水的旁边向他招手……他来不及细看,那身影变得更加模糊,直至消失……他知道,那是他的父亲,他想呼喊,却费尽全力的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次日,江岳便告别家人,随着青袍中年人去天门,两人走出了县城后。青袍中年人拿出一张黄色卷轴;拋到半空中,一道白光笼罩在两人身上;白色光芒如闪电一般,在白天依旧很是刺眼,之后,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江岳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睡了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后,青袍中年人叫醒说:“天门到了,刚才空间传送,我封闭了你的感官;不然以你凡人之躯,会被空间乱流搅碎意识,轻则变成疯子,重则死亡。”
江岳听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长吸一口气,不过心思立马又放到了他所站的地方;又是心惊胆战了半天。
只见他站在一处方圆五米的石盘上,上面刻着蝌蚪一般的文字,也不知什么意思!石盘四周全是云海,如浪花一样上下翻滚着,周围也没有一条路可走;远处倒是楼台亭阁林立,但是对现在的江岳,那繁华却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只可远观。他的心情此刻如同那只想吃天鹅肉的青蛙一样——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是骨感……
江岳静下心来,看着旁边带他来的这位仙长。想着仙人应该会有跨越这云海的能力吧。果然,那青袍中年人右手掐了个复杂的指决;一个巨大的青色玉葫芦出现在五米台旁边的云海里,如同一艘飘在海里的船一样;江岳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这巨大的、光溜溜的青葫芦,很难想象这是真实的。
在相信后,却又不敢登上这光滑的葫芦表面。江岳想着:这摔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青袍中年人看着他畏惧的样子笑道:“小子,放心,我这葫芦用了两百来年,很安全;而且,你双眼所看到事物,不一定是其本质所在!”说着,自己跃上了葫芦,看着江岳。
江岳听了之后,试探性的一只脚踩在葫芦上;这只脚却没有感觉到一点葫芦表面的圆滑质感;于是,他快速的迈上了葫芦,坐在了葫芦上。只见,青袍中年人口里念念有词,双手掐诀,青葫芦周围泛起乳白色流光,向着楼台之地飞速驶去……